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沒有開門，也沒有應聲，只是給他的警衛員發出消息，說家門口有人鬧事，要他們過來理一下。

然后轉去了樓上，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迎面便是淡淡的梔子花香。

床上已經看不見人，可被子下鼓起了一大團，隨著淺淺的呼吸聲稍稍起伏，間或出現一兩聲小鼾。

秦朔笑了，抬腳走過去，著被角，小心掀開被子，直到將喬舒的腦袋全部出來才作罷。

也不知道喬舒在被子下面藏了多久，雖然熱度已經退了下去，但兩頰還是紅紅的，眼尾染著一抹紅暈，整張臉蛋看起來可口。

“喬喬？起床了，吃點東西再睡。”秦朔把手暖，放到喬舒肩頭輕搖，不出意外換來不輕不重的一掌。

“別鬧！”喬舒的聲音含糊，皺著眉呵斥一聲，腦袋一扭，拱著撅起屁，被子再次鼓起一小團。

“寶貝不睡了，先起來吃點東西……你昨天晚上發燒了知不知道？我幫你約了醫生，晚些時候做一下檢查。”

提到檢查，秦朔的聲音一頓，難免想起上次的報告，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喬舒騙去醫院，做個全檢測的好：“起床了，太曬屁了，快來看這是誰家的小豬，現在還在睡覺……”

不論喬舒扭屁還是蒙被子，又或者直接頭腳調換位置，始終沒能逃開耳邊擾人的小蟲。

“啊啊啊！”喬舒猛地坐起來，捂住耳朵委屈地喊了幾聲。

他坐在床上，呆呆愣愣的，眼睛看著前方，卻明顯沒有聚焦，全然一副半夢半醒的狀態。

秦朔也不催他，就在旁邊看著，從腦袋頂的兩呆，移到俏的小鼻子，再下，是紅暈人的，是致漂亮的鎖骨，是藏起來若若現的兩點芙蕖，是許多……外人不該知道的景致。

喬舒穿了睡，可看在秦朔眼中……穿與不穿的區別不大。

過了好久，喬舒終于清醒些許，昨天睡前發生的事從腦海中閃過，他慢吞吞地扭頭看過來。

“早。”

“早。”喬舒忽然朝秦朔手，“想抱——”

秦朔依言過去抱住他，小o茸茸的腦袋在他頸側，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明明是很可親的舉，秦朔卻總覺得怪怪的，莫名到一點抑，連帶著懷里的年都讓人心疼。

他記得聽誰說過，結合標記過的ao在一定時間會有互通的現象，雖然他還沒能與喬舒親近，可他還是把此時的低落歸結于喬舒的緒傳播。

“怎麼了？是不高興嗎？”秦朔問道。

喬舒如實點了點頭：“有一點點……先生，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呀？”

“怎麼會這麼想？”秦朔詫異，掰過他的腦袋，果然在喬舒面上看見失落之。

“就是……”可喬舒并沒能說出話來，只聽門外一陣喧雜，大批人直接闖進臥室。

“聯邦審訊！現懷疑喬舒與統帥紀念館失竊有關，請配合調查！”

審訊的衛兵直接出示逮捕令，后面的警衛員跟上來，面對秦朔冷凝的視線，全部低下頭：“對不起長，我們沒攔住……”

衛兵三言兩語說清前因后果，再次重復：“請喬先生配合調查。”

喬舒是知道逮捕令的，他也知道，按照正經程序，他沒有違背的可能的。

“我跟著他們去吧，應該不會有事的。”長久的僵持下，喬舒打破寂靜。

“不行。”秦朔臉一變，反口否決。

“那這里怎麼辦？”喬舒看了看門口的人，抿了抿。

“我去要保外候審的簽單，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不好意思秦上將！”門口的衛兵，“您可以去辦理簽單，但我們也有逮捕令，請喬先生先跟我們去審訊，等您的簽單下來，再回來也不遲。”

秦朔剛要拒絕，卻被喬舒拉住了角，他轉頭：“怎麼了？”

“我跟他們走，你別跟他們起爭執。”

“我等你，你……快一點呀。”喬舒盡量著他心的不安，抓著秦朔的小指，幾次深呼吸。

著喬舒被帶走的影，秦朔靜默良久，忽然一拳打向床頭，后快步走出去。

另一邊，半個小時的路程后，喬舒一行人抵達審訊。

喬舒被帶去審訊室，又被推搡到椅子上，依次綁住手腳。

隨著衛兵離開，屋子里只剩他一人，四周墻壁泛著寒氣，喬舒只坐了一會，就打起寒。

但他并沒有等很久，房門再次被打開，進來一個面的男人。

“喬先生，又見面了。”羿子騫笑說道。

男人的眼睛泛著，不同于上次見面，此時的羿子騫滿冷，讓人不寒而栗。

他沒有給喬舒太長的反應時間，直接開始審訊：“現在，請喬先生配合我的問題。”

“請問喬先生知道統帥紀念館失竊的事嗎？”

“不知道。”

“請問喬先生知道竊賊正是你家里的男人嗎？”

“……不知道。”

快問快答，幾下來，喬舒的答案全是否認。

可羿子騫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出來：“既然這樣，喬先生的意思是不是……這一切你都不知，而作為兩件事的另一共同參與者，秦朔秦上將，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喬舒措手不及：“你在說什麼？”

“喬先生坦白吧，統帥紀念館失竊，遇難omega昏迷，是不是都與秦上將有關？”

“不是！”喬舒立刻否認。

“如果喬先生不肯配合……那就別怪我們用些不那麼溫的手段了。”

正說著，審訊室外有人進來，手里拿著一注式針劑，淺黃的卻不如其那般和，不曾晃依舊劇烈翻騰。

“隊長，您要的敏劑。”來人把針劑放到桌上，轉又出去了。

羿子騫把那細長的針管往喬舒那邊推了推，聲說道：“我知道，喬先生是omega，子不比alpha健壯，特意讓人把敏劑稀釋了幾倍，只有在注的時候會有一點點疼，非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幾只螞蟻輕咬腺。”

“聯邦omega保護法規定，對待omega不得使用任何強制手段，omega罪犯不得刑訊，不得判死刑。”

喬舒全都在抖：“你想干什麼……”

“我們審訊向來守法，喬先生別怕，這間屋子里的任何刑訊手段，都不會出現在你上，只是聽說研究院前段時間研究出一種omega專屬抑制劑，還在試驗階段，正好缺志愿者試藥，喬先生可愿意一試？”

“我不愿意……你們這是違法的。”喬舒的呼吸越發急促，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惶恐。

羿子騫搖頭否認：“不是違法，喬先生親手遞的志愿者申請報告，出現的一切后果，都會由你自己負責。”

他往喬舒那里湊近些許，低聲音：“你放心，有我在，準能讓喬先生的申請報告……偽造的天無。”

“不能、不能這樣……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可以！”羿子騫后退半步，厲聲道，“最后一遍，喬先生真的什麼都不肯說嗎？統領紀念館的竊賊是否了秦上將的指示，半年前被星盜劫持的omega至今昏迷不醒，是否有秦上將的手筆？為聯邦上將，秦朔做出這些事，又是何居心！”

“喬先生，你作為秦上將的配偶，我們理解你庇護家人的心，可在國家面前，請不要過于在意兒長，只要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只要你不曾參與秦上將的所有作為，我們審訊愿意為你作保，日后判決，你不會到任何牽連。”

在來之前，喬舒以為他們真的只想知道弗林的去，對此，他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不知道。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統帥紀念館失竊只是一個由頭，審訊這些人真正想要的，是他的證詞，或者說是他的誣告……

“我說——”喬舒垂下頭。

羿子騫臉上閃過一抹喜，反手打開錄音設備。

“統帥紀念館失竊，遇難omega昏迷，全部……與秦上將無關，這一切，秦朔都不知。”

滿懷期待地打開錄音，到頭卻錄了個寂寞。

“敬酒不吃吃罰酒！”羿子騫耐心徹底耗盡，冷笑一聲，“喬先生不肯配合，只能吃點苦頭了。”

“新型抑制劑的試用品還在送來的路上，幸好我們也不急，既然喬先生不在結合期，抑制劑用起來也不方便，沒辦法，我們只能先幫你將結合期提前了。”

羿子騫又按下傳呼：“送一支催|劑過來。”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針劑，不不慢地走向喬舒，迎著小o恐懼的目，輕笑著，將針頭扎進喬舒側頸。

“在注催|劑之前，麻煩喬先生先試試這支敏劑吧。”

一秒，兩秒，只用了三秒鐘的時間，敏劑就發揮了效力，喬舒的瞬間被放大數百倍，只是空氣在皮上吹拂過，也能帶起敏的刺痛。

“好疼、好疼……啊不要！”

喬舒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在椅子上，只有能無力地彈起落下。

他滿頭冷汗，眼淚簌簌落下，渾骨骼發出脆脆的響聲：“秦朔……先生救救我，你快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