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嶸問,宋炎就答,而且是一字不落地復述了和真靈見面時的對話。
溫時:“……”
他有時候真的很懷疑宋炎是不是湯圓外表,芝麻餡的在。
游戲里有哪些怪想讓自己死,目前還不確定,但溫時確定宋炎一定很想讓真靈死,因為他著重強調了真靈上次來得不是本,隨時有變卦繼續對付溫時的可能。
溫時徹底get到了矛盾之名。
矛不但要攻盾,現在還在搞矛盾轉移。
簡清嶸眼神中再也找不到一先前的松,垂下的睫臨時遮掩住凝重的殺意。他骨子里針對宋炎的惡意,很大一部分轉移到了真靈上。
宋炎適時道:“等我再強大一些,或許能知到更多真靈的存在。”
在他們探討的話題更加深前,溫時及時轉回了換室友的事上:“如果晚上寢室有風險,記得轉嫁到一號床。”
他明確表明了想要借規則解決小李或是阿莊的意圖。
簡清嶸并未提出直接實施毒殺,溫時沒說,就代表不贊同簡單暴的殺人方式。
事實也是如此,游戲讓簡清嶸過來已屬不可思議,影子還不知去向,溫時擔心他過度殘害玩家,會引發游戲不滿,從而再生出其他波折。
收斂住瞳孔深的殺意,簡清嶸一面給杯子添水,一面說道:
“測只是找到人魚其中之一的法子,并不準,接下來肯定還有很多試探的途徑。”
溫時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他是在幫自己押題。
“人類進化史漫長,你不一定是人魚,但有可能是人魚同其他種的后代。人魚和人的一線之隔只在于這種基因會不會激活,被咬傷、吃有污染的食、注等方式都有可能讓基因復蘇。”
宿舍樓很安靜,大家在認真聽他說話。
不愧都是搞變異的,簡清嶸講的和故事背景才是最近的。
簡清嶸給溫時遞過去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他的:“除了找到人魚,你也要防止他們‘制造’人魚。制造的一方可能是人類也可能是人魚,如果今晚遇到的是人魚,把灑在上,一般海洋生會畏懼這種病毒,不會優先對你下手。”
把一切有條不紊地安排還好,簡清嶸道:“去睡一會兒吧,還有一個多小時。”
“……哦。”
小章魚的染力太大,高智商的簡清嶸在邊,溫時還有些不習慣。
他正要爬梯子,簡清嶸指了下自己的床鋪:“就在這睡吧,沒多久,爬上爬下的不方便。”
原本要婉拒,但溫時撞見了幽暗瞳孔里的寒,顯然復生一事在簡清嶸心里沒有翻篇,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繼續去刺激他為好。
閉上眼,呼吸很快均勻下來,有簡清嶸在,溫時省了定鬧鈴的麻煩。
一覺睡到九點半,再次被醒的時候,窗外夜濃如墨。
從宿舍樓到圖書館,至要走一刻鐘,溫時用涼水洗了把臉清醒后,和眾人打了聲招呼,提前出門。
涼意滲人,溫時不自覺裹了服,他一路上都在思考簡清嶸的話,越想越認為有可能。來人魚海岸的路上會經過人居住的夕鎮,同樣涉及變異和進化,說不定真靈就是參考了人魚才創造出半人。不同的是,這次靠的不是進化,而是基因突變。
溫時突然想到了那句話:窮人靠變異,富人靠科技。
“天生沒有富貴命啊。”
天一黑,校園里還活的人很,經過白天上課的曲和樓后,徹底看不到什麼老學員。
四周還在如幽靈般游走的,只有被點名去學習的一群倒霉鬼。
越往前走,風越重,圖書館建在風口中心,后方是夜停止施工的念溫樓。
溫時想到捐獻樓棟的名字,心頭的不安被無語覆蓋了一些,以至于他沒怎麼暗環境的干擾。
圖書館夜晚和白天給人的覺完全不同,從到外散發著一死氣沉沉。大門沒有鎖,白天阻攔過溫時的保安不見蹤影,在邁步上臺階前,他先站在下方仰頭觀了片刻。
二層的燈是開的,線路好像有問題,每隔一會兒就會突然閃一下,黑暗和明替的一剎那,二樓出現一道黑影。
它半張臉覆蓋著一層鱗片,雙頜前凸,鋸齒狀的牙齒即便隔著很遠,也能嗅到里面的腥氣。黑影短暫在二層窗戶停留了稍許時間,下一次燈熄滅亮起的瞬間,這怪又消失不見了。
虛無縹緲的歌聲從上方傳來,證明先前看到的不是幻覺。
歌聲渲染出悲傷痛苦的氣氛,極富穿力,溫時腦神經都被刺痛了一瞬間。
“喂,發什麼呆呢。”后面有玩家了溫時一聲,“快到自習時間了,還不趕走。”
溫時回過頭,一男一兩名玩家急匆匆地往里面趕。
現在所剩時間不到五分鐘,溫時也不再耽誤,進了圖書館。
大門正對著樓梯,旁邊的電梯沒有啟用。
徑直走上去,同行的兩名玩家好像很張,膛起伏劇烈。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里面不利于呼吸,氣太重,空氣吸肺后又夾帶著拂不散的寒意。
二樓一共有三間自習室,只有第一間坐著人,這個時候沒有玩家會選擇落單。
靠門的一側全部是書架,墻壁因為過于鼓起漲裂,像極了落的魚鱗。周圍的玩家都有從書架隨便拿了本書,既然是自習,樣子肯定是要裝一下的。
在滿是涂的課桌上挑燈夜讀,夜風吹著窗簾鼓,仿佛真的回到了校園時代。
溫時沒興趣懷念青春,他靜靜站在一面書架前,這里大多都是和音樂有關的書籍,還有一些介紹演奏家生平的,視線快速掃過,他試圖找到一兩本和人魚相關的書籍。
和溫時一起進來的兩名玩家也是,玩家從最無人問津的位置開始找,自下層出一本厚重的書籍,因為長久無人翻閱,里面的紙張都有一種黏合在一起的覺。
“這里。”小聲說了句。
書的封面烙印著一個干枯的人魚畫像,里第一頁便記錄了人魚極大的藥用價值。
【一斤人魚干慢燉三小時,連同藥渣飲用可恢復機活力,滋養腎。】
旁邊是彩配圖,一個大鍋燉著滾燙的小人魚,水波下晃得是被剖開的臟虛影。
玩家有些不忍心看,嘆了口氣:“有點可憐,對吧?”溫時沒有回答。
“你不覺得很可憐嗎?”玩家靠近他,又問了一遍。
溫時敷衍地嗯嗯兩聲。
廣播突然響了,前奏和配圖一樣悲傷。
玩家又翻過去一頁,沉迷在文字描述中,神悲愴。
察覺到這人的不對勁,溫時皺了下眉,考慮要不要打暈,只是玩家在狀態,這種況下恐怕會引起激烈的反彈。
“可憐嗎?”連續看了兩頁,玩家的眼珠里涌現出一種狂熱的彩,另一邊男玩家也在靠近溫時,刻意低的聲音,連帶聲線都十分繃。
他們盯著溫時的嚨,迫不及待要看著他一下,吐出可憐一詞。
廣播里不調的歌曲變得連貫,歌者開始唱:“寧靜祥和的夜晚,男在自習室憧憬著未來……”
歌詞中描繪的場景和現在完全可以對照上。
“可他們健康的軀干即將被肢解,二十二個……”
“二十一個。”溫時冷冷打斷。
游尸今晚沒來學習理論知識,他只做自由的音樂。
歌聲微妙地卡殼了一秒。
燈變得暗紅,一閃一閃的頻率突然增高。
歌者好像意識到了歌詞里的差錯,停止歌唱,明明已經靜默下來的自習室里,那微微鼓起的揚聲似乎彰顯著一種憤怒。
坐位上大約有十幾個人同時站立起來,溫時無視邊朝自己近的一男一,發現還有五六名玩家沒有第一時間起。
他心稍微松了一,至不是全部人都中招。
趁著燈再次變暗的間隙,溫時手背在后,出書架的一本書,用力朝玩家砸去,無銜接一腳踹向男玩家。
“跑!”
他喊了一聲。
原本還準備觀一下況的五名清醒玩家,看到有人先沖了,也不再遲疑,跟著往外沖。
空氣太了,本不利于換氣,眼看教室里的人沒有追出來,玩家陸續停步在原地大口息。
“那群人是被控制了嗎?”
三男二,問話的是名小個子生,手撐著墻壁,又因為黏膩的了回來。來得比較早,一開始大家都還很正常,但沒過十分鐘,整個自習室的氣氛突然變得古怪,先是坐在前座的人不停重復著“好慘,真的好慘,”接著這樣的念叨聲變多了,聲音停下的時候,整個教室至有一半玩家,都像是魔怔了一般。
溫時抹了把額頭不知是汗還是氣凝聚出的水珠:“換一個自習室。”
小個子生眼睛瞪大,瘋了嗎?這個時候還要在進去自習。
溫時皺眉,檢有問題的玩家差不多是來得這批人里實力墊底的,所以更容易中招,
和他們在一起活,風險不小。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小個子生惡狠狠問。
旁邊的兩名男玩家忙把拉過來,其中一名對溫時解釋:“小竺的技能是【占卜】,據占卜的結果,我們暫時抹去了一部分記憶。”
這回換溫時瞪眼,還能這樣?
“只是屏蔽了知識儲備,”男玩家說,“這兩天于大字不識的狀態。”溫時看向另外兩人,一個格兇殘,琢磨著怎麼利用規則殺死前一個自習室里的麻煩,另一個也是兇神惡煞。
這兩人明顯屬于殘暴攻擊力高的輸出玩家。
“玩家間不能自相殘殺,自習室里的造不太大威脅。”注意到溫時在看他,兇神惡煞的男人說,“我們管好自己,別變那樣就行。”
“前提是他們一直是玩家。”
兇神惡煞的男人不算太蠢,皺眉抱臂:“如果全死了,變怪,那倒是有些麻煩了。”
溫時沒有說話,邁步朝第二個房間走去,任務要求在自習室學習三小時,站在走廊里可不屬于這個范疇。
那五名玩家也跟了進來,最后的小個子生把前門關上,用課桌抵住,只留了后門作為出口,防止突發意外。
“書本。”溫時這時才開口:“玩家的慣思維,進來后肯定會尋找和人魚有關的資料。”
小個子生的占卜結果是:做個文盲有好。
聽到溫時的話點頭,表示認可:“書可能是令神失常的一個介。”
不識字讓他們本沒有看書的想法。
兇神惡煞的男人冷笑:“我也看了,怎麼沒事?”
“因為你缺乏共力。”溫時冷淡道:“正常玩家潛意識里都會覺得人魚屬于弱勢或者曾經被迫害的一方。”
“難道不是嗎?”
“當然是。”溫時說,“但不是任人宰殺的獵,傳說中有時候會把海妖和人魚算作同一種,他們都以歌聲出名。”
用歌聲作為武,迷獵。
在進圖書館前,就有歌聲傳出,一旦有了人魚可憐的潛意識,就會被歌聲侵神志。文字也有同等的作用,在閱讀中,正常人多會同一下人魚的過去。
“神污染嗎?”小個子生皺眉。
為了做一個徹底的文盲,他們還借助道屏蔽了審和欣賞能力,本來還覺得多此一舉,隊友考慮到是S級副本,堅持要花大額積分這麼做。
溫時:“大概是。這種污染防不勝防,你們坐一起互相監督,看誰不對勁直接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