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又何嘗不知？

羅秋容慘淡一笑。“那就要看，兩位公主和縣主你們打算站在誰那邊了。”

意思太明確了，人忽視都難。

三個孩兒均是一愣，麵上浮現幾分為難。

大家都是孩子，也都親眼見識過這一年來承的苦楚，從孩的角度來說，們自然是想站在這邊的。而站在這邊的話，那肯定就要幫逃離這個牢籠了。

可是……

再想想平楊小侯爺，那可是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大家可要比和這個半途腳進來的人深厚得多！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去傷害大家多年的誼，這樣值得嗎？

平固縣主和十一公主不約而同的看向九公主。

為三個孩子裡頭年紀最大的九公主隻得上前：“其實，阿平他這些年過得也苦。他自小父母雙亡，寄養在皇宮裡，雖然皇心疼他，但其他人總將他當做異類看待。尤其母後，總是看他不順眼，不就挑他病。後來見他年紀差不多了，更是將他趕出皇宮，其名曰給他單獨開府，實際上卻是想絕了他再宮的心思。”

“你看他看似放不羈，邊卻冇幾個至好友。這些年了，他心裡也十分孤單。而我們都是皇室中人，大家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他心裡有許多話也都是不能和我們說的。現如今，他好不容易纔在眼裡裝下一個你，所以……”

“如此說來，公主你們是打算站在他那邊了？”羅秋容輕聲問。

九公主霎時熄聲。

過一會，才輕聲道：“幫誰都是錯，我想，我們還是誰都不幫算了！你們之間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便是！至於後果如何，那也都市你們自己造的，我們絕不手！”

說罷，一手拉起十一公主，一手拉起平固縣主：“我們走吧！”

“可是……”

平固縣主還有些不捨，九公主便問：“你是想讓以後恨你，還是想讓阿平從今往後都不理你了？”

平固縣主一個哆嗦，立馬閉乖乖跟走了。

一時間，房間又安靜得不像話。

羅秋容閉上眼，無助的深吸口氣。

現在，該怎麼辦？

瞧那個人的表現，也的確是不打算放手了。可是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讓他癡迷至此了？——

與此同時，高府，高長元書房。

嘩！

一聲巨響，又一隻雨過天晴雙耳瓶被推到地上摔得碎。

清脆的聲響刺得外頭的石墨一個激靈，高高抬起的腳又放下了。

哎！直到現在，公子還在生氣，自己該怎麼說話纔好？

正猶豫著，裡頭傳來了高長元的底喝：“還在外頭磨蹭什麼？趕進來！”

石墨眼前一黑，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但一咬牙，還是快步走了進去。“公子，小的回來了。”

無視一地的碎片，高長元忙不迭快步走到他跟前：“現在怎麼樣？出來了冇有？”

石墨將頭垂得低低的。“公子，夫人自從被平楊侯擄進侯府後就再也冇有出來了。後來小的又見靜王世子、平固縣主等人進去了。到現在人一個都冇出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高長元心猛地一懸。

石墨又一咬牙，悄悄退後兩步：“而且，小的剛剛折返回來的時候發現，侯府管家坐車出門了，說是要請京城最好的裁回府給人量裁！”

至於是要給誰裁，那就見仁見智了。

高長元第一反應自然是給羅秋容裁。

登時，怒火再次滅頂，他一揮手，書桌上的書本乃至文房四寶都被掀到地上，拉拉雜雜不堪目。

“羅、秋、容，羅秋容！”

雙手背在後，不停來回走著，口中咬牙切齒的著那個人的名字，隻恨不能把抓過來撕碎片。

“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牽扯！這就是你所謂的遠離京城！可時至今日，你本就冇有離開京城半步！”

公子生氣了，而且還是有史以來最為怒火中燒！

看著他宛若渾都著火了一般怒罵個不停，石墨都害怕得微微發抖。

現在該如何是好？去找夫人嗎？還是讓老爺來他？再不然，春意姨娘吧！以往他可是最聽春意姨孃的話的！

正想著，外頭便傳來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公子，公子！”正是羅春意丫頭迎春。

石墨大喜過，連忙主迎上去：“怎麼了？可是春意姨娘醒了？”

“可不是嗎？大小姐剛一醒來就到找公子，不見公子本不肯吃飯。”迎春忙道，這才發現書房一片狼藉，也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書房遭災了嗎？”

再往裡頭一瞧，更是被高長元沉沉的麵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聽得的聲音，高長元的臉才稍稍好看一點。“春意醒了？”

迎春忙不迭點頭。

不由想起之前那可憐人兒慘白慘白的臉，高長元心中也浮現一愧疚。“現在如何？”

“小姐現在好點了，隻是還是不是十分舒服，也冇什麼胃口吃飯。”

那怎麼行？可是纔剛大出過呢！

立時將羅秋容的事暫且擱置一邊，高長元起襬。“我這就去看看。”

而在羅春意房中，此時又是另一番景象。

羅夫人端著一碗湯，苦口婆心的勸了無數句，最後說得皮子都麻了，才無奈將碗放到一旁：“傻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自己和自己的子過不去，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虛弱得不得了嗎？”

“娘，我就是後悔，我就是心理難！我現在真恨不能立時去死了算了！”羅春意一開口，淚珠便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滾滾而下。

人也無力倒在羅夫人懷裡，噎噎的道：“早知道他竟如此負心薄倖，我就不……原本李郎比他還要疼人幾分。”

所謂李郎，自己就是早逝的第一任夫君。

羅夫人聞言，也不由一歎。“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能怎麼樣呢？李家小子已經不再了，你也嫁到了高家，都已經給他們家生了長孫。”

說著了兒的頭。“好孩子，娘知道你心裡難，我也冇想到他竟然變化得如此之快。明明當初還口口聲聲一定會對你好，可這才短短一年時間，居然就把你給害到這個地步！可是，咱們總不能再弄出個李家小子吧？即便再是如此，可你要是再回孃家，可就是第三次出嫁了！到時候，人家可就更難找了！”

“這個我明白。所以我才心裡難啊！”羅春意哽咽道，“早知道一切會變今天這樣，我一開始就不該嫁給他的！跟在娘你邊，我何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這孩子！孩子都已經生了，再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呢？”羅夫人上說得嚴厲，一手卻不停的在後背上輕的弄著。

頓一頓，又聽道：“不過，還好你已經給他們家生了個兒子，如此一來你的地位便是穩固了。現如今，這個男人不是主要的，咱們最重要的，是趕拿下那個位置。”

羅春意連忙眼淚。“我知道。隻是娘，我一個妾侍，便是生了兒子又能如何？以妾為妻，給人知道了可是要害得元郎丟的！”

“你又不是那些論七八張的妾侍，你可是他明正娶的貴妾！”羅夫人高聲道，“貴妾可不同於妾，那是等同於平妻的份。再說了，以你的出教養，若不是因為之前嫁到過一次，你做高家的嫡長媳婦綽綽有餘！如今你又給他們家添了個兒子，便是功過相抵了。還有，現在他們不是都已經將那丫頭給放走了嗎？現在那個位置空出來了，可不正是給你留的？”

“可是，就算是給我留的，我也不能這麼快就坐上去吧？”羅春意小聲道。

“你當然不能說坐就坐上去，你子還虛著呢，一定要好好養著。這些瑣事，就給他們家來做好了。”

“他們家會答應嗎？”羅春意還是有些不放心。

高長元和高夫人倒是好說，可是高大學士還有高宰相……那兩個人可不好對付。

羅夫人輕輕一笑：“好兒，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爹自會去幫你打點的。”

“嗯，娘你真好。”羅春意臉上這才舒展了些，複又輕輕依靠在上。

母倆靜靜依偎了一會，便聽到外頭一陣珠簾響，高長元走了進來。

羅夫人趕起：“婿來了？”

高長元點點頭，快步來到床頭坐下。“阿意你現在覺得如何？子哪裡不舒服？”

“我已經好多了。”羅春意連忙點頭，蒼白的微抿了抿，這才又小心翼翼的道，“元郎，你要相信我，我之前對阿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隨口一說，誰知道居然當真了！是我的錯，我冇有教導好，回頭我就和好好說說，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高長元一把握住的手。“我早就不生氣了。阿意，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髮火的。阿什麼脾氣，我知道得比你清楚，隻要想做的事，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怪隻怪我當時太生氣了，也冇分個青紅皂白，就對你……”

“算了，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我都已經忘了。”羅春意連忙道，

高長元趕點頭。“就是，就是！咱們都忘了吧！”

忙端起一旁的湯。“來，趕喝點東西補補子。”

羅春意麪上泛起一抹紅暈，說害的看了眼羅夫人這邊。

羅夫人立馬笑道：“好了，我呆的時間也夠久了，我也改回府了。你們小兩口氣消了就好，現在都已經有孩子了，以後可千萬要好好相，有什麼事心平氣和的說，萬不可再了。”

“嶽母教訓的是，小婿知道錯了。”高長元連忙起做了個大大的揖。

羅夫人滿意頷首，這才轉離開。

出得門去，發現迎春還站在外頭，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一雙眼不知道在看哪裡，登時臉一沉：“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發呆！”

迎春一個哆嗦，忙不迭屈行禮。“奴婢見過夫人。”

“可以了！”羅夫人不耐煩的道，“怎麼回事？這麼魂不守舍的？”

“這個……”迎春猶豫一下，咬咬，“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