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學校還是家?”他問的很直接,語氣有些低沉,聽得出來心不是很好。
那子力通過話筒甚至都已經傳到了這邊,沈憶慈捉不他是因為什麼心不好,沉了兩秒還是老實代了,“在家。”
電話那頭的聲音消失了片刻,他似乎更加煩躁了,“待會兒能溜出來嗎?”
沈憶慈下意識朝臥室房門看了眼,今天沈長波出差,黃葉薇也跟著一起去了鄰市,家里只有和傭人在。
“我爸媽不在,但是張阿姨看我看的很。”
“你小聲一點。”
沈憶慈從床上坐起來,嘆了口氣,“有點難度,我不敢保證。”
“我現在已經開車到你家了,還有一個路口。”葉均澤說完忽然語氣一,“我心不太好,想見你。”
從天貿城開車回市里的公寓不過十五分鐘,而他卻了大半個j市開到了沈家別墅外。
從今天飯局上劉董有意無意的諷刺lin.z開始,他耳邊總是會響起那天在病房跟老爺子解釋他所做的工作多麼有意義的聲音。
他是真的有點想見。
見見這個給了他無數肯定與褒獎的孩。
沈憶慈就聽不得他這樣的語氣,當即便決定,哪怕待會跳窗也要溜出去見。
“好,那你在門口等我,”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調靜音裝在口袋,腳步輕輕的走到門口,先是將房間的燈關了,又趴在房門上聽了好一會兒,見外面沒有靜,這才下心翼翼的拉開門。
走廊上昏暗的燈落在頭頂,沈憶慈心跳有點快,覺得自己就像是浪漫主義筆下刻畫出的朱麗葉。
當然了,像這麼做賊心虛的朱麗葉是絕對沒有的。
一路彎著腰墊著腳,甚至連拖鞋都下來用手拿著,三步一停的朝二樓走廊口走去,探著腦袋小心觀察了一下一路的靜,只有客廳里的壁燈亮著,張阿姨的房間也已經關了燈,想必是已經睡下了。
沈憶慈松了口氣,要是張阿姨還沒睡,肯定是走不了正門的,睡著了還有一線希。
沈憶慈從來都沒有這麼提心吊膽過,明明是自己家,見得人還是自己即將訂婚的未婚夫,怎麼就這麼卑微呢?
但來不及去想這些了,見到那個男人的心如此迫切,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
掛了電話后,葉均澤很快來到了別墅門口,他將車子停在了對面,不至于那麼顯眼。
深邃的眼眸始終朝著別墅大門方向,只是等了又等,眼看著過去十五分鐘還沒把人等出來,急迫的心讓他有些不耐。
五分鐘后,一道模糊的影沖出大門朝車子飛奔而來。
葉均澤將車鎖落下,車門迅速被人從外面拉開,沈憶慈眼疾手快的爬上來,關上門之后還個不停。
“呼~太張了,我手心都出汗了……”
葉均澤臉有些不好的著攤在座椅上的小人兒,非常‘善意’的提醒,“你是來見我,不是來私會野男人。”
“之前不是因為在你家借宿的事被我媽發現了嘛,現在看我很嚴。”
不然也不至于晚上出個門還弄的跟做賊一樣。
不過葉均澤很快就表示同意了,“也好,你這個酒量還有年紀確實需要好好看著。”
他說著將車子發,朝別墅上面的山頭開,雖然盤山公路修得很整齊,但平時上去看風景的人并不多。
車廂重新陷安靜,沒一會兒,車子開到了山頭,葉均澤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停下,正好能過樹枝看到滿天閃爍的繁星。
沈憶慈上還穿著在家里的珊瑚絨卡通睡,紫的唐老鴨,非常的令人恥。
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咳,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呀?”
葉均澤將座椅放平了點,看著天窗外黑沉的天空,依舊疲憊不堪,“剛剛結束應酬,想來就來了。”
沈憶慈聽到應酬兩個字心里倏地一,輕聲詢問,“你今晚在天貿城是有應酬嗎?”
“嗯。”
“啊,我還以為……”沈憶慈說到這頓住話尾,秀氣的眉微微蹙起,“算了,也沒什麼。”
葉均澤輕笑了聲,“你以為我跟宋沐然單獨去吃飯,撇下你和你同學?”
被中小心思,沈憶慈整個人都變的滾燙起來,“我沒有。”
“沒有見了我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男人轉頭朝看過來,“我想攔你都沒來得及。”
“我那不是怕打擾你們忙正事嗎……”沈憶慈說完才想起來,這件事似乎也不都是自己的錯,又弱弱補充了句,“而且你在電話里也沒跟我說清楚嘛。”
“今晚的飯局是臨時決定的,除了宋沐然我沒跟任何人說。”說到這,他輕輕嘆了口氣,“事實證明,我不該去。”
沈憶慈很會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這個男人一直都是自信的張揚的,備矚目的,很會有事能夠打敗他強大的心里防線。
能讓他唉聲嘆氣的事,想必也是非常棘手的吧。
“是工作上的事嗎?”
“嗯,有點麻煩,不過跟麻煩比起來,更多的是失。”
劉董的話沒有打擊到他,真正打擊到他的是旁人對lin.z的態度和看法。
他本以為通過這幾年的努力,多多的改變了一些外界對lin.z的評價,集團的市值也在快速增長,但今天卻突然意識到,不論他做的有多好,只要對上的是葉家,就沒有人會看好他。
這種偏見甚至不包含對他和集團能力的評估,而只是單純的因為他是葉茂華的孩子,是葉家唯一的繼承人。
怎麼會有人放著家里這麼大的生意不做,跑出來自己單干呢,一定只是好或者玩玩的吧,就算再認真也不會超過家里的。
葉均澤很無奈的發現,自己本改變不了任何人,因為他是葉茂華的兒子,因為這個份。
沈憶慈著他有些頹然的側臉,看著他拿出煙在邊點燃,猛地吸了幾口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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