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最後這話說完，金的眼睛慢慢地失去了彩，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了。（）

    麻蛋要撲上去，被我一把拉住，怎麼也沒有放手，不讓他靠近麻三。麻蛋罵道：“你給我放開，我要我爸爸的臉……蕭關，你個大壞蛋，你是壞人……”

    鬼猴痛苦地了起來。

    我用力拉著麻蛋，不讓他靠近麻三。麻蛋這小子力氣可真不小，最後麻倫叔也幫忙，才把麻蛋給拉住了。

    “阿爸……阿爸……你不要死……”麻蛋道。

    麻倫叔搖頭說道：“真是作孽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裡的蠍子已經消失了，都躲起來了，似乎不了這種悲傷。

    麻三說道：“麻蛋，你不要難過，你見了我，我也見了你，那就好了。至有那麼片刻是歡樂的。”

    麻蛋這小子已經泣不聲，大喜大悲來得太快，簡直是讓人無法接。

    麻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道：“阿爸，你不要死。我去求蠱神，讓他給你十年的時間。”

    “一天就是天大的恩賜，如何能有十年……”麻三苦笑。

    這個過程裡，麻三的眼睛由金變了黑，很快有變了死灰，所有的生氣慢慢地流逝，包括對命運的留。

    “你是麻烈雲……的徒弟……”麻三說道。

    “我是師父養大，我是個孤兒。”我回道。

    麻三說道：“沒事了，都是一場誤會。我和你師父沒什麼過節，你放心……我娘……不會為難你……的……”

    麻三開始咳嗽。我本想問道：“麻三叔，我問你，當初你和我師父到底……”但這最後的時太過珍貴，應該屬於麻蛋。

    “叔叔，有什麼話你兒子……給麻蛋的……”我舍棄了追問，說道。

    麻倫叔見麻蛋哭得稀裡嘩啦，大掌打了兩下，把麻蛋給打醒過來，說道：“說說話。”

    麻蛋道：“阿爸，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為厲害的人，不讓人欺負你，那兩個壞人，我也要抓住，打屁，送給警察。”

    麻三搖頭道：“不要，不要為一個厲害的人，為一個好人就好了。我本來就要死，不怪他們兩個。但……有件事，你必須記下來……”

    “你說！”麻蛋掉了眼角的淚水，變得堅強起來。

    “五行是從我手下跑出去的，我希你……你能夠把它們在……山裡取得的效果……拔除幹淨……報仇是小事，男人一定要有擔當，分得清楚主次……這事能答應阿爸嗎？”麻三說道。

    這是麻三唯一一次親口教育自己的孩子，此後再無機會了。麻蛋點點頭，眼異常堅定。

    麻三出手了，要去麻蛋。麻蛋的手也了出去，兩只手之間相差並不遠。忽然之間，麻三的手重重地摔落，雙腳跪地的麻三子一晃，摔倒了地上，一不，蠱神賜予他一天的時間，再也沒有了。

    “阿爸……”麻蛋說道。

    我松開了麻蛋，麻蛋跪在了麻三的面前，磕了幾個頭，說道：“你說的話，我一定記下來了。”

    麻蛋再也沒有說話，雙跪在地上，看著布滿布條的麻三，有時候竟然笑了起來。

    麻倫拉了拉我，說道：“蕭關，咱們回去了……你的蠱蟲，讓郭小姐請出麻老姑，那樣就可以解開了。快走，快走……”

    麻倫催促我。

    我見麻蛋難過，不忍心離去，說道：“可是，這個時候，麻蛋是需要人陪的……”

    我這句話沒有說完，就看到刀文青折返回來，頭發蓬松，糟糟，眼神已經沒有了芒。的後跟著兩個青崖峒的壯漢，腰間都別上了長長的腰刀。

    “老太太飽人間悲喜劇，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人造，還想走嗎？”刀文青冷笑一聲。

    邊的壯漢已經將腰上的刀拔了出來，刀鋒已開，一刀劈開，絕對可以砍下一條胳膊，絕對是殺。

    我剛要喊，說這事跟我沒有關系，但是被麻倫叔捂住了，麻倫叔悄悄告訴我：“刀文青一下子死了兩個兒子，基本上沒有理智，現在說道理是沒有用。”

    麻倫叔放棄了抵抗，壯漢上前，用麻繩將我捆住。刀文青走到了麻大的邊，手在麻大的後背脖子，找出一銀長針。

    刀文青咬牙痛楚，說道：“麻大，原來是這長針讓你變得瘋狂。”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仇立悄悄刺進去，那個時候仇立扶過麻大。”麻倫叔好意地說道。

    “閉。”刀文青喝道。出手搭在麻大臉上，將一雙還沒有瞑目的眼珠合上。

    刀文青又走到了麻三邊，說道：“三兒，你是不是在恨娘。可他是你大哥，他是你大哥啊……”

    刀文青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說道：“麻蛋，你回去吧。我讓人來收殮你阿爸和大伯的……”

    刀文青說完這些話，忽然，一口鮮從幹嘔出來，隨即又吐出了一口鮮，一連吐了兩口。椎心之痛，痛出了鮮。

    很快，我和麻倫叔被帶回了青崖峒。刀文青和麻蛋也回到了青崖峒，兩口還沒有上漆的棺木準備好，匆匆收殮了麻大和麻三。刀文青吐了兩口鮮之後，臉有些蒼白，人幾乎在一瞬間就衰老了，就坐在祠堂中間，目無神。

    的邊放著還沒有盯上棺木的棺材，左邊是大兒子，右邊是老三。

    我和麻倫叔雙手被綁住，由一繩牢牢系在宗祠的祠堂之中。到了下午，給了一口幹飯吃了，我吃下的薄荷糖暫時也沒有發作。

    時慢慢地流逝，轉瞬又是一個天黑，整個下午我都沒有看到麻蛋，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我開始犯困，靠著麻倫叔慢慢地睡了過去。

    到了天黑的時候，患病的阮雲拉著麻蛋走進了祠堂，臉上還有淡淡的淚痕。

    這聲響將我驚醒過來。

    麻蛋不願地跟著阮雲，邊走邊咳嗽，可能因為白天的事，風寒加重，這小子眼睛有些發腫，看樣子是哭了很厲害。

    “娘，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阮雲走到了宗祠邊上，猶豫了一會，鼓起了勇氣說道。

    刀文青好像癡呆了一樣，看著阮雲，臉上蒙上了一層薄霧，看不清眼前的事，問道：“阮雲，你要說什麼？”

    阮雲拉著麻蛋的手更加了，另外一只手地攥角，下了決心說道：“我要帶麻蛋離開青崖峒，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

    麻蛋吃驚地說道：“為什麼，離開這裡，我們又能去哪裡呢？”

    阮雲沒有回答麻蛋的疑，而是等著刀文青的答案，眼中的芒更加建議。

    刀文青愣了一下，說道：“你說什麼，阮雲，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原本坐著的刀文青，慢慢地站了起來。

    阮雲不由地後退了兩步，重新說道：“娘，我要帶麻蛋離開這裡。我不想他生活在青崖峒，我希他和其他孩子一樣，健健康康地生活，再也不用接蠍子，也不用接七蠱。”

    阮雲說道麻蛋的時候，忽然有了勇氣，又往前面走了兩步。

    刀文青冷笑一聲，道：“我今天已經沒了兩個兒子，難道你還要把我的孫子帶走嗎？”

    阮雲回道：“錯了！你今天只是沒了一個兒子，三郎十年前就死了。當年我跪在你面前三天三夜，只求你不把他送進養，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嗎，娘你記得嗎？”

    “怎麼回答的？”刀文青問道。

    “你說，青崖峒麻家的兒子，活著為蟲活著，死後就該在養活下去，為蠍子活下去。”阮雲說道，“今日發生的一切，讓我更加明白，如果麻蛋留在青崖峒，他的道路會和三郎一樣。所以我必須離開。”

    我和麻倫叔已經驚醒了，對於發生的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暗暗搖頭。

    刀文青看了過來，大聲喝道：“胖子，你笑個鬼，你的樣子，我看著我就討厭。”

    “啊……”我痛苦地了出來，那薄荷糖裡的蟲子又開始痛楚。

    我了第一聲，麻倫叔慢慢地靠著了我，道：“蕭關，我的手給你咬著，不要屈服在這個可惡的老人面前。”

    麻倫叔將左邊袖子卷了起來，出白花花的一條手，放在我的面前。

    我已經痛得難以忍，咬了下去，這手在暗爛泥裡面滾過，再加上麻倫叔的味道，真是不好聞，但沒有辦法。

    麻倫真是鐵真漢子，在打架小王子牙痕下，竟然沒有出來。

    “阮雲，要是我不答應呢？”刀文青畢竟是名人，這話說出來，倒有幾分威嚴，聲音說出來，的確是在了阮雲的上。

    阮雲反問道：“娘，你是要一個活的孫子，還是要一個死的孫子？要你一個活的孫子，就讓我們離開，你要一個死的孫子，就把我們流下來。”

    阮雲說道：“刀文青……我告訴你。我們母子都吃了蠱毒，這蠱毒只有我可以解開，你要是不放我們離開。明天天亮，你會看到兩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