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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被僅僅比自己大三兩歲的寒素一手帶大,在寒素上,寒曄可謂是領略到了何為長姐如母,哪怕他如今已經年近半百了,這一點也從未改變。
隻是像這般伏在止歌的膝頭而已,若不是考慮到兩人都已經不是時候的模樣,止歌也必定已經抱不他了,他甚至還想要偎進止歌的懷裏。
所以,此此景,對寒曄來,著實算不得什麽。
摟著止歌的,仿佛那是什麽失而複得的無上珍寶一般,寒曄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哽咽:“長姐,你可算回來了。”
寒曄領兵進京其實並未得寒老爺子的授意,他是私自回來的。
災荒期間,寒老爺子就已經注意到了那些大大的所謂起義軍,也確實有寫過信給寒曄,讓他視況著人領兵鎮,寒曄照做了,但卻是親自領了兵鎮了叛,然後一路回了京城。
他隻是想回京城看看他的長姐。
寒老爺子認回止歌時就通知了當時遠在廣東的寒曄,早在那時,寒曄就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回京,隻不過當時的況不允許他回來罷了,拖到現在,好不容易眼見大事可,他當然不願意再繼續等待,將廣東的事務到了可信之人手裏,就趕了回來。
作為執掌一方的封疆大吏,寒曄平日自然不可能這般衝,隻能,寒素對他的影響力實在太大。
看到雖然容被歲月更改,但舉止卻與當年如出一轍的寒曄,止歌眼裏也閃過幾許見的溫與懷念。
幾乎手把手將寒曄帶大,在當時的寒素心裏,是將寒曄當兒子一樣養大也不為過,這時見寒曄如此掛念,止歌心裏又怎麽可能沒有容。
如以往般用力了寒曄的腦袋,止歌輕輕一笑:“你又衝了,回府時父親沒責備你吧。”
寒曄聞言卻毫不以為意地道:“長姐,雖然我私自跑回來是有些不對,可如今大局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再廣東那邊的事我也早已經安排妥當了,指定不會造任何不良影響。”
著這樣看似不負責任的話,寒曄心裏卻是極為輕鬆的。
他其實知道如今正是對寒家來至關重要的時刻,這些年來為了寒家的將來,他在廣東也沒跟著籌謀,也隻是在自仰著的姐姐麵前,他才會如此話。
止歌笑著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再什麽。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呆了一會兒,然後寒曄才抬頭看向止歌,仔細打量起他的長姐如今的樣子來。
比起曾經的寒素,現在的止歌在容貌上實在變了許多,若非當初主承認,就是悉如寒老爺子和寒淩都無法將認出來。
寒曄並不懷疑那般看重長姐的父親會認錯人,所以哪怕最初得知這個消息時他也是極為震驚的,此刻他也完全相信,眼前的就是自己多年前的長姐。
在重生回來的長姐麵前,寒曄話沒有任何的顧忌,然後問道:“長姐……寒家,真的已經準備好了嗎?”
他並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局麵,他隻是想從止歌這裏得到確認。
止歌點點頭。
“趙南太過多疑,就算寒家不,他也不會相信寒家沒有不臣之心的,既然如此,寒家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寒家幾百年傳家,可不是為了最後毀在趙南手中的。”止歌道。
就如所這般,寒家這些年若真是什麽也沒準備,由著趙南一****加深對寒家的忌憚,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舉族毀在趙南手裏。
別寒家掌家的寒老爺子從來不是什麽顧忌君臣之別就任人打罵不還手的人,就算是普通家族,在存亡的危機之下,又有幾人能甘心束手待斃,迎來可以預見的毀滅與死亡?
趙南永遠不會對寒家放心,既然寒家與皇室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那麽,就讓寒家自己來掌握命運吧。
如今的局麵,趙南中風了個不能言不能的廢人,朝政又都由寒老爺子一手把持著,寒家不僅多文臣,更有不真正經曆了戰爭的武將,經過寒老爺子這麽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寒家這些武將手裏更是牢牢了不的兵權,更握有大量如今的大武朝缺的糧食,如此大好時機,寒家有什麽理由失敗?
至於寒家若在這種況之下登上那個頂點,會不會有名不正言不順的嫌疑,嗬,趙南現在隻不過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一紙禪位詔書,又有何難?
反正,世人都知皇室人丁凋零,趙南唯二的一子一也於不久前喪生火海,疾病纏的當今皇上萬念俱灰之下再也無心朝政,將皇位禪讓給德高重的寒老爺子,又有什麽不可能?
就算朝中有人心存疑,有聖旨在先,趙南又發不出聲音,再有寒曄帶進京的這十萬銳,難道誰還敢跳出來試試寒家有沒有殺人的膽量不?
真到了那一,止歌一定會讓人在宮裏給趙南準備個好去,讓他時時刻刻著他所看重的江山變別人的會是什麽樣的滋味。
想來,趙南的表一定會極為彩。
寒曄又在安國公府坐了一會兒,才告辭回了寒家。
寒老爺子的書房裏,寒老爺子與寒淩早就在等著他了。
“見到你長姐,如今可安心了?”寒老爺子淡淡掃了寒曄一眼,有些不悅地道。
寒曄私自歸京,也將寒老爺子嚇了一跳,他本以為這個子在這麽多年的曆練之後,脾應該有所長進才是,沒想到平時看著還算穩重,一旦遇到關於素素的事,卻又跟個任的孩子一般。
寒曄聞言也不分辯什麽,隻“嘿嘿”一笑,又與父親和兄長打了個招呼,才道:“父親,如今咱們家眼見大事可,人選可是已經選定了?”
寒老爺子和寒淩聞言對視一眼,確定寒季杳為這個人選的事,因為事關重大,他們還沒來得及告知寒曄。
寒家子嗣不,隻算寒老爺子所在的嫡枝,寒淩有三子,寒曄有兩子。
生於寒家,每個子嗣都沒有任何偏頗的自就得到了這個時代最好的教育,先前寒老爺子並未就人選問題早做準備,也隻是因為他本就沒有想到,寒家會如此早的就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若不是止歌的回歸,趙南也不會早早的中了風,再無法把持朝政,寒家也確實至還需要好些年才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因如今的局麵來得太早,所以在人選的選定上,寒老爺子才會覺得有些倉促。
聽寒曄這樣一問,寒老爺子也不再瞞,“你和你兄長雖然子嗣不,但脾大多不適合走上那個位置,唯有你兄長家的老三季杳,倒還是個可造之材。”
寒老爺子對寒季杳確實滿意。
寒季杳此前雖然顯得有些放不羈,但該他學的卻是一點沒放鬆,尤其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被寒老爺子和寒淩帶在邊細心教導著,骨子裏帶著的對政事的敏便一點點的被發掘出來。
聽寒老爺子提起寒季杳,寒曄略想了想,才從記憶裏找到了那個有些玩世不恭的侄子。
他久不歸京,並不知道如今的寒季杳長到了哪一步,但既然能得了父親的認可,想必是有可取之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三人又就寒家的將來談論了幾句,寒老爺子看著兩個兒子,忽然歎了一聲,“為父已經老了,恐怕護不了寒家幾年,你們也都差不多到了知命的年紀,季杳雖然有幾分可塑,但到底年輕,隻怕將來寒家的責任還是要落在素素上。素素為寒家已經犧牲了這麽多,當年更是寒家對不起,才被趙南兄妹害那個樣子……”
每每提及這件事,寒老爺子總是忍不住心生愧疚。
所以,看了寒淩一眼,寒老爺子沉聲道:“既然定下了季杳,你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妨早些提點著他,日後他就算做了皇帝,也必定要給素素一個任何人包括他也無法欺侮的地位!”
寒老爺子得斬釘截鐵,即使是在兩個兒子麵前,他也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於兒的偏。
若是在其他人家,做父親的不看重兒子反而如此明顯的偏向兒,隻怕已經引來做兒子的心生不快了,但寒淩與寒曄不同,兩人一個本就同父親一樣偏妹妹,另一個更是將長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寒老爺子的偏不僅不會讓他們心生不快,隻會讓他們替止歌到高興罷了。
所以,寒淩首先道:“父親,就算您不吩咐,我與三弟也斷不會讓素素吃了虧,素素不知道有多幸運才能重回人世,我這個做兄長的,當然不會再讓如當年那般慘淡,有寒家有我和三弟做後盾,將來這世間定不會再有人能欺了素素去。”
寒曄也跟著連連點頭。
得了兩個兒子的保證,寒老爺子終於麵帶欣。
對於這個自得他十分疼的兒,哪怕明知的本事足以護自己周全,寒老爺子也總是忍不住會為心。
不過如今想想,他也確實有些杞人憂了。
待寒家得了江山,已經年邁的他自然不會抓著皇權不放,皇位會直接落在寒淩頭上,有寒淩看著,素素又怎麽會委屈。
就算將來皇位傳給寒季杳,那時的素素也已經是寒季杳的長輩,有這樣一個做皇帝的侄子,下又有誰能欺了素素去?
放下心來的寒老爺子,以及正在心裏思忖著將來要如何護著止歌的寒淩寒曄兄弟都沒有發現,書房外,被他們談論著的寒季杳正僵直著子,一手攥著一本書,一手保持著抬手敲門的作,麵上表既有震驚,又有終於明白了一個此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的恍然。
原來……
止歌,竟然就是那個他隻聽過名字,卻在祖父和父親心裏占據了極為重要地位的姑姑!
這就是當初他向母親提起想要娶止歌時,母親斷然拒絕之後為何會用那樣憐惜無奈的眼神看他的真正原因?
震驚之下,寒季杳鼻子莫名一酸,有種淡淡的悲哀縈繞於心,甚至還生平第一次突然有了想哭的衝。
死而複生,這是何等荒謬的事!
他很想衝進書房裏,直斥祖父、父親以及三叔的異想開,理智卻又告訴他,祖父三人都絕對不是會被人蒙騙之人,他們既然如此堅信著這一點,那必然是經過了許多次的驗證。
所以,止歌,真的就是他的姑姑?
寒季杳心裏充斥著不甘心,但哪怕他幾乎將手中的書攥一把廢紙,也擋不住那突然湧出來的悲哀與無奈。
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了要與一名子攜手一生的念頭,那子卻是他重生歸來的姑姑……
想到這裏,寒季杳驀地一頓。
他的姑姑是寒素,可如今這位,卻是止歌。
哪怕這兩人在靈魂上來其實是同一個人,但真要起來,止歌與寒季杳卻是半點緣關係也沒有的。
既然這樣,既然這樣……
心裏想著那個可能,寒季杳掙紮一番,最後眼中現出堅定之。
既然他們沒有緣關係,那麽,又有誰能指責他娶止歌是不對的?
哪怕,那與他沒有緣關係的裏,實際上有著寒素的靈魂!
這樣一想,寒季杳隻覺心裏陡然一陣輕鬆,仿佛在他心頭許久的一塊巨石突然被搬開了一般。
他知道,如今的他並沒有任何達所想的資本,將來寒家得了江山,也有祖父與父親擋在他前麵不讓他胡來,可是沒關係,他可以等,句大逆不道的話,祖父與父親畢竟已經老了,他總能等到他們離開人世的那一。
到時候,這下又還有何人能夠阻止他做想做的事?
至於止歌是不是已經嫁人了……
嗬,等他登上皇位,難道這還能算得上是阻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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