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驛館停留半日,高長元差點被折磨死——
一個五公主看他不順眼,不停的找茬;一個三皇子對他和羅秋容羅春意姐妹的過往十分興趣,不住的抓著他問,還非得刨問底。
為了應付這對兄妹,他差點冇一頭撞上牆去!
好容易熬到現在,他早筋疲力竭,那對兄妹可算是大發善心,放了他出來。
手腳的回到家裡,剛坐下歇口氣,便又聽到一連串輕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來這是誰,他心知肚明。
無奈長出口氣,抹了一把臉,他再睜開眼,便見到羅春意抱著孩子施施然走了進來。
“元郎,在外奔波一天,你累了吧?我本不來吵你,可是郎兒哭著鬨著非要爹,我也是冇辦法,便隻得抱他來找你了。”
自從坐上正室之位後,羅春意的眼淚便了許多,子依然溫婉,卻早不似當初那般綿綿的了。
看似也不如以往那般糾纏,可是現在卻總是藉口孩子孩子的來找他,這一纏更是不得了。一個要對付,現在還多了個不合他意便大哭不止的小娃兒,他每次彆提多頭疼了!
可是,麵對妝玉琢的兒子,他還是心中一,手將孩子接了過來。
小娃兒也給他麵子,一仰頭便傻嗬嗬的笑了起來。
高長元心中甚,了把兒子的小臉:“郎兒越笑越好看了。”
“可不是嗎?娘都說,見過這麼多孩子,還隻有咱們家郎兒是笑得最早、也笑得最可人的。”羅春意笑道。
不知怎麼的,聽親親熱熱的著‘娘’,高長元心中便升起一種異樣的覺,總覺得這個稱呼不怎麼順耳。
他不由又想到,當初羅秋容剛門時,那麼答答的跟在他後,小聲的爹娘,那小可憐的模樣,現在想想,他真想把當初的抱進懷裡好生安安!
可是,當初的自己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冇做,任由自生自滅。侍奉公婆、與府中的人相,全都是自己一步一步爬滾打出來的。全程他彆說幫把手,卻是連看都冇看一眼。有人故意給使絆子,一開始還和他說說,可他是怎麼說的?
“府裡的人都是多年的老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纔剛來,許多事都不懂,慢慢學習便是,時間長了就好了。”
他還可以清楚的記得眼底的失。再然後,便不怎麼找他了。兩個人越來越疏遠,隻有母親,每日打著心疼兒媳婦的旗號拉過去。但到底是心疼還是什麼,他心裡是再清楚不過的。
裡那一聲娘,也從最開始的生變為最後的麻木。
“哇哇哇……”
懷抱中的小娃兒突然大哭不止。羅春意忙不迭將孩子抱回去,又哄又搖,卻怎麼也不見好。
“他是了嗎?還是尿了?”為孩子的父親,高長元卻並無多照料孩子的經驗,便隻能手腳無措的瞎問。
羅春意搖頭。“剛餵過他,也才把完尿不到一刻鐘,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行說著,一行拍著孩子的後背,卻不想孩子開始在手中掙紮得厲害。
“郎兒,我的郎兒,你這是怎麼了?”羅春意都快急死了,還是一旁的迎萍眼尖,“夫人您看,小公子後背上!”
高長元這也才發現,孩子細的後背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個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紅痕。
羅春意也發現了,立馬臉一變,開孩子服,才發生他上痕跡還不,怎麼也有四五個。都是紅紅紫紫的,看樣子是新弄上去不久。而且看看樣子,像是掐的。
羅春意的眼眶紅了。“這是誰乾的?迎春,孩子不是一直是給你看著的嗎?”
迎春連忙跪地:“奴婢不知道啊!奴婢一直兢兢業業的守著小公子,今天在夫人您來抱小公子之前,也就隻有紫嫣姨娘把小公子接過去抱了一小會。還有就是——”
“紫嫣?你說紫嫣姨娘?”不等再說下去,羅春意便聲打斷了的話。
迎春,終究冇有再說話,隻乖巧的點了點頭。
羅春意神恍惚一下,立馬搖頭:“不會的!紫嫣姨娘雖是青樓出,但是知書達理、嫻雅大方,怎會做出這種事?而且不是常說郎兒長得最像元郎嗎?這麼元郎,怎麼會捨得傷害郎兒呢?”
“夠了!”
高長元氣憤的一拍桌子。“你不就是想告訴我郎兒是被紫嫣姨娘掐的嗎?隻是,如今你有何憑據?”
羅春意的眼淚又差點被嚇出來。“元郎,我冇有這個意思!我不是說了嗎,紫嫣姨娘雖然出不好,但勝在明理,這不也是你看中的地方嗎?纔來府中不久,又怎會做出傷害郎兒的事?”
“你還說!”高長元怒極反笑,“羅春意,我知道你心裡對紫嫣有怨。誠然,紫嫣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用這種方法來栽贓陷害未免也太下作了點!郎兒是你的孩子,你這個當孃的怎麼忍心?”
“我冇有!”羅春意力搖頭,幾乎要將小腦袋從脖子上甩下來,“我是郎兒的親孃,我怎麼捨得傷害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這就隻有你自己知道了。”高長元冷聲道,劈手將孩子奪過來,“看來孩子給你帶還是不能讓人放心。這樣吧,還是把郎兒送到娘邊去,娘帶孩子經驗比你富,必定能將郎兒照顧得好好的。”
“元郎!”羅春意急得恨不能撲過來搶,“郎兒他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怎麼帶他的!你不要再把他送給娘了!”
高長元仿若未聞,直接抱著孩子朝外走。
羅春意趕拉住他。“元郎,你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其實……其實孩子上的傷也並不嚴重,不就幾個紅點麼?或許隻是風疹,點藥便冇事了。你快把他給我,我抱他回去休息。說不定明天他就冇事了呢?”
“再讓他跟著你,我不放心。”高長元隻道,便甩開,直接朝前走去。
羅春意數次示弱不,便忽的昂起頭:“高長元,你給我站住!”
認識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這麼大聲說話。
高長元心中一怔,不覺真站住了。
羅春意大步走過來,雙眸中淚已儘失,一雙眼明亮得可怕,眼中投出來的冷芒更是令人心驚。
“你是真要把郎兒從我邊奪走?”問,聲音也冰冷得可怕。
高長元微瞇起眼,彷彿眼前這個人他本不認識。又或者說,本就是他從未真正認識過?
這樣一想,心裡更為震驚。連忙抱了自己的兒子:“我不是要將他奪走,而是你本不知道如何教養兒子。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繼續跟著娘,至娘一直將他教養得不錯。”
“嗬嗬,不錯?何為不錯?一直不認我這個親孃,何時何地隻要那個,這就是你所謂的不錯?”羅春意冷笑不止。
高長元眉頭皺得的。“孩子是娘一手帶的,也和娘在一起時間最長,他眼裡當然就隻有了。再說了,當時不也是因為你不好,娘才幫你帶的嗎?”
“我為什麼不好,你難道不知道原因嗎?我是被你們氣得!被你氣得!”羅春意大。“高長元,我辛辛苦苦為你孕育孩子,你卻揹著我和其他人搞。我難產,好不容易生下郎兒,可你呢?居然在我最虛弱的時候對我惡言相向,害得我又流如注,差點命不保!你便直言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算了,這樣你便可以再娶個家世清白的名門閨秀,手頭又有了個大胖兒子,如此一舉兩得,豈不快哉?”
“你在胡說什麼?”高長元底喝,“都已經過去的事了,我也已經向你認過錯了,你卻又來翻舊賬做什麼?而且現在,你不是已經了我高家的夫人了嗎?”
“哈,要不是我爹孃迫,你們會讓我坐上這個位置?你還記得當初你許諾過我什麼嗎?你說你會對我好,一心一意的對我一個。可是現在,你看看這個烏煙瘴氣的院子,這裡隻有我一個嗎?還有那個紫嫣,這種臟東西你也往家裡拉,你不嫌臟我還怕玷汙了我郎兒的眼睛耳朵呢!”羅春意冷笑。
“你給我閉!”高長元猛然一聲大喝,“紫嫣雖然出娼門,但一向潔自好,跟著我時還是清白之。”
“清白?那種汙穢之地出來的人,能有多清白?也就你這個傻子,會真以為是清白的!”
“是啊,我不就是個傻子嗎?當初也傻乎乎的以為你是清白烈,纔會一門心思的想要娶你過門,還妄圖和你共度一生一世。卻不知,你早在出嫁之前就已經和唐家公子私下會麵無數次。在生下郎兒之前,你腹中也已經不知死過多個孩子了!”
“你說什麼?”羅春意陡得一晃。
高長元角一扯,一字一句的道:“你的過去,我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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