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炮在理幹上，應該是一把好手，聽了我這個問題，臉上自然有些驕傲，但是這一驕傲，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小孩，你說什麼啊，啥啥蟲子……？”何大炮裝作不懂。

    “不要藏著了，快告訴我。”我催問道。胖子只說了三天後，有一艘船會靠在漢口碼頭，什麼型號，黑在哪裡，都沒有說，晚上靠岸的船好找，但是要從船裡面找到想要的黑，就很困難了。

    “如果你是老古的朋友，我相信你是有辦法的。”我怕何大炮不說話，於是加了一句話。

    這句話很有用，何大炮想了一會說道：“你跟我去房間裡面，我給你拿個東西。”

    聽了這話，我就知道有戲了。

    我將黑袋子放好，又悄悄地將銅鈴鐺放在一旁，有了銅鈴鐺，可以掩蓋住幹發出來的氣，何大炮覺不到氣，自然不知道自己丟棄的去而複返的。

    很快，我就和何大炮一起去了他的房間。

    何大炮這間屋子修在一樓下面的地下室，順著樓梯往下走，門是一道暗門，如果不注意的話，本就找不到這扇門，已經是淩晨三點鐘了，本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何大炮等我進來，將門關好。我往後退了一步，右手隨意地放在腰間，裡面藏著一把短刀。

    在這間屋子裡面，放了一個怪異的銅像，是一只四眼的蟾蜍，就蹲在神龕上面，看樣子，十分嚇人。

    我看了幾眼，越發覺得四眼蟾蜍怪異，再看下去，好像要我的魂給勾走了。

    我連忙移開了目。這個時候，何大炮已經取出了一個棕瓶子，說道：“這裡面有一只蟲子，做蟲。”

    “蟲？”我臉上出了狐疑之，看著何大炮。

    何大炮說道：“這蟲子是從死人取出來的，我盜了……我找了很多墳墓，才找到這種蟲子。它很有靈，到時候你用一紅線，將它系住。它就會在前面帶路，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真的這麼厲害嗎？”我問道。

    何大炮點點頭，點了一白沙煙，很是自信地說道：“我斷然不會欺騙你。畢竟你是老古介紹來的，一般人我也不會把蟲子給你。等用完蟲子之後，記得一定要說，回來，回來，回來。連說三遍，它才回來，不然它要跑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我點點頭記下來，將瓶子接過手，瓶子是棕黑，本看不到是什麼東西，只覺得有一雙細細的，在瓶子裡慢慢爬。

    但是放在手上，總覺非常冰涼，可能因為在裡面待久，沾染了氣，所以才會給人這樣的後果。

    何大炮又遞給我一紅線，待了打結的細節。我都一一記下來，然後又把紅線給接住。這紅線像是被鮮泡過一樣，有一淡淡的腥味。

    得了這兩樣東西，我表面上很是激了何大炮。

    何大炮笑瞇瞇地說道：“蕭關，我和老古是好朋友，你要謝人的話，就謝老古。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今天晚上你看到的一切，都要爛在肚子裡面，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放心吧。”我拍著脯說道。

    我們從這個暗門出來，何大炮又點了一煙，說道：“我這個人，晚上睡不著覺，喜歡外出溜達。你回五樓休息，等休息好，需要什麼幫助，就來找我，我相信你師父很快就會來的。”

    “恩，大炮叔叔，我謝謝你。”我故作高興地說道。一口氣跑上了五樓，將房門給關上了。想起昨晚晚上，麻老姑還在，一晚上連換了兩個地方，沒想到轉來轉去，又回到了這裡。

    我將棕褐的瓶子拿出來，又把黑袋子裡的幹拉了出來，然後退後了兩步，將燈關上後，那棕褐瓶子裡的蟲果然有了反應。

    我心中一喜，這個何大炮暫時沒有欺騙我。

    但有一點我想不通，我師父明明已經落黑煞手中，他為什麼還要告訴我，師父會馬上來見我？

    就是因為這些矛盾，我保持了足夠地耐觀察。

    將棕瓶子收拾好之後，我把黑袋子打開，把黑取了出來，試探了一下，在幹的發現了一只尚未型的小蟲。

    這蟲子只有一半，還沾有淡淡的藥味。

    蟲子雖然只有一半，極其冰涼，似乎靠幹的氣活下來，但是由於變數，蟲子沒有活下來。

    半截蟲子比一般蟲稍微大一些，頭發烏黑，還有一雙小小的。據我推測，這只還沒有型的蟲子，應該就是棕瓶子裡的蟲。因為兩者給人的覺是一樣。

    我心中想道：“看來何大炮不僅僅從墳墓裡面挖蟲，還自己養蟲，難怪他說：‘你本來早就死了，不要來找我’這樣的話語了。不知道這大兄弟什麼名字，姓什麼名什麼，無名無姓地為蟲人，真是可憐……”

    我把幹重新裝好，在一旁放上銅鈴，將幹拉到床下面

    藏好。

    將燈關上之後，我盤坐在床上，心慢慢地平靜下來，遠的車聲漸漸地遠去，當一切安靜後，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苗疆的山中。

    我的心在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該去相信什麼人，只要意志堅定，就能走在這個世界上。

    定之後，我再一次看到了先天之蟲，它的角慢慢地變得亮，它亮堂的子，充滿了芒。

    忽然，一陣狂暴的烈風吹來，先天之蟲拔地而起，張開盆朝我而來，那張深不可測，裡面黑乎乎的，深不見底。我連忙後退，卻躲不過。

    一個影從一旁跳過來，將我撲倒在地上，先天之蟲卻將影給吞了進去，我倒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那被吞進去的影，就是師父老人家。

    我猛地驚醒過來，出了一冷汗。我想不通，為什麼連著兩天都做師父被先天之蟲吃掉的噩夢。

    我聽師父說過，夢是一種預言，很多時候，屬於人對未來一種知。如果真是這樣，難道師父會因為先天之蟲而死。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夢是假的，師父不會被先天之蟲給吃掉的。

    這無邊苦楚沒有占據我的思緒，因為胃部傳來，我下樓吃飽才緩解這種折磨。

    到了白天，我只看到那個負責管賬的大媽，至於何大炮已經蹤影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我從十裡坡出發，去漢口碼頭，早年的碼頭文化已經消亡殆盡，碼頭的空地很大。這天晚上，停靠的船只並不是很多。我溜進去之後，開始尋找那幹。

    我將蟲倒出來，用紅線系在它的上，何大炮給的蟲在手中牽。最後蟲彈起來，我覺到了幹的存在。是一艘很大的船，遠遠看過去，上面還有走的人。

    蟲的反應越來越強烈，看來，距離我要找到的黑越來越近。

    我等待了很長時間，終於看準了機會，悄悄地溜了進去。船靠在碼頭上，船上偶爾有人在走，但人真的很。

    或許這只是一艘十分普通的船，被人悄悄地放了一幹在裡面。

    我如同靈貓一樣在船走，蟲的反應變得靈敏起來，指向了船上一個船艙。我悄悄地靠了過去，準備打開門。而就在此時，另外一個人靠了過來，我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那人的反應跟我一樣。

    我心中暗想，這樣應該跟我一樣，也是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