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沒太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但喬舒蘇醒帶給他的沖擊是實打實的，秦朔稍微一遲鈍，回過神來，低頭就往喬舒臉上。

“你干......唔！”拒絕的話被堵在里，男人冰涼的瓣在他上，喬舒臉上很快染了一層紅暈。

到底是下被扎得疼了點，喬舒遲疑許久，終于偏頭躲過去。

“喬喬......”

“你別來了！”喬舒被他沙啞的聲音嚇到，以為他又想繼續，連連退卻。

直到他抬頭，驀然撞進那雙發紅失意的眼睛里，剩余的話頃刻消散：“你......要哭了嗎？”

秦朔不語，愈發顯得可憐。

喬舒再一回想起剛才說的話，忽然出現一種懊悔的緒，他訕訕地低下頭，誠懇道歉：“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丑，是我說錯話了。”話落，他迅疾抬頭，吧唧一口親在秦朔下上。

他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眸子里全是真摯，靈之極，好像在說：你看吶，我沒騙你吧~

秦朔卻生不起半分高興的心思，他了喬舒嘟嘟的耳垂，眼眶潤，無措地偏過頭。

“喬喬......”他啞聲道，“你終于好了。”

“我？”喬舒一愣，隨著思緒回籠，恍惚記起他似是昏倒在了病房外，直至今日，“我昏迷很久嗎，我是怎麼了？”

“沒什麼，一點小病，只是睡得時間有點點久。”秦朔道。

他說得輕松，可喬舒并不肯相信，他眼地瞅著對方面容上的倦，心疼地抬手去。

秦朔順從地低下頭，被乖小o到腦袋的那一刻，他忽然產生一種強a不該有了委屈：“你睡了好長時間，我有點怕......”

喬舒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還是到了一點影響，遲疑片刻，試探地手要抱。

可不等兩人抱在一起：“能注意一下場合嗎？”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喬舒轉頭，卻見一大一小兩條人魚，齊刷刷地盯著他們。

“嚯！”他被嚇了一跳，這時候才發現，所環境有了些微妙的不同，“這里？”

“莫澤塔星啊，不認識了？”弗林甩尾問。

這時，秦朔在他耳邊解釋：“弗林說有辦法救你，我便帶著你回來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

秦朔開開合合，幾次猶豫，終究還是如實說來。

也不知道弗林是故意還是怎麼，偏要在中途話，把之前說與秦朔的那些，又零零碎碎地復述了一遍。

等秦朔說完，喬舒已經埋頭在他懷里，哭得稀里嘩啦，張口便罵：“統帥真是個大渣男！”

話說出口，他又一愣，半天砸麼過味來，心虛改口：“......也不是，統帥、統帥大人還是很好的。”

弗林頓時嗤笑一聲，無奈地擺了擺手。

——合著他這樣說了半天，到底沒法詆毀方文柏在聯邦人心中的形象。

“算了，你們去熱泉那邊吧，再待幾天，早早滾蛋。”

喬舒不肯，果然還是糾結起了人魚魄的問題。

對此，弗林懶于多費口舌，揮手間，只見眼前之景乍變。

等喬舒再睜開眼，下一陣暖意，低頭一看，已然浸在了熱泉中。

就在這時，他突然到有什麼溜溜的小玩意從他腳尖上游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小黑蛇，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怕了，但還是有些發寒，剛想手把腳下的玩意出來，那子溜溜就轉移到手臂上。

“吼——”小人魚從水下冒出頭來，小魚尾從他臉上一而過，正是剛才的膩。

“咦？”只看了一眼，喬舒就心生喜歡，挲著手掌，趁著小人魚不注意，一掌將他撈起來。

“啵嘰！”小人魚的臉蛋實在細膩，喬舒還想再親。

看了許久的秦朔終于忍不住了，幽幽說道：“這是方統帥的孩子......”

彼時，喬舒的距離小人魚不過半指，他卻倏地停下，神糾結。

小人魚總是討人喜歡的，可要是加了“方統帥的孩子”這幾個字，卻莫名多了幾分不敢的神圣。

那可是帶領聯邦走向統一的大人，大人的孩子......也是個小人吧？

喬舒訕笑，猶猶豫豫地把小人魚放回熱泉中。

小人魚才到水，甩著尾，轉眼又消失在水霧里。

秦朔繞到喬舒側，依地人拉過來，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長長舒出一口氣。

喬舒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過來了，回想起他昏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便愈發憐惜，又不知如何做，只能順著秦朔的力道，艱難地抱住男人的腦袋，小聲安：“我好了呀，你不要再擔心了......”

兩人并沒有在莫澤塔星停留很久，一是這里與聯邦的時差未知，二是弗林開始趕人了。

“快走快走，別留著礙眼了。”幾日時間，弗林的銀發全白了，尾褪，腰背彎曲，不過一夜之間，便從風華壯年邁暮年。

喬舒看得不是滋味，眼眶通紅，只一會就不忍再直視。

在弗林里，這只是一筆公平的易，可不管是秦朔還是喬舒，都明白著，這是他們占了大便宜。

喬舒提出可以帶小人魚一起走，他會養小人魚長大。

弗林直言拒絕：“走去哪？帶回聯邦當觀賞品，還是做實驗品？”

“你們可是人類，我們卻是人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能保他一生？”

“再說了，他是新一代神靈，莫澤塔星需要他，我也不想讓他重蹈我的覆轍，這麼個傻東西，走出去可不要被騙的最后一枚鱗片都不剩......我寧愿他留在這里沉睡千百年，也不愿他困于。”

“啊，實在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就像他，就為了那短短幾年的歡愉，付出所有，等了幾百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星艦起航，隨著巨大船消匿在宇宙，莫澤塔星的坐標再一次從星圖上消失。

秦朔和喬舒同在駕駛臺前，遙遠方，只有宇宙的無盡幽暗，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剛離開的那座星球上，正發生著堪稱神跡的事。

莫澤塔星，水底沉睡的小人魚形暴漲，靚麗的魚尾瞬間長至上米，眉眼長開，骨拉長。

而留在小人魚邊上的男人則是恢復了最好時候的樣貌，弗林雙眼泛著炫麗的澤，重現明讓他整個人都多了生機。

可這并不能阻擋他的一點點消散，化作星星點點的泡沫，在最后一點痕跡消失之前，弗林輕輕道了一句：“晚安，我的孩子。”

下一刻，男人徹底化作泡沫，整座星球所有生，一同發出哀鳴，樹木搖曳著枝干，鳥雀低空飛翔，貓頭鷹張開翅膀，小蛇蜿蜒著子嘶嘶作響，他們在送別曾經的神靈，也在迎接......新的王。

......

半個月后，秦朔和喬舒抵達聯邦主星。

兩人剛落地，從星艦上下來就被這邊的士兵團團圍住。

“報告長，元帥有令，請您立刻前往軍部議廳！”

秦朔想走，但手指被喬舒牢牢抓住，小o神張，明明怕得不行，卻還是狀著膽子擋在他前，虛張聲勢地喊道：“先生還不能去！他很累了，必須要休息！”

這可不是喬舒胡說，抵達主星之前的幾天，秦朔幾日未眠，除了控星艦航行，其余時間都在整理之前缺失的報告。

凱爾森帝國實驗室所見，捉捕皇太子過程，和盜竊統帥紀念館小賊的關系，未經批準私自離開聯邦原因，等等等等。

只除了一點，關于莫澤塔星上的一切，他只字未提。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秦朔把他拉回來，安地親了親他的額頭。

“可是——”

“乖，信我。”

喬舒被他哄得迷迷瞪瞪，等再回神，秦朔早跟著士兵走了。

軍部的人并不好糊弄，秦朔并無瞞，唯獨對于喬舒如何治愈一事，咬一句：“抱歉。”

審訊一時陷僵局，直到多日涉下，喬舒站出來，表示可以提供標本，并配合解藥研究。

隨著凱爾森帝國皇太子所作所為徹底揭，星際諸國相繼提出，將終止與凱爾森帝國聯系，皇太子作為眾之夭夭，遣送回國當日便被當眾刑，據說有民眾起義，試圖推翻皇室，但那已經是其他國家的事，就與聯邦無關了。

曲蘭被秦朔保下，在他的幫助下，皇太子實驗室的數據送到第三軍事醫院的研究所。

又過半年，第一批解藥經過臨床試驗，正式推廣使用，這份推廣，主要是面對曾經的凱爾森帝國那些到皇太子迫害的omega。

而聯邦這邊的二十一位omega，素質大不如以前，但好歹保下一命，之后種種，自有時間來修復。

一年后，軍部出現職位調，中將以上軍銜變皆公示。

除卻幾位升上去的將，最惹人注目的一條，是親朔上將出手下戰艦，改從文職。

同日，星網上秦朔的私人賬號更新態——

新婚快樂，我的小先生。

再下面，則是一張燙金字婚禮請柬。

【無生子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