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戰，顧繁也消耗了不靈力，在外面擺好防陣法，坐在口，盤修煉。

陸涯背對躺在床上，察覺悉的金元素流，他才真的開始休息。

睡前定了鬧鐘，兩個小時后，陸涯應聲而醒。

鬧鐘聲也驚了顧繁，結束修煉，神識往后一掃，就見陸涯關掉鬧鐘坐了起來，健的上半沒有一贅，尤其當他站到地上，小腹的人魚線清晰可見。

顧繁一邊窺，一邊奇怪。

剛認識陸涯的時候，幫他拭過，當時都到他了，依然能心如止水，如今只是看看，竟然能勾起心緒的變化。

陸涯走到床尾，拿起戰甲卻沒有，長睫低垂，可能還有些犯懶，典型的睡覺后癥。

他不，顧繁就繼續看，反正他又不知道。

“你在做什麼？”陸涯忽然問，開始穿戰甲。

顧繁下意識地道：“修煉啊，被你吵醒了。”

陸涯：“抱歉。”

顧繁沒應，出去將地上的靈石收了起來。

陸涯想起的那枚符纂，問：“修為提升了，你能自己制作那種符纂嗎？”

顧繁：“不能，煉丹師與符師是兩個職業，我不會制符。”

當然，修真界不乏煉丹、制符、煉、等行行通的奇才，可惜顧繁并沒有那種奇才資質。

重新上了飛劍，顧繁隨口道：“我真的很普通，地球上沒有修真者，所以你們覺得我很特別，如果你們去了修真界，就會發現我除了這張臉，其他方面真的平平無奇，就相當于人類基地的C級異能者。”

陸涯：“至你還有臉，我們過去連臉都要被人唾棄。”

顧繁：“……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你這種，可能會被不正經的修抓去當爐鼎。”

陸涯：“爐鼎？”

顧繁給他科普：“無論凡人還是修士，男人都有元，人都有元，區別在于，凡人的元氣隨著生老病死而變化，修士的元氣隨著修為而增益。地球上異能者的素質超過常人，元氣更勝，真到了修真界，可能會被人采補，用于提升自己的修為，不過這種卑鄙行徑，正道人士不恥，只有數邪修會養爐鼎。”

陸涯：“所以，如果你回到修真界，很有可能被人抓去采補？”

顧繁咬牙：“是啊，我才練氣第三層的時候，差點就被一個師兄害了。”

當時的形，蕭師兄有傷在，突然大發，可不單純是圖顧繁的，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想采補。

陸涯沒聽說過這件事，自然要問。

顧繁上次告訴星河四人也是因為烽火詢問防符的來歷，畢竟不是什麼高興事，顧繁不想再提，而且，事都過去八十年了，顧繁連蕭師兄以及那位高人的樣子都忘了，就記得自己在鬼門關闖了一圈。

不想提，陸涯也沒有刨問底，只低聲道：“至在地球，我不會讓你再經歷那種危險。”

顧繁信他，畢竟陸涯連被人約束起來煉丹都不愿意。

“繼續找赤參吧，煉出續骨丹，對基地也有用。”

可惜王警、鄒山已經在之戰里犧牲了，不然真煉出續骨丹，顧繁肯定會送他們一顆。

緬懷故人，顧繁心微沉，不再分心，一心一意搜尋赤參。

天黑之前，顧繁的神識探測到一片地下溫泉，那里地形奇特，上面是皚皚雪山，中間形了一溶，溫泉讓溶里面氤氳著水汽，而就在溶與雪山層相連的口，出現了幾簇綠的小葉植株。

植株下面，藏著一顆顆紅的赤參，看度與長度，有的赤參至有百年了。

這說明，赤參的生長對靈氣濃度的要求不強，大輻前地球就存在了。

這種普遍，也注定赤參在修真界只能算普通藥草，煉制不出高級丹藥。

顧繁帶著陸涯降落，兩人小心翼翼來到溶，避免破壞這里的雪層結構。

溶昏暗，陸涯拿出一個手電筒。

顧繁跪在赤參的植株前，目不轉睛地觀察起來，這種天生地養的靈草，任何煉丹師見了，都會惜如寶。

“這種環境，你們能用科技模擬出來嗎？”手之前，顧繁問。

陸涯道：“給馬教授，應該沒問題。”

顧繁便將地下可用的赤參都挖了出來，沒有傷及赤參植株，除了挖取幾株放進空間，顧繁還對剩下的赤參植株施展了一遍“生決”，減輕這次挖參給植株帶來的影響。

全神貫注，神虔誠，仿佛天上下凡來采藥的神。

陸涯無法將視線從臉上離開。

“走……”

顧繁偏頭，毫無預兆地撞上那雙外泄的黑眸，后面的“吧”字便卡在了嚨。

他看著，顧繁也看著他，眼中的驚訝快速變了然，心跳悄悄加快，長睫垂了下去。

手電筒被他關掉，朦朧的視野中，的臉瑩白明艷，的微微張開，潤澤人。

陸涯不自覺地朝靠近。

顧繁覺到了，想，在這荒野之地，孤男寡，陸涯又起了，S級強者又如何，地球人就是這麼沒有定力。

可竟然并不抵，只是陌生的悸讓有些心慌意，不控制。

活了一百年，還沒有結過緣。

“咚”的一聲，溶上方有聚集的水珠再也承不住重量，墜下方的水中，清脆的聲音沿著漣漪開，打破了這里的寂靜，也打破了縈繞在兩人周圍的曖昧。

顧繁本就心緒不穩，被這聲音一攪，不由地抬起眼簾。

清清澈澈的眼，看得陸涯心虛，似是震懾他這凡人，不該的修仙路。

陸涯站了起來。

顧繁也覺得這個地點與時間并不合適，果然陸涯不愧是強者，沖過后，自制力很快戰勝了。

“走吧。”平復心緒，率先朝外走去。

出了山，夜幕居然已經降臨，顧繁看看時間，快八點了，剛剛挖參竟然用了一個多小時。

陸涯又變了神冰冷的陸家帥，問：“煉制續骨丹的其他幾種藥材，你那里有嗎？”

顧繁：“嗯，之前在仙峰就采了幾種，前陣子找你意外發現一些藥草，順勢都采了，回到基地再大量培育。”

陸涯：“那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你煉丹我守夜，天亮了再趕路。”

兩人配合再強，都不能冒然敢夜路。

顧繁贊同，只是溶上面就是雪山層，怕丹火影響赤參的生長環境，所以兩人還是飛回了中午休息的那個山。

這次，換陸涯在口守著，戰甲外面披上了防寒服。

顧繁拿出煉丹爐，以及五份煉制續骨丹需要的藥材。

這是第一次嘗試煉制下品中級丹藥。

顧繁平心靜氣，摒棄一切雜念，連陸涯坐在對面看著，都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丹火升起，顧繁嚴格按照玉簡上的丹方，控制火候、按照順序熔煉每一種藥材，神識更是附著在里面的藥草之上，不放過一變化。

“嘭”的一聲，第一次凝丹失敗，丹爐上方騰起黑煙，藥味四散。

陸涯謹記顧繁的叮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打擾。

他默默地看著，看著顧繁旁若無人地對著冒煙的煉丹爐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顧繁又開始了第二次煉制。

一個小時后，煉丹爐再次冒出黑煙。

顧繁臉上出現了沮喪的神，但很快就調整好了，拿出玉簡看了看，又開始了第三次。

陸涯悄悄看向通訊，數字顯示，這次顧繁堅持的時間比前兩次都長。

然而“嘭”的一聲，黑煙再起。

顧繁卻有些興，前面兩次連丹藥的形狀都沒有凝，這次好歹有了形狀。

本來就不是什麼天才，連煉制那些不流的丹藥，也是經過一日日的苦練，才提高了丹率。

對于庸人來說，失敗是正常的，功則是驚喜。

顧繁一直都沒什麼野心，如果不是來到地球后修為意外突破，連筑基的夢都不會做，更不會奢。

第四次，顧繁堅持的更久，卻依然在最后一刻失敗。

距離開始煉丹，已經過去了大半夜。

煉丹費神費力，再加上丹火的炙烤，顧繁不知不覺出了一的汗，鬢發都被額頭滾落的汗珠打了。

注意到自己的狼狽，顧繁先使了一次除塵，隨后視線越過煉丹爐，看向陸涯。

陸涯想說些什麼，又不確定現在是否可以出聲打擾。

默默對視片刻，顧繁主道：“看到了吧，我的天分真的很普通。”

沒有了丹火，只有外面的積雪投一微進山，陸涯看不清的臉，可煉丹時的畫面還印在他的腦海，認真、專注，不驕不躁，鍥而不舍。

“天才有天才的路，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路，不用去跟別人比，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顧繁品味一番，忽然好奇一件事：“如果再有修真者穿過來，修為比我高，煉丹技比我強，長得也比我漂亮，還愿意無私為基地做貢獻，你還會看見我嗎？”

陸涯：“會。”

顧繁：“說得好聽。”

陸涯：“如果有其他基地的S級強者過來拉攏你，實力比我高，人格魅力比我強，長得也比我好看，還能夠在任何條件下都保證你的安全，不強迫你為基地做貢獻，連星河他們都愿意追隨他，你還會留在江南基地嗎？”

顧繁：……

“我累了，休息一會兒，你別打擾我。”

顧繁拿出席子，倒地睡覺。

陸涯發出一聲嗤笑，瞥一眼，放出他的現代大床，然后走向顧繁。

顧繁收回神識，閉上眼睛。

陸涯彎腰，將橫抱起來。

顧繁：“你做什麼？”

陸涯：“地上冷，去床上睡。”

顧繁：“我不怕冷。”

陸涯：“床上舒服。”

顧繁：“……”

下一秒，陸涯將丟到床上，轉去口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