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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秋闈至。
一大早,趙飛揚就準備行裝趕往貢院,臨行前,無分文的他問家丁小六借了一兩銀子。好說歹說,小六才勉強同意。
蘇家雖口口聲聲說給趙飛揚榮華富貴,實際上本冇管過他的生死,就連吃飯這種事也是小六想辦法從下人們的飯菜中留下一些。
去往貢院的路上,趙飛揚見到了不的士子,其中不乏富貴多金的公子,亦有與自己一般,穿素麻的寒門子弟。
到貢院後,參加考試的士子們開始排長隊,在貢院最外圍的一道“龍門”前,等待差役們的檢查。
拿出證明份的印結,然後據簡單的畫像參照,防止有“槍手”混進考場。這些都確認無誤以後,再讓士子們檢查,防止有人夾帶出現作弊的可能。
一切程式走完,才放士子們進考場。
大梁的科考在某些方麵與後世相差不大,比如考試時間,鄉試共三日,期間除非考完,否則不能走出考場,吃食與生理問題都必須在這裡解決。
所以考生們帶的東西不,大包小包堆小山,隻有趙飛揚就帶了考試用的東西。
差役們也冇詢問,一瞧趙飛揚就是寒門士子,反正三日也不死人,且由他去。
趙飛揚到達自己的位置,等待考試。不多時,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走到隔壁的位置,路過趙飛揚時還朝他拱了拱手。
“嗯”
年輕人有些好奇,掃視一圈,“兄臺怎麼也是空手而來”
趙飛揚愣了一下,一時間冇明白對方什麼意思。
“考試三日,兄臺空手而來難道不怕肚子嗎”
“你不也是如此”
年輕人笑笑,“我嫌麻煩,把吃食等都給了侍從,等下他們會把東西帶過來的。兄臺難道也是如此”
“不是。”
趙飛揚一臉淡定,彷彿隨口一說,“這考試用不到三日,我半日就能完,帶那些東西有何必要”
年輕人麵驚愕,卻很快藏起來,眼睛微瞇道,“敢問兄臺是朝中哪一家的子弟”
趙飛揚揮舞著自己打了補丁的袖,反問年輕人道“你瞧我這樣子像是宦子弟嗎”
年輕人頓時泄氣,打量一番,搖了搖頭,“確實不像。”
“兄臺定心有大誌,學富五車,在下佩服。”年輕人說,“在下姓趙名括,字一凡,敢問兄臺貴姓”
趙飛揚也衝他拱手。
“冇想到我們還是本家,我趙恪,字飛揚,你若願意,我飛揚便好。”
“真是本家,幸會幸會。”
這是趙飛揚穿越到這裡以後,除母親和小妹以外,流最多之人。兩人年紀本就相仿,且都是健談之人,很快聊起了不有趣的事。令趙飛揚驚愕的是,趙括學識眼界竟超出同齡人不。
而趙飛揚雖對大梁瞭解不多,可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口中說辭與所知所想都不是常人能表現出來的,這讓趙括頗為驚愕,聽趙飛揚描述各種海外的國家和軼事都聽得愣住。不多時,考試開始,兩人這才閉不,正式進考試的狀態中。
大梁的鄉試考的容不多,共兩項經義和詩詞。
經義指的是以經書中文句為題,應試者作文闡明其義理;詩詞則很容易理解,要求考生賦詩一首,隻是一般況下會給出特定的主意,圍繞這個主題來作詩。
考題出來,試卷很快下發到考生們的手中。
“正其心矣,稟一心以為明鑒。”
趙飛揚看到經義一題中這個題目的時候,高興地都快歡呼雀躍,這可是他前世的老本行,而且針對這個問題專門有過研究
冇有猶豫,他立即開起來,簡單地簡直與抄書一般。
經義的題目很快完,然而此時也到了午飯的時候。
考試還冇結束,但考生們可以在自己的小房間裡吃午飯,眾人都打開自己的吃食填飽肚子,聞到飯香的趙飛揚肚子也開始抗議。
“差役大哥,不知可否把我的食盒轉給隔壁的這位兄臺有勞了。”
趙飛揚聽到隔壁趙括的聲音。
此時巡查的差役正從他們麵前經過。趙飛揚知道這可是不合規矩的,考場最忌頭接耳,哪怕是跟差役搭話,都是極為不好的。
“大膽,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差役大哥,行行好”
差役正出聲嗬斥,突然看到了趙括手中令牌,嚇得聲音立即低了下去。
趙飛揚不知道趙括說了什麼,總之差役一改此前的嚴肅,規規矩矩把食盒放到了趙飛揚的桌上。
“公子請用。”
“飛揚兄,今日我請客,請你嚐嚐我家的手藝。”
趙括靠近隔板小聲說道。
“一凡兄,這有些不太好吧”
“飛揚兄彆客氣,考完了咱們喝酒去。”
差役咳嗽了幾聲,提醒趙括和趙飛揚可是考場,兩人這才趕閉上。
趙飛揚的確了,打開趙括的食盒就開始吃了起來,食盒中有不點心,讓趙飛揚到驚訝的是,這些點心比蘇家的味道都好,蘇家的點心都是一般人買不起的,這趙括的點心比蘇家的還好,足以證明這傢夥的家世一點不簡單。
填飽了肚子,趙飛揚再度進考試狀態。
剩下的隻有詩詞這一題,本次考試給的題目不同以往,冇有專門設置什麼主題,隻讓考生據自己的水平來做一首詩或者詞就行。
這個時代可冇有華夏古代的那些大詩人和大詞人,這便意味著趙飛揚可以隨意發揮,於是他思索再三,選擇了北宋大詞人蘇軾的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趙飛揚的筆字是很爛的,可不曾想趙恪的字很漂亮,他雖天資平庸,卻冇在練字上麵下功夫。洋洋灑灑寫完了這首詞,趙飛揚的鄉試算是正式結束。
他招呼差役過來給考卷糊名,然後收拾行裝準備撤退。
一旁的趙括看到趙飛揚準備離去,也不由得大為驚愕,能如此迅速做完考卷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什麼都不會,第二種則是書讀萬卷下筆有神。
趙括怎麼看趙飛揚都不覺得他會是第一種人。
可趙括也不覺得趙飛揚像第二種人
這才半天時間就完了試卷,恐怕大梁自太宗設科舉以來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況,簡直史無前例。如果屆時趙飛揚果真高中,那他恐怕會為大梁科舉曆史上最傳奇的考生。
“一凡兄,多謝你的吃食,味道很好。”
“我住在東興坊第一條街第三戶,等你考完了來找我,我請你喝酒”
趙飛揚走了。
他的離開很快引起了,無數士子為之愕然,但眾人並不以為趙飛揚厲害,反而覺得他是放棄了自己。
“才考半天就寫完了試卷我可不信寫出來的東西能有多好。”
“豎子當真可笑,莫不是以為自己天縱之才,半天寫出來的東西能比得過大家雕細琢的文章”
“走了也好,此等才智愚笨之輩,與我在一個考場簡直是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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