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被找到之後,心裡的負擔卸下,小崽子生長也變快了。孟岽庭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不趕多逛兩次西湖,等回京了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下江南。
“好,咱們去看花燈。”
用完膳後,孟岽庭牽著傅星河的手出門,暗衛早就上街把各個胡同盯住了。
燈市如晝,孟岽庭想起傅星河的錢還在他這裡,“想買什麼?”
傅星河看著滿目的小商品,天氣比較冷,因此賣小吃最火,熱騰騰的蒸汽從糖炒栗子和烤地瓜攤子上升起,煙火味都是甜的。
方才特意吃得,就是想買點小吃,現在更是看什麼都想吃。
孟岽庭:“咳,一聲相公,我就給你買。”
傅星河站在小餛飩攤子前,攤主現包的餡,包完一把扔到鍋裡沸騰翻滾幾,湯是提前調味的,又鮮又香,最後撒一把蔥花出鍋。
“難道我自己沒錢——”傅星河頓了一下,才想起孟岽庭這個狗男人把錢都收走了。
“親之後,都是媳婦管家。”傅星河抱著手臂看他。
孟岽庭很是讚同,但是今晚不行,他非得傅星河幾聲。
“你再不,他就賣給別人了。”
傅星河略微猶豫,就听攤主道:“不賣不賣,這碗我送給娘娘吃。”
孟岽庭將近一米九,包餛飩的攤主只有一米七,他一直看著低頭做事,偶爾看一眼顧客,只看見了傅星河的臉。
攤主認出傅星河之後,就暗暗激,但是看傅星河著樸素,就知道不想被人認出,一直暗暗忍耐,不敢再抬頭。
他只聽清一句“賣給別人”,沒反應過來,就口而出說要送。
他媳婦懷孕了,陛下下令全城懷孕的子都派郎中診脈,不要診金,還送一件棉。
陛下對他們媳婦真好,攤主天天念著。
貴妃可是陛下的媳婦,送完餛飩不在話下。
畢竟陛下的媳婦啊。
等等,那跟貴妃說話的人是誰?
攤主抬起頭,認出臉很黑的陛下。
孟岽庭微笑,主掏錢:“怎麼能吃白食。”
傅星河好笑地坐在攤主準備的桌椅,居然有刷臉吃飯的一天。
孟岽庭不太滿意
地坐在旁邊,一人面前一碗餛飩,他把調羹遞給傅星河:“當心燙。”
這個季節,就是要燙才香。
傅星河心滿意足地吃完一碗餛飩,對孟岽庭道:“好吃你就多付點錢。”
說完就起。
孟岽庭正想說“個相公”,傅星河已經走遠,他趕打賞完跟上。
他悲哀地發現一件事,只要傅星河吃完抹就走,他難道還能不付錢?
想听個相公是不可能的了,還好他還有其他機會。
孟岽庭心裡有了計較,接下來幾乎百依百順,傅星河吃糖炒栗子,買糖人,買街頭老賣不出去的草編小馬,買小孩沿街賣的野花……他都爽快付錢,並把東西都攬自己上,兩手都拎不完也沒暗衛幫忙。
傅星河一路逛得很開心,不知不覺就來到西湖邊,一艘遊船正停靠岸邊,裡邊亮堂堂,似乎在等候主人。
孟岽庭把貨都給暗衛,先帶回州府,然後一把抱起傅星河,大步走過搖晃的甲板,把人穩穩放在遊船裡頭。
船裡有張大床,下頭應該有個暖爐,整個船艙暖洋洋的。
星滿溢湖面,粼粼熠熠,船隻慢慢朝湖心駛去,岸上的煙火和喧囂淡去,撐船人也不出聲。
整片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們二人。
傅星河靠在孟岽庭上,眼裡盛著三分星,三分湖,餘下笑意瀲灩。
在欣賞湖面的時間裡,孟岽庭自斟自飲,一連三杯。
傅星河:“陛下今晚飲酒的興致很高?”
“壯膽。”
孟岽庭越喝越清醒,但他覺得可以藉酒裝瘋了,便道:“下午是不是睡了兩個時辰?”
傅星河點頭:“不小心就睡到天黑了。”
孟岽庭悄悄改變姿勢,將貴妃收攏與懷中,然後朝床鋪傾下子。
“晚上睡不著?”
察覺到孟岽庭的意圖,傅星河陡然驚醒,警告急劇拉響,溫馨的氣氛染上案發現場的張氣息。
“等等。”傅星河誇張地護著自己的肚子,嚴肅強調,“不適合。”
孟岽庭:“那朕輕一點。”
傅星河忍了忍:“你知道什麼輕一點嗎?”
孟岽庭皺眉。
生命到威脅,傅星河直言不諱:“本宮上次差點沒命。”
孟
岽庭眉頭更深,似乎不能理解說的話。
傅星河關掉警報,委婉道:“陛下天賦異禀,普通子承不住。”
孟岽庭好像有點明白,裝傻道:“朕喝醉了。”
“你醉個頭!”傅星河搬出黃太醫:“太醫讓你練練再上手。”
孟岽庭解開的領扣:“太醫說得有道理,朕找貴妃練練,爭取讓皇后再無一句怨言。”
“流氓。”
孟岽庭一邊手一邊哄道:“誰說用劍的人不能切文思豆腐,貴妃哪裡都比豆腐還,朕會更小心的。”
傅星河被吃盡豆腐,哭無淚,突然想起這艘船附近還有八艘小船護航。
以孟岽庭生吞活剝的靜,豈不是大家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了?
但很快就沒辦法思考這些外之事。
“疼了就說,乖。”
……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星河。湖波幾侵芙蓉帳,江心燭火過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