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芃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眾目睽睽之下，縱是厚臉皮如，也恥得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生怕顧晗再做出更過分地舉，姜芃芃不敢再掙扎，任由顧晗把送進車的副駕駛座上，然后關上車門，自己繞道另一邊上車，飛快駛出民政局。

周穎被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意猶未盡地回過神。

拿出手機看了眼，是陳也之。

“療養院我已經找好了，怎麼樣，你們什麼時候到機場？”

“姜芃芃這兩天下床都問題，療養院的事兒估計沒戲，算了，你還是取消掉吧。對了，機票也順便退了。”周穎十分諒姜芃芃。

陳也之聞言，低低笑了聲：“穎兒，因為昨晚你的一通電話，我忙前忙后到現在，你倒好，就一句算了，連句謝謝都沒有？”

他尾音輕輕上揚，配上低沉又迷人的嗓音，很容易勾魂攝魄。

“我說了好幾次，別這麼我！”周穎穩了穩心神，“那你想怎麼樣？”

“周士。”陳也之從善如流，“看在我誠心誠意追你追了幾個月的份上，能不能屈尊降貴，答應做我的朋友？”

陳也之就是皇冠花園酒店的總裁。

那天瘋狂的一夜后，周穎本是去找他理論的，沒想到破口大罵的一頓后，他也不知道哪筋搭錯了，居然對來了興趣。

周穎嚇得連夜買了機票飛往三亞想要散心，誰知道陳也之也跟了過來。

兩人就這麼不清不楚地糾纏了幾個月。

要說不心，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他……

哼，周穎冷笑：“你做夢！”

顧晗車速很快。

他目的明確，在周圍找了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后，就直接開進去，帶著姜芃芃去開房。

“顧晗，我今天是來找你離婚的……”姜芃芃一路上好不容易養的膽子，又在顧晗冷得刺骨的眼神中化為烏有。

“份證。”酒店前臺微笑詢問。

“我沒帶。”姜芃芃當即回答道，正為自己的聰明伶俐點贊，就和顧晗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

“不是要離婚？連份證都沒帶？”顧晗輕笑，“我本來想打個分手炮就和你離婚，這下真是可惜了。”

“我想起來了，我帶了！”姜芃芃立刻反悔道。

可等乖乖和顧晗上了樓梯，進到房間，更后悔了。

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就被顧晗拉著，抵在落地窗前。

要不是有窗簾擋著，怕是會被一覽無余。

顧晗門路地解開姜芃芃的衫，一下又一下。

“不滿意，嗯？”

“……沒有……”

“尺寸不合適？”

“……不是的……”

“要和我離婚？”

姜芃芃試圖找回理智，“要的……唔……”

“還離嗎？”

“不離了……”

兩個小時后，顧晗才良心發現，放過不斷求饒的姜芃芃。

姜芃芃一得到解放，就立刻把子裹進被子里。

確定看不到人了，終于找回膽子，試圖控訴：“你說了是分手炮還威脅我，顧晗你是不是玩不起！”

話音剛落，姜芃芃就覺裹在上的被子被人掀開，顧晗正居高臨下地著：“還要離婚？”

姜芃芃小還在打。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姜芃芃咽了咽口水，沒出息道：“不離了。”

顧晗冷了一早上的眉眼，終于在此刻稍微和下來。

他微微俯，姜芃芃嚇了一跳，又要把自己埋進被子里，下一秒，卻被顧晗溫地摟進懷里。

“芃芃，不要因為一些無關要的人，就讓自己委屈。”顧晗聲道，“顧永群也好，盧家父也好，比起你來，這些人對我都微不足道。”

姜芃芃一愣，“你都知道了？”

原本以為，計劃的天無。

“你演技很好，是周穎告訴我的。”顧晗嘆了口氣，將姜芃芃摟得更，“芃芃，對不起。”

懷里的人了。

聲音里的困尤為明顯：“你為什麼，要和我道歉。”

姜芃芃想，該道歉的人是。

因為，顧晗放棄了顧氏集團在總部的商業版圖，因為，顧晗千里迢迢趕來照顧的母親，更因為，顧晗本該在最好的年紀，娶到門當戶對的另一半，卻被迫和委曲求全。

姜芃芃難過得落下眼淚。

顧晗很快就覺到了肩膀的意，他更加心疼地了的頭發，“姜芃芃，你該知道，沒有人可以我。

“所以，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你。

“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想你為什麼每次一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是要把我撇開。我先是生氣，氣你的不信任，到后來，更多的卻是心疼。

“我總是自以為是地對你好，卻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很你。

“為此讓你丟失的安全，對不起。”

顧晗娓娓道來，像是山間小溪，一點一點，溫滲。

姜芃芃鼻尖酸得厲害。

姜氏集團破產那一天，收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惡意，包括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早就習慣了獨自承擔，那些好的壞的，都躲在背地里舐傷口。

不能出一一毫的狼狽，絕不給嘲笑的人可乘之機。

可是顧晗卻說，他心疼。

這種被人心疼的滋味，姜芃芃已經很久沒有驗過了。

可是不可以的。

不能這麼自私。

姜芃芃用盡最后一理智推開顧晗，“顧晗，我父親，姜氏酒業創始人，以酒為生，因酒而死。我母親，長達三年的神疾病史，未來的日子，需要投大量的力去照顧。

“我的過去就是這麼不堪，你想過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公開，別人會怎麼說你？又會不會因為有我這樣一個不堪的妻子，影響你和別人的合作？”

姜芃芃說著起，去翻找被顧晗扔在地上的包。

里面是一張存折，拿著存折遞給顧晗：“這是從我們結婚那天起，你打給我的錢，我一分沒花，都在這里了。”

“從三年前開始，我騙你我喜歡錢，就是怕被你看出我更喜歡你，才故意裝出來的。現在我把他還給你，勉強算是彌補這三年對你的虧欠。

“顧晗，我們離婚吧。”

顧晗久久沒有回答。

連空氣也安靜下來。

良久良久，他才終于接過姜芃芃遞來的存折，里面記錄了三年來的一筆筆賬單，那時的他想，除了錢，他大抵什麼也給不了了，所以從不吝嗇。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姜芃芃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

不愿意花他的錢。

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當作是可以真正依靠的港灣。

這是他的失職。

“我答應你。”顧晗終于出聲，“但這不代表我放棄，姜芃芃，我正式開始追你，我們重新開始。”

“不是，你這人……”

姜芃芃話沒說完，顧晗便親了上去。

和剛剛的吻不一樣，淺嘗輒止，帶著安的意味。

“你再不答應，連離婚這件事，我都要反悔了。”

姜芃芃飛快起收拾服，“快走吧，再晚民政局就該下班了！”

兩人重新回到民政局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很意外。

畢竟剛剛倆人鬧出得靜不小，算作轟轟烈烈也不為過。

替他們辦理手續的阿姨忍不住勸道：“年輕人，剛結婚有點矛盾是很正常的，別不就提離婚，真不再回去冷靜冷靜。”

“我們冷靜過了才來的。”姜芃芃胡搪塞著，實在不愿意在這里呆太久。

多虧顧晗之前的舉，他們兩個了局里的大紅人。

阿姨眼尖得看見姜芃芃脖子上的紅痕，“床頭吵架床尾和，一次不行就再勸一次。”

這話是沖著顧晗說的。

姜芃芃總覺得阿姨話里有話。

想勸阿姨別勸了，顧晗卻先開口道：“先離婚吧，結婚照不滿意，過兩天我們重新回來拍。”

姜芃芃：“……”

誰要和你重新拍？

好不容易拿了離婚證從民政局出來，姜芃芃長舒口氣，道：“我一會兒去你家把我的東西搬走。”

“搬哪兒去？”顧晗問。

“先搬去醫院的宿舍。”姜芃芃想得也不是很清楚。

原本是帶著白笙一起去國外靜養，只是眼下被顧晗看著，一時半會兒很難離開。

“宿舍條件太差了，我帶你去租房。”顧晗想也沒想就給否決了。

“不用了，我自己會找。”

“你也可以不答應，就算離婚，那座別墅，我也一直是留在你名下的。”顧晗打斷的話。

姜芃芃：“還是去租房吧。”

還住在別墅，那離不離婚還有什麼區別？

顧晗向來效率高，沒多久就替定下一間兩室一廳的小套型，價格也在姜芃芃的承范圍。

姜芃芃禮貌道謝，解決好住準備去醫院看看白笙，顧晗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半推半就，又把姜芃芃送去了醫院。

兩人一起走進病房的時候，姜芃芃總有種自己沒有離婚的錯覺。

白笙現在還算冷靜。

對顧晗這個婿還是很滿意的，素來凌厲的表都和不，帶著商量的口吻和他說：“我的況，醫生和我過，雖然廢了點時間，但我也清楚了，但請讓我回去。哪怕盧煒岳只有和阿越一樣相似的臉，我也愿意。“

飲鴆止。

姜芃芃忽然又想到醫生和說過的話，想要治愈問題，首先就是要直面問題。

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決辦法。

想到這里，姜芃芃點了點頭，“你在好好休息一晚，我明天帶你回去。”

有了這句承諾，白笙況就穩定多了。

姜芃芃又跟著顧晗去到別墅整理東西，因為東西實在太多，只臨時帶了幾件平時用得上的日常用品，和大傻糖一起離開。

別墅位置偏遠，又不好打車，姜芃芃實在沒辦法，又承了顧晗的好意，坐了他的車回到新租的小區。

臨別前，姜芃芃住顧晗，“我母親現在神狀態還不穩定，我們離婚的事，還得擺你先不要告訴。”

“那正好。”顧晗接著道，“我父母那邊，也希你替我瞞一段時間。最起碼，要等我到重新結婚以后。”

他果然還是要另尋新歡的。

雖然姜芃芃知道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可顧晗明明上午還說要正式開始追。

姜芃芃不想把這種失落表現在臉上，胡地點了點頭，就帶著大傻和糖上樓關門。

大傻和糖換了新環境不適應，姜芃芃也有認床的習慣，翻來覆去無法睡，索起，開始想廣告商的視頻文案。

上次三個廣告商的實剛剛去別墅的時候已經收到了，也一并帶了過來。

想了快三個小時，才終于想出兩個方案，發給了廣告商。

彼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姜芃芃終于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亮，姜芃芃就醒了。

心里有事，這一覺睡得很不好，起來的時候眼底還有紅。

姜芃芃卻沒空去管，馬不停蹄地敢去醫院，準備替白笙辦理出院手續。

依靠藥治療，這兩天白笙的狀況很穩定，姜芃芃仔細看了遍出院醫囑，這才帶著白笙，去了盧家。

因為來得早，盧煒岳還沒有出門。

見到姜芃芃和白笙，他眼底的惡意毫不掩飾地顯出來：“來得正好，和我去離婚。我已經問過律師了，你有騙婚的嫌疑，我們盧家的財產，你一分也不會收到。”

白笙聽到“離婚”兩個字的時候就慌了神，“阿越，我不要你的錢，我什麼都不要，就讓我陪在你邊吧！”

見到和人那張極為相似的臉，白笙輕而易舉便失了控。

著他，含脈脈，飽含。

盧煒岳原先很希白笙這樣看他，極大的滿足了他那狂妄自大的虛榮心。

可現在，他亦夠了這樣的眼神。

他沒有給別人當替的興趣好。

“拿那眼神惡心我，你的東西我都已經丟出去了，這個家早就沒有你的位置，趁早和我離婚，別我把事做得更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