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阿孃找了幾片柚子葉遞給袁煥，說道：“用這個試試，要不，用稀泥也可以，味總會散的。”

袁煥又去桶邊將手死勁的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洗得差不多了，又聞了聞，這才覺得強一點了。

之後，他們就一道走了，蘇玉都沒見著兩人的面，這也沒啥。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一晃，離裝酒糟已經有二十一天了，該開醋了。

這天，蘇玉早早的就起來了，穿好服，就去洗漱，因爲家裡得了那兩個金元寶，有了錢嘛，底氣足啊！所以啊，不僅自己用細鹽刷牙，還讓家人一起跟著用，蘇阿孃不肯，還說是敗家子。

蘇玉卻是反駁道：“娘，你的牙都黃了，要是真找著爹，他回來瞧見你這牙黃這樣，肯定會嫌棄你的，你真不刷？”

蘇阿孃聽到蘇主這樣打趣，臉上一紅，不過又強裝著板起臉，“你這孩子瞎說什麼，農家誰不這樣，偏你金貴，還讓我們跟著一塊用，這東西說起來不貴，可若是日日用，那得費多啊！”

蘇玉卻是賊笑將細鹽遞了過去：“娘，那你是用還不用啊！”

蘇玉見蘇阿孃站著不，便裝模作樣的要將細鹽收回來，蘇阿孃見狀便急了，一把將那細鹽拿了過去，便去了水缸準備舀水用細鹽刷牙，還特意用木盆裝了水端到到院子裡，放到石桌上，咧著牙對著水面照著，想看看是哪顆比較黃，到時候就專刷那一顆。

蘇玉用帕子將臉洗淨，這纔去了那裝著酒糟的大缸那裡，站在缸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打開缸上的蓋子。

缸裡的東西一片渾濁，蘇玉聞了聞，不是醋的酸味，這意味著酒糟制醋失敗了。

酒糟也是花了錢買的，這大缸也花了四百文，可是品卻是這麼個東西，真是讓失，蘇玉心裡難過起來。

蘇大妞也起了，看到蘇玉將大缸打開了，便好奇的過來瞧了瞧，問道：“怎麼樣了，你說的醋功了嗎？”

蘇玉黯然的搖了搖頭。

蘇大妞眼睛往缸裡一瞄，果然是不樣子，就說嘛，新東西哪有這麼容易製，失敗了纔是正常的呢，夢裡的東西哪能說得準呢。

不過，看到蘇玉這樣難過還是有些不忍，於是安道：“不過是失敗了一次，沒什麼，那些酒糟又值不了多錢，至於這大缸，我們以後就當水缸用，反正冬天來了，得多蓄蓄水呢，你說是不是。”

蘇玉輕輕嗯了一聲。

蘇大妞又道：“你不是還有那葡萄酒啥的嗎，要不去看看那邊好了沒，我覺得吧，總不會兩樣都失敗吧！”

蘇玉的表這纔好看了一點，算了算時間，想著，那葡萄酒估計也快好了，正好去看一看。

蘇玉問蘇大妞：“大姐，你要一起來看嗎？”

蘇大妞怕等呆那葡萄酒也失敗了，蘇玉的面上過不去，於是搖頭道：“你先去看吧，我還要去趟茅房，可急死我了！”蘇大妞說完便往茅房跑去，起來的時候就去過了一趟，其實不用去的，可是爲了蘇玉的面子，還是忍忍吧。

蘇玉剛轉，就看到小寶將腦袋回了東屋，蘇玉朝小寶招手道：“小寶躲著幹啥，過來跟我一起去開壇吧。”

小寶又將小腦袋了出來，這下，他卻是猶豫的問道：“二姐，你不要難過，等下那幾個罈子肯定都是好的！”

蘇玉衝他招手：“過來，跟我一起去瞧吧。”

小寶蹭蹭的跑了過來，蘇玉拉住小寶的手，與他一起去了罈子邊上，蘇玉低頭看小寶：“你說這五個罈子哪個先開？”

小寶吮著手指，猶豫半天，最後指了指中間那個罈子。

他想著，那個罈子裡的酒他的嘗過，甜甜的，應該是好的。

蘇玉鬆開了小寶的手，走到中間的那個罈子旁邊，站了好一會，這才彎下腰將罈子上面的水倒掉，將倒扣的碗拿了下來，使勁嗅了嗅罈子裡的味道，這味道不對啊，不像酒，怎麼聞著倒是是……醋。

蘇玉迫不及待的拿著木勺舀了一勺放在裡嚐了嚐，這、這真是醋的味道啊！

蘇玉驚呆了。

想制醋卻失敗了，卻在制葡萄酒的時候無意中弄了醋，這，這難道就是葡萄醋嗎！

真是無心柳啊。

蘇玉又急忙將其他四個罈子打開，一一嘗試，結果發現除了最中間的那罈子是葡萄醋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葡萄酒，正宗的葡萄酒，甜中帶酸，很好喝呢。

所以，這是酒、醋都釀功了的意思嗎？

小寶看到蘇玉臉上的表又是高興又是糾結，忍不住拿著木勺嚐了一口中間的那個罈子裡的東西，就是他之前嘗的那壇，呸呸呸，怎麼這麼酸啊，一點都不甜，難道，二姐說的東西又失敗了嗎？

小寶苦著臉，擔憂的看著蘇玉，二姐肯定又要難過了。

沒想到，蘇玉在震驚過後，卻是高興瘋了，抱著小寶又蹦又跳，“小寶，二姐功了，功了！”

小寶卻是不信：“二姐你別騙我了，我都嘗過了，那是酸的，明明之前嘗的時候是甜的！”唔，他怎麼把自己嘗過的事說出來了，希二姐沒有聽到。

“什麼，你中間嘗過？”蘇玉聞言一愣，將小寶放了下來，又追問：“不會就是中央的那壇吧？”

小寶心虛的點頭：“是啊。”

蘇玉卻是沉思起來，難道是因爲小寶的嘗過，所以那壇原本葡萄酒纔會變醋嗎？嘗過應該不是重點，嘗的時候要開壇，所以空氣流通了，所以，這壇酒才變了醋！

原來是這樣！

那之前的酒糟空氣流通夠了，時間夠了，但是沒有醋，對了，糖份不夠。看來用酒糟制醋是行不通了。

又想道，既然葡萄都可以製葡萄醋，山上的葡萄多得是，不如現在就制葡萄醋吧。

蘇玉想著想著，又高興了起來。

蘇大妞從茅房出來就看到蘇玉在笑，於是便走了過來，問道：“是不是製了？給我嚐嚐。”說著手便要去舀酒，蘇玉卻是瞪：“不，你剛從茅房出來，手髒著呢，這東西可是要喝的，你去廚房用水將手洗乾淨了再過來。”

蘇大妞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哪裡髒了，不過卻還是拗不過蘇玉，只好轉去了廚房舀水洗手，裡還抱怨：“什麼臭病。”

洗完之後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還將兩樣都嚐了，倒沒覺得葡萄醋酸，覺得怪好喝的。

蘇玉倒是驚訝，蘇大妞竟然喜歡喝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