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從未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

氣得直接走了。

霍紹霆沒有追上來，但是他似乎早有安排，溫蔓出去時一輛锃亮黑房車停在門口，司機畢恭畢敬：“溫小姐去哪，霍律師吩咐我送您過去。”

溫蔓不肯接。

有種覺，霍紹霆布了一張網，在等進去。

不要、更不想！

夜幕深沉，獨自走在大街上，霓虹雖好但無心欣賞。

一直走到市樂園附近，一架天閃著五彩燈，在空中旋轉，不時傳來小孩子歡樂的笑聲，稚可。

溫蔓停住步子。

靜靜地看著，在想再過幾年景琛和白薇的孩子或許也能過來玩，白薇不敢玩的，景琛就會陪著孩子坐上去……

一家三口，應該過得很開心。

溫蔓想去看看白薇。

買了些營養品，打開去了白薇公寓，景琛正巧不在。

溫蔓進門放下東西。

看白薇臉蒼白，估計是最近心不好，飯也沒有吃好。

溫蔓坐到小沙發上，隨手拿起散在一邊的書，是本育兒手冊。白薇回來時正好看見，氣氛有些微妙。

白薇放下手中咖啡，抖著聲音：“溫蔓，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溫蔓拍手背，故作輕松：“想什麼呢！懷上孩子是好事兒，多人不孕不育想要個孩子還要折騰那麼久，你這有了就好好保胎，等生下來肯定好看，你跟景琛都長得好看。”

白薇眼眶紅了。

輕輕抱住溫蔓，哽咽著聲音：“溫蔓我怕，我怕給不了這個孩子幸福！它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景琛……景琛為這事跟家里鬧得不樣子，我……很怕他堅持不下去！”

溫蔓摟住，靜靜地抱了一會兒。

開口：“景琛看著你的，以后也會孩子。白薇，把孩子生下來吧，不管姚子安怎麼樣、景琛怎麼樣，這個孩子生下來，最壞……我幫你養！”

白薇靠在肩頭落淚。

本不是弱的人，但這一年來經歷太多，變得敏脆弱。

溫蔓沒多說，更沒提自己去求霍紹霆的事兒。

臨走時留下一張支票有200萬，說是音樂中心的分紅。但白薇知道投的那點兒錢一年也分不了這麼多，籌躊著不想要。

溫蔓拍進手心里：“養孩子的錢！”

白薇笑了：“那以后讓寶寶你爸爸！”

溫蔓難得說了句口：“去|你|的！”

……

離開時，溫蔓在公寓樓下遇見了姚子安。

他沒上去的打算，就坐在車煙，看見溫蔓下來連忙下車。

“溫蔓！”

經歷這麼多，溫蔓恨他的，但是那些傷人的話也不愿意多說，只輕聲說：“你放過白薇吧，你心里明知道……”

姚子安面失落，他狠狠地吸了口煙，扔掉踩熄。

他看向溫蔓。

他們之間關系很長時間都不好，但這會兒他卻是異常的客氣：“溫蔓，白薇這個人你別看天詐詐乎乎的，但是沒有你有主見，也很聽你的話兒……我知道過去我得罪你不，但你看在我跟白薇這些年的份上，替我說幾句好話，只要愿意回來，什麼我都當作沒有發生過，我只字不提！”

溫蔓看他樣子，也覺得落魄。

平心靜氣地說：“姚子安，其實你從未過白薇，你追求時就跟丁橙搞在一起，真正的包括忠誠，而你從來沒有！”

姚子安怔怔的。

他紅著眼睛：“溫蔓是我錯了！你幫我跟遞個話。”

溫蔓輕輕搖頭，太遲了。

即使沒有那個孩子，白薇也不能夠回頭了……

*

溫蔓回了家。

景琛給發了個微信，謝之類的沒有問結果。

但溫蔓知道，景琛是很想知道的。

后來托人打聽，景琛跟家里面鬧得很兇，景家的意思是如果他們一定要在一起，打掉這個孩子，等白薇清清白白了再嫁進景家。

孩子，還能再有！

溫蔓靠在臺上，看著天邊掛的一彎新月，是啊景琛和白薇都很年輕還會有孩子，可是即使后面再生幾個，也不是如今肚子里這個了！

再說沒了孩子，他們還能走下去嗎？

溫蔓不是圣母，但只要想著白薇哭著的樣子，就心心疼。

夜很深了……

撥了霍紹霆的手機，但他手機關機了，一直到凌晨一點他才回了電話，聲音有些嘶啞：“溫蔓怎麼了？我在C市出差，明早回來！”

他報備得仔細，像是那天見面的爭吵不存在過！

溫蔓靜默良久，才輕聲說：“那天的事，我想再跟你談談。”

霍紹霆輕笑：“你同意了？”

“沒有！”溫蔓盡量平和著語氣：“但我想我們有談判的空間！”

霍紹霆笑得如沐春風。

他此時才參加完一個正式晚宴，站在酒店門廳吹風，他心極度的好。

“那我們明晚吃個飯。”

“在你事務所談吧！”

“溫蔓，你覺得談我們的未來，適合在辦公室談？”

……

溫蔓有些惱火。

磨著一排小白牙：“霍紹霆，我想談的是白薇的事！”

他不出聲了，只是靜靜地握著手機等妥協。

論耐心，溫蔓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良久，低語：“霍紹霆，就算是涉及……我們，那我也想跟你在事務所談，否則我們就別談。”

霍紹霆也讓了步。

他矜持地說：“行！明天上午十點我有半個小時空檔。”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溫蔓握著手機，好一陣子的怔忡。

……

次日，溫蔓準時到了事務所。

這里的人都認得，畢竟溫蔓差點兒就了小霍太太。張書不在，霍紹霆的二引進辦公室。

“溫小姐請！霍律師已經在等您了。”

門打開，霍紹霆坐在辦公桌后，握著手機在打電話。他今天仍穿著三件式正裝，肩寬腰細大長，矜貴中帶著一丟丟的悶。

二眨了下眼睛。

最近霍律師好像特別注意外表，過去雖然也好看，但是絕對沒有現在這樣閃閃發亮、彩奪目。

欣賞一番去泡咖啡。

霍紹霆目注視著溫蔓，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你看著辦吧！就這樣，我有客戶過來了。”

他掛上電話，做個手勢讓溫蔓坐下。

溫蔓坐到落地窗前的單人牛皮沙發上，面前有個小茶幾，上頭擺了幾個相框，大多是霍紹霆在法庭上的照片，大約是他很滿意的案子。

溫蔓目定住。

正中間有個相框，放的是的照片，是在他公寓里彈琴的畫面。

記得那天他們是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以后，他送了價值千萬的鋼琴，當時帶著害的心，接了一個男人的慕！

到最后，這份慕原來從沒有意義……

溫蔓別過臉，不想再看。

霍紹霆從辦公桌后走出來，坐到對面沙發上，順著的目拿起那個相框，輕聲說：“你留下的照片不多，選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張最好！以后我們多拍幾張，等拍了婚紗照就放我們的合照。”

他笑起來：“那以后每個客戶就知道我是有太太的人，會省不麻煩！”

……

溫蔓淡淡開口：“不會有婚紗照！”

霍紹霆笑笑，倒沒有生氣，這時二正好送咖啡過來緩解了氣氛。

霍紹霆代幾句。

二微笑離開，幫他們把門帶上。

霍紹霆端起咖啡，喝了小半杯放下，注視著溫蔓輕聲開口：“溫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名利權勢都有，憑什麼要全別人呢？除非你回到我邊！”

說完，他專注看。

他跟總歸做過很多次，只是坐在他面前他就有覺，何況極有可能又要變他的，這對霍紹霆來說是個刺激。

溫蔓看懂他的目。

他無非就是想要。

垂眸淡笑，聲音卻在抖：“霍紹霆，你不就是想跟我睡覺嗎？我陪你就是，你要多？”

霍紹霆沒有，他仍是注視。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樣子：“溫蔓，你就是這樣想我的？你覺得我只是想跟你上床睡覺？”

溫蔓面上褪得干干凈凈。

霍紹霆牽起一抹溫的笑，他說：“我想要的，是跟你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