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舅娘也了，於是點了點頭，帶著蘇玉去了西街的一家饅頭鋪子，就是蘇上次帶蘇玉去的那家，一文錢兩個饅頭，張舅娘從兜裡掏出一文錢買了兩個饅頭，這饅頭大的，二妞瘦得很，應該吃不了這麼多，於是，張舅娘心安理得的將其中一個饅頭分兩半，又將其中的那個小一點的半個饅頭遞給了蘇玉。

這是有多摳啊！

蘇玉纔沒接呢，踮起腳手就將張舅娘手上那個沒掰開的饅頭拿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大口吃了起來，傻子纔跟張舅娘客氣呢！

這張舅娘從昨天半夜就開始折騰們，現在連說好的早飯都只給這麼一點，都懶得說了。

張舅娘見蘇玉眼疾手快的將那整個大饅頭搶了過去，臉一下子就黑了，道：“二妞啊，你吃完這麼大個饅頭嗎，可別浪費了！”

蘇玉將口裡的饅頭咽子下去，這纔看著張舅娘說道：“舅娘，這一個可不管飽，我平常得吃三個呢！”其實二個就差不多了，故意說三個嚇嚇張舅孃的。

張舅娘一聽這話，趕將拉走了，生怕狠了要手拿那饅頭攤上的饅頭。

結果，還是一人一個饅頭。

——

蘇正在屋裡掰著手指數著：銀子，小黑驢，酒糟，對了，還有要幫阿南哥帶回家的兩包藥。

他本來打算天一亮帶著東西回村裡的，可是昨夜因爲人蔘的事心裡不痛快，被吳知灌了點酒，後來就醉倒在酒桌上，還是吳知拖著他回來的！結果，早上就起晚了，他的頭到現在還作痛，所以他想著，先洗個澡，再去街上買點東西，下午一塊帶回家。

吳知喝得比他多，現在還躺在牀上呢。

他洗完澡剛出來，就聽到院子外有在喊：“大哥，你在哪嗎？開門！”

咦，這是二妞的聲音，怎麼來了？

蘇來不及多想，他跑過去將門打開了，二妞，還有張舅娘，們怎麼會在一起？

蘇玉先說的話：“哥，舅娘昨個半夜到的咱家，說要要咱還那二兩銀子，哥，你手頭上有錢嗎，要是沒有的話，能不能找人藉藉，舅娘說等著這錢救命呢！”

蘇玉邊說邊給蘇使了一個眼，的意思是，就算蘇手裡有銀錢也不要馬上拿出來，得等等，因爲還有一件事沒有解決。

沒錯，就是欠條。

雖然蘇阿孃說沒有打過欠條，但是張舅娘把二兩銀子拿走可不能什麼都不留下，如果是舅舅或者姥姥姥爺親自來拿，是不會計較這事的，可今天來的是張舅娘，不是說對張舅娘這人有啥意思，而是張舅娘有些古古怪怪的，覺得這些有些不對。

在以前的時候從商，做生意思早就習慣了白紙黑字，若是不簽約啥的，還有些不習慣呢。

蘇這幾天跟蘇玉相的時間可不短，所以蘇玉一使眼他就明白了，於是他順著蘇玉的話說道：“舅娘，你先進來坐坐吧，上沒那麼多銀子，我等會出去，看看能不能借到。”

蘇舅娘見蘇這麼識相，臉上笑開了花：“好好，你真是個乖孩子，舅娘沒白疼你。”

蘇帶著張舅娘去了吳知的屋，因爲他那屋還睡著吳知呢，昨天吳知送他回屋後懶得走，直接躺他牀上了，反正都是男的，怕啥。

所以啊，他那屋子不僅有個醉漢，還一屋子酒味呢。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卻是，他屋裡藏著銀子呢，可不能當著張舅孃的面拿。

張舅娘見蘇要送進屋，忙攔道：“阿，你可別管我，你快去借銀子，這事比較重要。”

蘇停住了腳步。

蘇玉也停了下來，只聽說道：“哥，你這有水嗎，我可死了，天沒亮就被舅娘拉起來了，剛剛還吃了個饅頭，現在都還噎著呢，水在哪呢，我去倒杯來。”

張舅娘聽到蘇玉這樣說，也覺得口裡著呢，忙說道：“二妞，也幫我倒一杯。”

蘇事著蘇玉往小屋走去。

蘇玉跟在蘇邊，低聲問道：“哥，鎮上有代人寫紙稿的攤子嗎？”

“有，你問這個幹啥？”

“你不是要假裝出去借錢嗎，那就趁著這個空找個代寫師傅，讓他寫個還款的條子，到時候讓張舅娘按上手印就。”蘇玉叮囑道。

蘇皺眉道：“整這麼麻煩幹啥，以前還舅家的銀子從來都是直接給的，也沒寫個欠條啊。”

蘇玉搖頭道：“這次不一樣，我總覺得張舅娘有事瞞著咱，若是不寫上欠條，我心裡不踏實，要不這樣，還款的條子還是得寫，一般況下咱不拿出來，反正只是以爲以防萬一嘛，又不費什麼事”

蘇這才點頭，他還特意瞧了蘇玉一眼，說道：“唉，傻了十一年，如今這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蘇玉角往上翹了翹。

蘇給蘇玉倒了兩杯水，讓蘇玉端了回去，之後，他就出了門。

蘇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代人寫書信的攤子，他記得以前西街尾有一個窮秀才是專門幫人寫什麼的，比如家書、狀紙什麼的，奇怪，那位窮秀才怎麼不在了呢？

他徇問了一下旁邊擺攤的：“這位大爺，我記得以前這裡有個秀才在這代人寫什麼來著，他什麼時候來啊？”

那攤主搖頭道：“他不會來了。”

蘇不解：“這是爲什麼啊？不來了，是以後都不來了嗎？”

那攤主說道：“那不知那柴秀才走了什麼狗屎運，說是跟一個富戶家的千金定了親，怕是不會來了。”

攤主說完又嘟嚷了一句：“還是讀書好，像柴秀才那樣真是走了狗屎運，富戶家的千金，是嫁妝就夠他吃用一輩子了，這下他就不愁沒有買書的銀子了！真是好命啊！”

這倒是沒法子了，蘇無奈，只能離開了，他心想，看來二妞那主意是沒法實現了，這也是命啊。

得，還是回去吧。

蘇穿過西街，正往回走著，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蘇兄弟，蘇兄弟。”

蘇疑的回頭，難道是在他？

只見方慎氣吁吁的跑了過來，他拍著蘇的肩膀說道：“你可算是停住了，我都你十多聲了。”

蘇看到方慎，眼睛一亮，他抓著方慎激的說道：“方兄弟，我記得你會寫字，對不對？！”到會寫字的方慎，看來這也是命！

方慎點頭道：“是啊，你想在我幫你寫什麼嗎，好啊，跟我去慈善堂吧，那裡有現的紙筆，走走走！”

蘇聽到慈善堂三個字的時候眼皮跳了下，不過，最後他還是裝作不在意的說道：“走吧。”他就當不知道藥鋪掌櫃轉手把人蔘賣了一千二百兩這回事。

方慎高興的說道：“我二哥在銀樓，等我寫完字就帶你去銀樓找我二哥。”

銀樓，那是專賣珠寶首飾的地方，蘇連一般的小首飾鋪子都沒去過，更不談這銀樓了，他有點想去見見世面，可是想到二妞跟張舅娘還在家等著他，便搖頭拒絕了：“二妞還在家等著我呢，我得快些回去，下次再見你二哥吧。”

二妞！

方慎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可牢牢的記著蘇玉的名字，雖說這名字有些鄉土，但是不住人俊啊。

方慎的臉有些發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蘇兄弟，我還有個東西要帶給二妞妹子呢，我跟你一道回去吧，就這麼定了！”

方慎想著，若是帶蘇兄弟去慈善堂那又得費時間介紹了帆，算了算了，還是下次還介紹吧，他還是回去拿上紙筆，邊走邊寫，這樣快！

於是他對蘇說道：“蘇兄弟，你不是趕時間嗎，這樣吧，你在這等著我，我拿上紙筆就過來，就在路上寫，不礙事的。”

蘇正好不想瞧見藥鋪掌櫃那張笑臉，他立刻就點頭道：“好！”

就這樣，蘇帶著方慎回了家，途中，方慎機靈的將紙放在石板上，按照蘇口述的話將字寫好了。

蘇再三謝，這纔將那寫好的還款紙條收下，紙上的墨跡還沒幹，蘇只能拿在手上。

到了家門口，蘇突然問方慎：“你上帶了二兩銀子嗎？”既然做戲，那就要做全套，還不如現在找方慎借了銀子，等張舅娘走了他還把銀子還給方慎，這樣以後張家人問起來，他可以問心無愧的說銀子是找人借的。

他是不是被二妞帶歪了？

方慎爽快的將銀子掏了出來，“有，二兩夠嗎？不夠的話我還有！”

蘇只拿了二兩，他說道：“夠了夠了，你放心，這銀子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

方慎笑了笑：“不急的。”

蘇想了想，對方慎說道：“對了，我忘了跟你說，我舅娘也在，等會你進了屋不要說話，有啥事等我舅娘走了再說，知道嗎？”

方慎一口應道：“好。”此刻，他腦中想到的卻是蘇玉的那羣極品親戚，難道這個舅娘也是？

蘇這才放了心，他拿著銀子跟欠款條子進了屋，方慎跟在他後，一向斯文的臉此刻板了起來，倒顯得有些高冷範了。

蘇玉看到大哥後的方慎，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在看到大哥手中拿的紙張時，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輕輕的笑了笑，直接將那紙拿了過來，這個惡人還是讓來當好了。

蘇娘一進院子張舅娘就看到他了，的眼睛更是定在蘇右手上白花花的銀子上面，激道：“阿，你借到銀子！”好啊，真是太好了，孃家大哥有救了！

蘇點頭道：“是啊，我是找這位方兄弟借的。”

張舅娘手就在去拿銀子，蘇玉一把按住的手，笑著說道：“舅娘，不急，還有件事得跟你說說呢。”

張舅娘心裡咯噔一下，虎著臉道：“不管啥事，等我拿了銀子再說。”

蘇玉說道：“舅娘，我要說的事正是跟這銀子有關呢。”

張舅娘不耐煩道：“到底啥事，快說！”

蘇玉揚了揚手中的紙，說道：“這是請人寫的還款單子，您啊就在這上面按個手印，這樣我們才能將這二兩銀子還給您啊。”

這鬼的丫頭連紙都準備好了！

張舅娘確實被嚇到了，怒道：“我不認字，誰知道你寫的是啥，這東西我可不敢按。”

蘇玉聞言，便將寫著還款單子的紙收了起來，淡淡說道：“舅娘，這可是你自個不肯要銀子的，可怪不得我，大哥，這樣吧，我們明天就去姥姥家，把這銀子送到他們手上，你覺得呢？”

“這樣好！”蘇喜道，倒是省了這畫押的麻煩。

張舅娘一聽這話，便慌了神，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我按我按，紙呢，還不趕快給我拿過來！”

蘇玉跟蘇對視一眼，此刻，他們心裡已經有數了。

蘇玉猜測，張舅娘要銀子這事張家人恐怕還不知道呢，所以張舅娘纔會這麼怕們去張家。

蘇心中卻是想著，還是將這銀子親自送到舅舅手上纔好。

正在這時，張舅娘突然手搶了蘇的銀子，轉就要跑，蘇玉反應最快，一把拽住張舅娘，力氣大，愣是將張舅娘給拉住了。

“舅娘，你跑什麼？”

張舅娘卻是狠狠心，一口將自個左手拇指咬破，紅的流了出來，使勁的往蘇玉手上的紙按了個手印，恨恨說道：“好了，現在我按了手印，可以讓我走了吧！”算了算了，蘇家的兩個孩子太難糊弄了，還是先用這錢救救急，到時候自個再想辦法填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