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秋容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止不住的有些心虛：“你怎麼會想到那裡去的？”

高長元一雙眼跟黏在上似的，死死的盯著不放：“你果真和他有染？”

羅秋容不語。

高長立馬大起來：“冇錯，就是！哥，你忘了嗎？上次口口聲聲要去佛堂清修，結果就是和平楊侯私會。現在又要和離，分明又是要和他私奔！哥，你千萬不能放走了，咱們絕對不能讓玷汙了咱們高家的門楣！”

“你給我閉！”高長元怒吼。

高長一愣，隨即雙眼紅紅。“哥，你兇我？”

“兇你如何？你明知那個平楊侯並非好人，卻還想方設法與他相見，這就是你的不對！現在，你又慫恿自己兄嫂不和。難道你忘了，長嫂如母的道理嗎？你這樣說，我將你活活打死都冇人能說半個不字！”

“哥！”高長不可置信的大，“你為了這個人，居然罵我？”

高長元彆開頭。“娘，最近彆讓這丫頭出去了，將關在房間裡，讓爹儘快為定下一門婚事，等出閣之日再放出來。咱們高家的麵絕對不能讓給丟儘了！”

高夫人正點頭，高長已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不過是喜歡他而已，我也冇說非得和他在一起啊！他要是不娶我，我不嫁了還不醒嗎？我不過是留在府裡，每年就多吃你幾口飯罷了，難道這樣都不行嗎？我可是你唯一的親妹妹啊！”

“這話是教給你說的吧？”羅秋容突然道。

高長元不解。“誰？”

羅秋容微笑不語。

高長元瞬時明白了。“春意？不，不可能！怎麼會教阿這些話！”

“在們心中，真都是無敵的。為了追求真，不管做出何等事都是有可原。不信的話，你去問問不就是了？”羅秋容淡然嗷。

看說得雲淡風輕，卻是一字一句，冇有半點心虛的分在，高長元心中已是信了一半——

能放下自己嫡長的份屈尊來做他的貴妾，不也是羅春意為了追求真所作出來的事嗎？

對於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是不已。可是，現在事到自己妹妹頭上……他卻隻覺得憤怒，還有噁心！

“我不管你說得是否是事實，但是高長，我必須告訴你，我們高家門風世代清白，到了這一代，也絕不會容許有任何人來玷汙。所以，你和平楊侯的事不必再提。至於什麼一輩子不嫁人的話，也不許再說！”

“哥！”高長還想說什麼，高長元卻不願再聽，“娘，趕把這丫頭帶回去關起來吧！”

高夫人也不想這丫頭竟然想得這麼長遠，心中也是大凜，忙不迭來丫頭，好說歹說，愣是將高長給拖了回去。

本是羅秋容來尋個說法，誰知到頭來竟被攪合得一塌糊塗。現在高夫人不在，高長元和羅秋容兩兩相對，高長元目深深的看著：“你果真主意已定？”

“冇錯。”羅秋容點頭。

“那麼離開高家後，你是打算投奔平楊侯麼？他是什麼人，你心裡清楚。既然我家你都呆不下，他那裡更冇有你的容之地。”

“你想多了。我和他不過隻是有過幾麵之緣，再無多聯絡。等拿到和離書，我就會帶著柳兒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這個地方，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一輩子，再也不踏足京城半步。”

“你說真的？”高長元明顯不信。

羅秋容笑笑。“信不信由你。反正，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無論如何，你也得給我一個說法。”

高長元心口一。

“你就這麼急著離開高家嗎？這兩天因為春意的事，我並冇時間理這個。這事你容我好好想想，明天我再給你答覆如何？”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高狀元，請你寬恕我一個小子青春有限，實在是耽擱不起了。”

這話，明明白白的是在指責他已經耽誤了的兩年青春時。

高長元頓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麵對過分清明的目，他不由轉開頭。“你讓我在想想。”

便扭過，逃也似的跑了！

羅秋容並未阻攔。

目送他的影遠去，角微掀，出一抹淺笑：“想，又能想到什麼好計策呢？”

高長元也並未跑遠。

自己後院裡的事，說出去給外人聽是丟了家醜。可和家裡人說……又有誰能耐心聆聽？

不知不覺，他的腳步便移到了羅春意的院子門口。

“呀，姑爺來了！”見到他，迎春立馬歡喜的了起來，“小姐剛剛睡醒，正說冇看到姑爺呢，可巧你就來了！小姐，你快看啊，姑爺來看你了！”

本隻是想轉就走的，但聽到迎春的喚，高長元便知道自己是走不開了。

隻得進院子，走進羅春意的房間，便問道一濃重的中藥味混合著刺鼻的腥味迎麵而來。

不覺皺眉頭，步伐也慢了許多。

羅春意躺在床上，慘白的小臉比前兩日又瘦了兩圈，可憐兮兮的隻剩下一圈皮包骨，便更顯得一雙眼大的出奇。在門窗閉的幽暗房間裡顯得格外驚人。

見著高長元的影出現，眨眨眼，緩緩扯出一抹笑：“元郎，你來了。”

高長元點點頭，在床沿坐下。“你還好嗎？”

羅春意點頭。“就是覺得頭還有些暈，子使不上力，其他倒是還好。”

說著，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些天流了太多，儘管被褥都重新換過了，屋子裡也熏了香，可那味道總是散不去。熏到你了吧？”

“冇有。”便真是覺得不了，但都已經這樣說了，而且還是為了生育他的孩子才這樣的，高長元又能說什麼？輕手輕腳的給蓋好被子，“你好好休息。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嗯。”羅春意乖巧點頭，“對了元郎，你今天見過孩子了冇？他是不是又長大點了？方纔阿來看過我了，說孩子對這個姑姑很喜歡呢，還盯著看了好一會。明知道孩子現在本還看不清人，卻一口咬定孩子就是看著了。這孩子，明明都要到嫁人的年紀了，卻還這麼天真爛漫，真是……”

說到高長，高長元的心又漸漸沉了下去。

羅春意發現了。“怎麼了？”

高長元目變得有些沉。“你是不是鼓勵過阿去和平楊侯好？”

“怎麼可能！冇有的事！”羅春意當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平楊侯什麼人，我可是親經曆過的。我都怕他怕得要死，又怎會讓阿跳進那個火坑裡去！”

“可是，這話時阿自己說的。”高長元沉聲道。

這話時羅秋容說的，他卻生掰高長，竟也發現說的十分順口，並無半點心虛。

羅春意頓時愣住了。

“其實，我當時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小孩子家家的，自小在書香門第長大，見慣了文質彬彬的男子，對那種風流不羈的男人難免有幾分好奇。我也曾勸過，可本不聽，我便隻好順著的意思說了幾句。畢竟還是個孩子，想法都太過天真。不過我想，等再過兩年，長大了，就會知道這些想法有多傻。到時候，自然就會按照爹孃的要求乖乖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

高長元的心霎時涼了半截。

“如此說來，你就是承認你這樣教導過了？”

羅春意咬咬，眼眶裡又溢位了兩顆豆大的淚珠。“我隻是隨口哄的，並不是有意慫恿——”

“你還說不是有意？阿現在都多大了？馬上就要說親嫁人了你知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兒，你怎麼還能將當孩子來看？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話，全都奉為圭臬，剛纔還哭著喊著要嫁給平楊侯！羅春意，我原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可是、可是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真是太讓我失了！”

接連不斷的怒火迎麵來襲，令羅春意本就儘失的小臉更是慘白一片。

淚珠在眼眶裡直打轉，瓣哆嗦得厲害，好半天才哽咽道：“我冇有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樣的……”

“你還狡辯！羅春意，你彆以為你生了我的兒子你就真了不起了！我當初肯讓你和阿來往，也是因為你琴棋書畫樣樣通，我本是想讓你多教教這些，也便日後出嫁做好準備。可是你呢？你居然……你實在是太讓我失了！我當初怎麼會選擇把給你！”

一句又一句的太失了，彷彿一細針紮在心尖上。

羅春意不住的抖，眼淚不知不覺流滿了臉頰，就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迎春聽到爭吵聲進來，也嚇得臉慘白。連忙衝過來掀開被子，頓時花容乃公失，對外高喊道——

“不好了，小姐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