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毒了干尸,恐怕現在我也不能活著和你說話’
開辟北緯三十度旅程自然是危險重重,毒蜘蛛舍棄了劇毒的獠牙封印了貓頭鷹干尸,但卻將開辟旅程的榮給了喬治,能將如此大的利益讓渡,兩人之間不是一時的心來。進了旅社還能找到另一半,安雪鋒衷心祝愿他們幸福滿。
喬治仍舊言又止,但最后什麼都沒說,他們像過去那樣聚會,見面,分別,而后沒過多久,就傳來了喬治死亡,毒蜘蛛奪取了橙頂尖稱號黑寡婦,接手了別通天塔,一時間風頭無兩。很多人說黑寡婦將喬治玩弄于手心,玩夠了就舍棄,但安雪鋒認為不是這樣。
他還記得在一次去冰島的行程中,黑寡婦不知付出了什麼代價為了帶隊導游,找到安雪鋒,懷中抱著一只貓頭鷹,滿懷期問他喬治最后是專門去找他的,有沒有留給他什麼話,有沒有給自己留什麼后路。
安雪鋒看向那只貓頭鷹,它是別通天塔的信,卻和第一次看到時完全變了樣。不再是貓頭鷹干尸,而變了一只活的,雪白的貓頭鷹,背面看上去很正常,但當它扭轉過頭向安雪鋒時,安雪鋒看到它面上長了一張人臉——正是喬治的臉。
喬治的靈魂竟然有一部分依附著別通天塔信留存了下來!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就連安雪鋒也想象不到別塔信竟然能發生這種變化!
喬治的臉雙眼閉,角微勾,像是沉了夢之中。顯然,喬治將信轉給黑寡婦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而黑寡婦正向他,眼中是瀕臨破碎的希冀,微弱如風中殘燭,風一吹就了絕。
‘沒有’
半晌沉默,安雪鋒緩緩搖頭:‘他沒有說什麼’
他想起了最后一次和喬治的談話,喬治幾次言又止,還有他說起應該集合導游旅客之力,聯結才是正道的表,再看現在喬治死了,黑寡婦卻能繼承他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安雪鋒心中有所覺察。
或許當時喬治是來說服他也找個導游聯結的,他和喬治分別是東西區最強的新星旅客,又都開辟了北緯三十度旅程,在和黑寡婦的聯結中喬治或許覺察到了什麼,也許這將會是新的出路。
但與此同時,他應該也到了危險。也許是旅社的盯防,也許是有主事人暗中出手,所以喬治最終沒有選擇拖他的好友安雪鋒下水,而是選擇先自己扛。
結果就是這樣。
喬治死了。
有傳聞說在他的死亡中有傀儡師手,但安雪鋒不認為沒有旅社的暗中控算計,傀儡師能死喬治。
“它本來應該是一只人面貓頭鷹。”
營地餐廳的帳篷里,安雪鋒的聲音很低,手指從貓頭鷹的額頭掠過,卻被它警惕一啄,差點啄斷了手指。
它已經不認識他了。
“人臉代表它人類的靈魂?”
丙一很敏銳,覺察到了安雪鋒的話外之意。如果喬治真正的靈魂和貓頭鷹的人臉沒了,徹底制了人,距離靈魂消散也不遠了。他想到了芬里爾狼,它和雪白貓頭鷹的狀況還是不同的,雖然它一直都是狼型,但丙一能到它的智慧與和野不同的人。
不像這只貓頭鷹給他的覺那麼混,如此糟糕。丙一掀開貓頭鷹的翅膀,就見它羽下面的軀竟是腐朽干枯,完全不像活。
北緯三十度的信沒有改變,自始至終都是貓頭鷹的干尸。只不過喬治殘魂附著在上面,便有了活著的假象。這不算是融合,當靈魂逐漸散去,它也將回歸最原始的干尸形態。
安雪鋒認為黑寡婦恐怕是把喬治的骷髏頭放到別塔里了,用北緯三十度的力量希讓他的靈魂茍延殘。然而這在安雪鋒看來無異于飲鴆止,一旦喬治的頭顱也被北緯三十度污染,那即便是將他復生出來,又能復生出怎樣的怪?
是真的走投無路,瀕臨絕了。
“這要怎麼救。”
郁和慧聽了也是嘆息,他可以說是歸途還不這個名字時就加旅隊的元老,自然知道安雪鋒和喬治之間的友誼,眼下黑寡婦連別塔的信都給了丙一,無論從還是收益上來看,如果能復生喬治自然最好。
但這本就是個不可能完的任務!喬治的靈魂一部分依附在別塔上,現在就連北緯三十度的力量都無法讓他繼續保存下來,看樣子他的靈魂已經極其微弱,一旦將其和北緯三十度信分離恐怕直接就煙消云散了,更別說這麼多年下來,北緯三十度的污染恐怕已經將他的靈魂徹底浸,是想想郁和慧就覺得頭皮發麻。
和喬治比起來,他郁和慧、佟和歌哪怕是芬里爾狼的復生都真算是小兒科了!想到這郁和慧的眼神沉了下來,凝重道:“要不然……”
他做了個切的手勢,現在黑寡婦將全部希寄托于丙一上。如果他無法復活喬治,讓他徹底死亡,發瘋的黑寡婦會怎樣做誰都不敢想。雖然喬治和黑寡婦可憐,但絕不能危害到丙一的安危!郁和慧狠下心,想著要麼先下手為強,限制住甚至殺死黑寡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凡有半點其他的路可走都不至于這樣做。
“你在做什麼?”
郁和慧想到的安雪鋒自然也想過,他想的更多更深,目落在丙一上。忽然看到丙一召出了明靈雙胞胎,讓它們變蛆態在手指上爬,貓頭鷹的眼神一下子直了,抻著脖子炯炯有神盯著它們看,直到丙一再命令它們變靈,嬉笑著圍繞著貓頭鷹飛舞。
“我在想……貓頭鷹的干尸上長蛆嗎?”
丙一說出的話讓人難以理解,郁和慧看向安雪鋒,他見過初始的貓頭鷹干尸,上面有沒有長蛆最清楚。然而安雪鋒沒有看他,他盯著丙一,一下子笑了,眼睛十分明亮,對視時兩人目相通,仿佛心有靈犀,想到了同樣的事。
“和蛆也差不多。”
安雪鋒笑道,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巨人始祖尤彌爾的尸蘊含龐大的力量,有蛆蟲在他尸上生,混沌沒有神志,終日渾渾噩噩,到北歐神的點化,便由蛆蟲變了靈。
為別通天塔的信,貓頭鷹干尸有強大的力量,喬治殘魂依附它而生,現在失去了神志,猶如野生禽鳥,恰如巨人之尸上的蛆蟲。
“今天是星期六。”
丙一輕笑著看向貓頭鷹,眼睛閃爍著微,每日都會有當日的神關注表現最好的旅客/導游,并發下各種獎勵。但今天卻沒有任何提示。
是他們這兩支旅隊前日表現不算最優秀嗎?
并不是。
今天是星期六,是火神基的日子,是丙一掌控的一天。基關注誰,獎賞誰,由丙一決定。在今日他火神基的權柄最為強大,他能到基之火在熊熊燃燒,權柄幾近補全。他能到自己充滿了力量,是昨日巨人始祖尤彌爾已經認他為子。
和巨人方面的力量相比,丙一版基在‘神’這方面的力量稍弱,他和奧丁是純粹的敵對,自然也不會得到他更多的認可。
想要力量達到巔峰,就必須要平衡不能失控,有一件事是只有北歐神才能做到的,那就是創造生命,如果丙一能夠完,那他為北歐神的權柄將再也無法被其他神質疑!但想要做到這個談何容易,丙一一直都在拿喬治做實驗也有這個原因,但目前還不算功,很難在屬于基的周六這天研究出什麼果。
直到看到這只貓頭鷹,就像命運把它送到了他的手中,這是多麼完的試驗品啊,依附于充滿力量的尸骸上,混沌沒有了人,再加上丙一剛把骨頭融給喬治幾次,對他有點實驗心得,這是多好的點化素材,直接就讓丙一心來,想要一試!
小版的芬里爾狼、玉米蛇和小翠如基三子出現在他的旁,丙一上燃起基的火焰,眼中閃爍著盧恩符文代表的智慧權柄的芒,帳篷中莫名安靜下來,凝重的、嚴肅的氣氛讓郁和慧下意識屏息凝神,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丙一曲起一手指,匯聚全部屬于基的神力,輕輕點在了貓頭鷹的額頭上。
就像是北歐眾神點化蛆蟲,讓它們化作靈一樣。今日的火與智慧之神匯聚神力,要以人類之軀比肩神明,要為混沌的生靈燃燒起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