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年禮
這可是代表著不想繼續好的意思。
賀老太君一掌拍在旁邊的小幾上,震的小幾上的茶盞“嘩啦”作響。
“這些人,莫不是欺負我們靖安伯府無人了”賀老太君怒道,口劇烈起伏著。
劉嬤嬤一瞧老太君臉難看,不停息,嚇的連忙拍著老太君的后背安著,“老太君,您別為了這群趨炎附勢的家伙氣壞了自家子,夫人還臥床呢,二郎三郎又不在府上,這個家還要您老撐著才行。”
賀老太君那怒氣終于消散了些,歇了好一會兒,這才詢問,“都是哪幾家,可記下了”
木香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直到聽到老太君這麼問了,才小聲將拒了年禮的幾家報了出來。
賀老太君攥了拳頭,“都記下了,既然他們不愿意與我們來往,我們也不熱臉冷屁”
“是,老太君。”
賀老太君又想了想,吩咐道:“你命人把退回的年禮都抬到我這兒來,我親自瞧瞧。”
木香領命后出去辦事了。
不稍兩刻鐘,木香就領著外院的管事帶著小廝將年禮抬到了慶暿堂的花廳。
管事恭敬的給老太君行禮,“老太君,送去各家被退回的年禮都在這兒了。”
賀老太君拄著拐杖走到年禮旁邊,指著這些被擺放在地毯上的箱籠道:“都打開,老親自瞧瞧。”
那些大大小小的紅漆雕花木盒被小廝們小心地打開,當賀老太君瞧見里頭放的東西時,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隨即怒不可遏道:“你們便是安排這些東西送給人家的一個個都是混賬”
外院的幾個管事嚇的急忙跪地不起,“還請老太君恕罪,這些年禮都是大吩咐小的們置辦的,小的們雖然覺得不妥,但是也不好違背大的吩咐。”
賀老太君氣的哆嗦,恨不得舉起拐杖親自教訓這些人,可到底是忍住了。
劉嬤嬤趕忙攙扶著老太君,怕一時真的被氣到。
“老太君,事已經發生了,您就算是再生氣也于事無補。”
何老太君長嘆了口氣,頹然道,“他們下去吧。”
劉嬤嬤朝著跪在地上的幾個管事揮手,管事們連忙提起袍子灰溜溜的離開了。
劉嬤嬤扶著老太君到了暖坑上歇下。
“這個鄒氏是越來越糊涂了你去派人把來。”老太君的怒火本就沒熄滅,只是暫時被強了下去,一旦鄒氏這個導火索出現,恐怕會如暴雨雷電般傾灑。
瞧瞧那些給各個世家的年禮,原本的極品山參被換了次品,玉佛陀用的是有瑕疵的玉,上品的煎茶餅也變了次等的散茶
鄒氏好歹也當了五六年的家了,怎的還能這樣糊涂
不一會兒,鄒氏就帶著邊親信的嬤嬤和丫鬟趕到了慶暿堂。
“孫媳給祖母請安。”鄒氏禮節標準,讓人挑不出一錯,就連那表也是端莊大氣,看不到一點忐忑和焦躁的緒。
站在老太君邊的劉嬤嬤瞧了這樣的鄒氏皺起了眉頭。
老太君哼了一聲,“不必給我請安了,你去瞧瞧你后那些禮盒吧”
聞言,鄒氏對著老太君福了福,轉去看那些打開的錦盒。
看完后,奇怪的轉頭問老太君,“祖母,這是我讓管家送到各世家的年禮,怎麼到了您這里”
老太君一時倒是要被鄒氏給氣笑了,“鄒氏,如何在我這里,難道你還不知嗎”
直到現在鄒氏才出滿臉驚訝的表,不敢置信道:“祖母,難道這些年禮是被退回來的”
賀老太君瞧著這大孫媳做戲,臉沉。
鄒氏碎步走到了老太君的旁,低垂著頭,好似委屈萬分的道:“祖母,并非是孫媳敷衍各家的年禮,實在是公中的銀子擺在那里,只能置辦這些,孫媳也是沒有辦法。”
老太君眉心一蹙,“我不是才把歸林居的盈利劃到了公中”
鄒氏一愣,忙解釋,“祖母,歸林居月中已經歇業了,只一個月盈利又如何能支撐年節的花銷。”
歇業
老太君沉思了片刻。
雖知曉了原因,但是賀老太君還是不能原諒鄒氏在當家上的敷衍。
抑著怒氣,沉聲道:“不管如何,出了這樣的事也有你的責任,我看這家你也不用當了,暫且老代勞吧,你回你的院子好好反省”
鄒氏怎麼也沒想到老太君會在這個時候剝奪的管家權。
原來裝出來的那些驚恐和震驚一下子真,一時瞪大眼睛,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片刻之后好似才反應過來,一點也顧不了原來的那些矜持和端莊,一把跪在賀老太君的面前,抱著老太君的大哀求。
“祖母,您不能這樣,這次都是孫媳不好,孫媳不應該不顧及家族面,用了那些次等的年禮,孫媳這就補救,用孫媳的私房,您給孫媳一次機會可好”
賀老太君臉上一片冷漠,迎上鄒氏狼狽的容,冷聲道:“鄒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來人,送大回自家院子。”
老太君命令一下,鄒氏就被幾個壯的婆子拖了出去。
鄒氏的聲音徹底在慶暿堂消失后,賀老太君按著額頭,好一會兒才吩咐,“去把各院的管家和管事娘子們都來,老有事吩咐,另外將帳房的人也來。”
慶暿堂這一天進進出出的下人不斷,闔府上下都知道大房的世子夫人這次是真的失寵了。
鄒氏回到自己房間后,幾乎將眼能看到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最后喬嬤嬤用力抱住這才將攔阻下來。
“大,您別這樣,您還有兩個小小姐要照顧呢”
安姐兒和琳姐兒早就被這邊吵鬧的聲音吸引了過來,邊丫鬟嬤嬤們也攔不住兩個小小姐,就讓兩個孩子瞧見了鄒氏發狂的一幕,安姐兒琳姐兒著平日里溫婉賢淑的母親變這樣一副猙獰的樣子,都被嚇住了。
兩張小臉滿是倉皇,愣在一邊都不敢出聲,這時候鄒氏向著兩個兒去。
定定看著,突然表扭曲的嗤笑了一聲,“哈你們兩個怎麼沒有一個是男孩,要是你們兩個有一個是男孩,我何至于會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兩個賠錢貨,都給我滾”
喬嬤嬤駭了一跳,怎麼也想不到大會對兩個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大雖然平日里也怨恨自己懷不上男嗣,但是對兩個小小姐還是疼有加,每日親自照顧孩子們起居,誰想到會突然將矛頭對準無辜的孩子。
安姐兒和琳姐兒雖小,但是也是懂事了,被母親突然這樣嫌棄,兩個小娃不約而同哭泣起來,朝著鄒氏跑去,們想要確定母親這樣的話本就是玩笑。
喬嬤嬤哪里敢讓這樣的鄒氏真的去孩子,連忙朝著邊的近水使眼,讓丫鬟們把兩位小小姐帶出去。
安姐兒和琳姐兒被帶走,鄒氏聽到孩子們的哭聲好似終于冷靜下來,頹喪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
這一次是真的完了,如今丈夫厭惡,通房懷了孕,掌家權又被收回,這個靖安伯府的世子夫人恐怕要為滿盛京城的笑柄。
突然想起來前日收到的那封莫名其妙的信。
對,就是那信,是那封信攛掇這麼做的,用劣質的年禮送去各家,然后就與老太君說銀子不夠,到時候將歸林居歇業的消息說了,老太君一怒之下會將歸林居真的劃歸公中,到時候,那家全盛京城最能賺銀子的酒樓就落到了手里。
明明按照信中所說一步步做的,可結果怎會這樣
鄒氏像是突然抓到一救命稻草一樣,瘋狂搖著喬嬤嬤的手臂,“嬤嬤,那封信,那封信呢快把那封信找出來,只要找出那封信祖母定然能將掌家權還到我手中的。”
喬嬤嬤一怔,也想起來了大說的是哪封信。
那日,大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封信出來,自己一個人坐在玫瑰椅上看了,看完臉上就閃過一抹得意,隨即手一揚就把那封信扔到了旁邊的炭盆中。
信里的容就算是和近水都沒瞧見一眼。
喬嬤嬤嘆氣,猜到大是被別人給利用了。
“大,那信已經被您燒了。”
“什麼燒燒了”
盡管不想打擊鄒氏,但是喬嬤嬤還是不得不將事實告訴。
鄒氏愣了片刻,突然一陣大笑。
看來,真是咎由自取啊
賀老太君坐在書桌邊翻著賬目,到底是年紀大了,撐不住,沒看一會兒,就腰酸背痛的。
劉嬤嬤在一旁看不過去,提議道:“老太君歇歇吧,不如讓丫頭們幫您瞧瞧,到時候一并匯報給您,也是一樣的。”
老太君到底是真的撐不住,也只能點頭,指了指后的木香,“木香,你來把我這賬目瞧了,若是人手不夠,你去選兩個信得過的二等丫頭來幫忙。”
木香忙低著頭,應了一聲,坐下忙活了。
老太君被劉嬤嬤扶到一邊歇息。
“你去查查歸林居是怎麼回事,為何好好的歇業了。”
劉嬤嬤得了命令,即刻出去吩咐了。
楚璉帶著問青進了堂屋里間的廂房,輔一進去就瞧見賀三郎那張冰塊一樣的俊臉。
賀常棣涼涼的視線掃過來,隨即俊臉微微一轉,子微,就用一張寬闊的背脊對著楚璉。
而后楚璉就聽到他的說話聲,“你怎麼來了,不是不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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