夏落與翊宸兩人看在眼裡,倒不是很在意。
四皇子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他們不用追問,他早晚都會自己說出來。
夏落從桌上的盤子里拿了一個白饃饃,扔到炭爐上加熱了一下。
然後夾起碗里烤好的乾,把饃饃里塞得滿滿登登的。
「嗷嗚」咬了一大口,得瞇起了眼睛。
「好吃!」
景軒抬頭看了一眼,眸意味深長,裡小聲嘟囔道,「還真是像。」
夏落沒聽見他說什麼。
像獻寶似的把夾餅遞到翊宸邊,笑瞇瞇地道,「爺,您快嘗嘗!可好吃了!」
翊宸垂頭看著乾的饃夾著黑乎乎的,沒什麼胃口。
但是瞥見夏落亮晶晶滿是期待的眼睛,又不忍心拒絕。
就著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一濃郁的咸香頓時直衝口腔。
原本乾的風乾經過烤制變得鮮多,又浸白饃饃,讓原本干無味的白面也變得適口了許多。
翊宸由衷地讚歎道,「好的。」
得了他的認可,夏落吃得更開心了。
他們剛上船的幾日,都是啃乾糧度日,連夏落這種不挑食的都有些噎得慌。
幸好第四日,商船在一碼頭停了半日。
夏落從一個牧民那裡買了一大包風乾脯,又在路邊撿來一個鐵皮盆。
回到船上,讓景天幫改造了一下,就了一個簡易的炭盆。
那些風乾脯吃著乾的,又難嚼,又容易上火。
但是烤著吃就大不一樣了,夾在乾糧饃饃里簡直好吃得停不下來!
夏落自己吃兩口,給翊宸喂一口,自己再吃兩口。
翊宸也沒氣惱,滿臉寵溺看著,手上還幫翻烤著塊。
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看得景軒一臉諱莫如深。
很快炭盆上那些乾和白面饃就吃得差不多了。
這時,景天走了過來,稟報道,「爺,新傳來了報。」
翊宸頷首起,與景天一同走進了艙房。
每隔一日,翊宸就會收到一封傳信,是黑羽衛打探到的上京城和安郡的報。
夏落已經見怪不怪了。
打了個飽嗝,滿足地了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
甲板上的烤在上,讓渾暖烘烘的,靠在椅子上有些犯困。
景軒一瞬不瞬地盯著夏落,幾次言又止。
夏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景軒臉變換幾瞬,緩緩開口,「你是不是......」
夏落挑了挑眉,等著他的後半句話。
「你是不是......故意讓自己與太子妃舉止相像,為了謀求皇兄寵?」
夏落被噎了一下。
這幾日恢復了裝,雖然仍是易著容,不過行為舉止卻沒再刻意瞞。
以為這傻憨憨看出來是誰了,還覺得他開竅了。
沒想到他還真是一筋。
不過想象力卻富。
既然他沒看出來,夏落也沒打算說。
只是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景軒眸複雜,臉上卻突然兇狠起來。
「你以為皇兄是真的喜歡你嗎?就算他現在寵你,也是因為他思念皇嫂。皇嫂不在邊,他能有個人聊以藉罷了!」
夏落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在意地晃了晃腦袋。
「哦,知道了。」
又打了個哈欠,想要回房睡覺。
卻被景軒拉住了袖子。
夏落回頭,對上景軒意味不明的眸子。
「你......就這麼想攀上太子皇兄這高枝兒嗎?」
聞言,夏落來了興緻,歪著頭瞧著他。
「如果我說是呢?」
景軒咬了咬牙,語氣稍有緩和,
「皇兄有正妃,他與皇嫂更是鶼鰈深,外人是不進去的。」
「況且你只是個小太......小丫鬟,你這個份進了東宮,連個奉儀都當不上,最多算是個通房,你這又是何苦......」
夏落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那我嫁給你的話,就能當正妃嗎?」
景軒嚇得「騰」地站了起來,臉瞬間通紅。
「你說什麼呢!我.....我可沒說要娶你!」
他神慌,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完全不敢直視夏落坦然澄澈的眸子。
景軒看向翊宸離開的方向,發現並沒有來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又坐了下來,只是整個人坐立不安的。
半晌,他突然囁嚅著開口。
「父皇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我,我的母妃出低微,也說不上話,所以沒人會在意我的婚事。」
他抬眸看了一眼夏落,又趕躲開目,臉紅。
「不過這樣有一點好,就是......我可以不用顧忌份家世,找個自己的真心喜歡的人。」
夏落點了點頭,粲然一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加油,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心之人的!」
景軒一窒,「你......」
夏落認真地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喜歡的人,只有爺。」
景軒臉上劃過一抹失落。
他還想說什麼,目無意間越過夏落的肩膀,臉瞬間慘白。
夏落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倏然一花,轉眼間掉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你說的是真的?」
低醇悅耳的嗓音仿若在耳邊淺舐著耳垂,讓的臉頰燙得如同燒熱的炭火一般。
夏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在心裡瘋狂咆哮。
這狗男人怎麼走路沒有聲音的!
當眾表白被抓包!
簡直太丟人了!!
翊宸淺笑著了的頭,並沒有承認。仟韆仦哾
他抬頭看向驚慌失措的景軒,褪了笑容,換上一臉沉如水。
「哥.....我不是......」
「你確實該婚了。」
翊宸意味深長地緩緩開口,沒有聽他解釋,直接摟著夏落回了艙房。
只留下景軒在他後急得直撓頭。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明知道夏塵是皇兄的人,卻總是像鬼迷心竅似的。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大。
「活該,讓你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