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也不由流下兩行清淚。“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皇後卻還不放手，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太後邊的宮快步走過來：“九公主，太後孃娘有請。”

九公主連忙起：“母後，兒臣再去拜彆皇祖母。”

皇後眼底一抹鬱一閃而逝。

“好好好！母後都病了這許久了，每次我們過去探也說不了幾句話。今天是看你大喜的日子便來了神，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隻是，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得吵，這些個丫頭就彆帶進去了，本宮和你一同去便是了。”

九公主拳握，將眼中一抹冷笑掩在低垂的眼睫下。

“能有母後陪伴那是再好不過了。”

說罷，母倆便親親熱熱的執手朝後殿走去。

此時，早纏綿病榻許久的太後早等候多時了。

纔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老人家的頭髮花白了一半，臉上皺紋也多了十來，有氣無力的半靠在床頭，儼然一個時日無多的老婦。

見到一新嫁娘裝扮的九公主，才眼前一亮，連忙對招招手：“好孩子，快到祖母邊來。”

九公主便彷彿歸巢的鳥兒一半飛撲過去：“皇祖母！”

太後將擁懷中，祖孫二人相擁低泣。

太後看在眼中，眼神又是一暗，連忙上前道：“母後，今天是個好日子，您就不要太傷心了。不然，九兒傷心過度，一會若是腫著眼睛去了婆家也太不好看了！”

“你說的是，是哀家太不會看場合了。”太後連忙收起眼淚。

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令皇後臉又沉了沉。

當著的麵，太後也不過又提點了九公主幾句，囑咐幾聲和夫婿和睦相，便將人放了出去。

不久，外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鬨非凡。

熱鬨的聲響傳到寧靜的後殿，不知何時，平固縣主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閉眼假寐的太後緩緩睜開眼：“來了？”

平固縣主點點頭：“九兒已經出宮去了。”

“皇後呢？”

“和皇上還有太子一起回去了。”

“嗬，倒是打得好算盤！唯恐哀家又私下裡代九兒什麼，便先給了一通派頭吃。方纔又死死盯著哀家。現在人都走了，也放心啦，便將哀家這個老婆子丟到一旁不管了！現在，他們也就等著哀家早點死了吧？”

“外叔祖母，您彆這樣說！”平固縣主連忙搖頭，“其實，皇後孃娘也是……也是……”

“你不用再幫說話了。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和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什麼子哀家太瞭解了。”太後低歎口氣，“你也趕出去吧！這裡不是你能多呆的地方。這些汙糟的事，一個人摻和就一個人摻和吧！”

平固縣主低頭：“外叔祖母，對不起。”

“冇什麼對不起的，都是哀家的孫兒，他們互相容不下，總有一個留不下來。哀家早就知道了，隻是……”太後閉上眼，兩行濁淚滾落下來。

隻是，手心手背都是。一個是一直寄予厚的孫子，一個是虧欠多年的孫子，不管傷了誰，都會心疼。然而今時今日，已經容不得再去保護誰了。

見狀，平固縣主也不兩眼紅紅。“外叔祖母，我們也是無奈。阿平表哥……便不是為了他，我也要為了我自己！”

太後早閉上眼，彷彿睡著了。

平固縣主咬咬牙，深吸口氣，扭頭便走。

與此同時，將新嫁娘送走後，太子便回到了東宮，一乾人即刻來迎。

一眼掃過去，卻冇有發現某個悉的影，太子眸一暗：“高人呢？”

“一早便說子不舒服，在房裡躺著呢！”一宮裝麗人聲道。

其他人便忍不住低笑起來。

這裡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進宮前也大都是京城各家養尊優的貴。當然了，在高長這位宰相孫跟前，們也都不大貴得起來。

然而現在，風水流轉，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相府嫡長孫被人一乘小轎抬進宮來，久久才得了個人的名分。們這些吃儘給的苦頭的人卻是正正經經被聖旨請進來、亦或是選秀分配過來，剛一過來便有了名分，便是最低的一個也比高貴了不。

從進了東宮到現在，們冇奚落。而高長卻還時刻不忘擺出高門貴的架子，獨來獨往，翩若孤鴻。

像現在這般藉口子不適將自己關在房裡，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說起來，們也都心照不宣的嗤笑不已。

太子聽聞，卻是眼神一冷，看都不多看們一眼，便轉朝書房走去。“來人，高人來見孤！”

然而，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人也冇來。

“人不在？”聽聞這個訊息，太子麵猛沉。

“去哪了？”

“人隻說子不適，想出去走走。剛好今天是宮裡的好日子，奴纔想出去走走也無礙，橫豎高人一向都守規矩。可是……”

“孤隻問你，去哪了？”

“奴才……奴才聽說，彷彿是往九公主的寢宮那頭去了！”

“九公主的寢宮？去那裡乾什麼？”

“殿下，奴纔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奴纔跟過去時，約還看到，似乎有一個男人也鑽進去了。九公主剛剛出嫁了，寢宮中正是空曠的時候，也冇幾個人守著，您說……”

“賤人！”

太子怒極，當即一捶桌子：“走！去九公主寢宮！”

“殿下，這樣不好吧！”太監小聲道，“現在天已經不早了。”

“那又如何？九公主已經出嫁了，寢宮早空了，孤思念妹妹，去寢宮裡略坐一坐有何不可？”太子冷喝。

“殿下，奴纔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高人今天的舉分外蹊蹺，奴才覺得可能有詐。若是可以，您不如先遣幾個人過去看看，若是有何不對，也能及時。”

聞言，太子心頭一沉，略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先帶幾個人過去看看。”

“是。”太監趕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