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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們分手》 第83章 戀人之名03

傅落銀第二天早上給他回復:“我哥怎麼又突然有對象了?我爸給我的資料依然不完整是嗎?我爸還跟我說我哥跟我不一樣他不早——”

董朔夜:“目前還不能定論,不過你去查一查,是個可能的方向。”

傅落銀問:“理由呢?”

董朔夜:“直覺。”

傅落銀:“……”

他跟董朔夜同學這麼多年,當然知道他的直覺是個多可怕的東西。

傅落銀沉了一會兒:“我覺得可能不大,不過你的直覺的話,行。我先回家看看我哥的,至于大方面的調查,目前不要輕舉妄。”

社會關系調查是非常浪費人力力的事,尤其是牽涉到重大案。傅落銀他們之所以要從九和警務調來原來的檔案就是這個原因,傅落銀越過九和警務,以七名義強行重啟楚時寒的案件,實際上是有些出格的,這件事已經讓許多人頗有微詞,如果再從頭進行一遍調查,恐怕更會有人抓住這一點來做文章——尤其是在最近,風口浪尖的時候。

傅落銀空回了一趟家中,把楚時寒的再次收集了起來。

楚時寒的房間還是原樣,大部分東西都按照原來的位置擺放好,桌上纖塵不染,床上用品也整齊潔凈,連用過的打草稿的紙張都整理放好疊在桌上,就像他沒有離開過一樣。

之前楚時寒留下來的所有文字資料他們都看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傅落銀隨手拿起那疊草稿紙看了看。

楚時寒打草稿的習慣和大部分人一樣,七八糟地寫滿了。鉛筆寫完之后偶爾有除和刪改的痕跡,鉛筆寫完了又用原子筆再寫一層,麻麻的都是公式和演算方法。

傅落銀看了這些草稿紙一會兒,忽而想到了什麼,給董朔夜打了個電話:“董黑,我哥留下來的東西做過痕跡分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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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朔夜說:“還沒,你是指什麼?”

“草稿,人在打草稿的時候或多或會留下一點生活痕跡,尤其是休息和走神的時候。我哥的草稿筆跡分析之前沒有異常,但是我們沒有做印痕分析,有些地方他除了、有刪改,這些被消去的痕跡或許可以檢查一下。”傅落銀問,“五箱標準箱的草稿和筆記容,全部做筆跡印痕分析要多長時間?”

董朔夜說:“半個月到一個半月時常不等,我一會兒讓人過來取。這個是完全可行的。”

傅落銀說了好,掛掉電話之前,他忽而又想起了什麼,告訴董朔夜:“對了,林水程今年冬考打算考你們警務。你們那兒最近有合適的崗位嗎?”

董朔夜的停職調查接近尾聲,沒有查出任何異樣,最近也快到他重新去上班的時候了。

董朔夜想了想:“最近不太有,招人這邊是人事部在管,一般警務99%只招警校出的,嫂子要考進來恐怕有點困難,嫂子如果要進來工作,我的建議其實是考二報局,那里面向社會招生更多,而且涉及報分析數據排查等等,嫂子的量子分析專業也更對的上。還有,警務其實對外視嚴重的,如果不是警校出,恐怕嫂子多點委屈。我當年和蘇瑜考這里邊,蘇瑜初試是680分,我689,前后三年就我和他兩個人是直考進來的,而且這還是在專業對口的況下,我是警校畢業,小魚自己是法醫系的。”

傅落銀說:“算了,他喜歡,讓他考著看吧。”

聯盟公務統考滿分是750分,一般初試線是520分,但是初試線之上還要分好幾個檔次,來決定考生是否有能力獲取考試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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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警務舉例來說,它有星城一科和分部副科的區別,只有一科才是核心中的核心,而分部副科則是面向各個分部甚至分區、分市鎮崗位的。

警務不太喜歡招直考的人。里面的傳統依然是按資歷居多,星城中心層,除了董朔夜這種自能力極強的人以外,大部分都是從基層一級一級地升上來的。所以警務核心的初始標準,其實已經帶上了的門檻,在警務人事眼中,直考的人先天不備警校出,四年培訓出來的專業度和敏銳度,只會增加人力培養本。

傅落銀拜托董朔夜幫林水程多方打聽,還打聽到了一個非常不有利的況,那就是今年警務招考取消了預估錄取分數線。

飯桌上,林水程問:“取消錄取分數線是什麼意思?臨時不招人了嗎?”

這些天還是傅落銀做飯,偶爾犯懶了,兩個人就外賣吃。

傅落銀往他碗里夾了一筷子麻辣蝦球:“雖然不是不招人,但是意思跟不招人幾乎差不多了。往年各個部門都會公布預估初試線,這樣最后會錄幾個人,考生在考試之前大概都有個底,也方便考完之后有個參考,這里面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意思:這個分數線往上走二十分,差不多就是保底分數,只要最終績在預估分數區間往上走二十多分左右,那麼這個部門就不可能拒絕你的初試。”

林水程若有所思:“今年警務取消了預估分數線,也就是說,即使分數非常高,都有可能會被他們拒絕初試是嗎?”

傅落銀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可能警務今年沒有直考招人的計劃了,不過你也別灰心,盡力去考就是了。如果警務不行,還能報一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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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程乖乖點了點頭。

傅落銀著他,笑著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想讓你考七的,可惜七這邊不太穩定。我腳跟還沒站穩,要是你再過兩年考試就好了。”

林水程垂下眼,沒有說話。

他拿筷子撥弄著晶瑩飯粒中那枚鮮紅的蝦球,片刻后問道:“那可以辭職再考嗎?”

傅落銀怔了怔。

林水程著他,眼神清澈明凈。

“可以可以,而且不用辭職,申請部門調就可以了,開個介紹信批準合格就能來。”傅落銀突然到心底涌上一陣雀躍,可是他又不太敢確定林水程的意思,“你是說……兩年后如果我穩定了,你愿意跟我一起來七嗎?”

他連筷子都放下了,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好,這種態度像是急哄哄的孩子一樣,傅落銀掩飾似的,開始給林水程盛湯。

林水程輕輕說:“好啊。”

傅落銀又愣了好大一會兒,接著把湯遞給他。

他神上沒有什麼波,但是過了一會兒,他迅速開始話癆起來,跟林水程講七的事。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滿意自己進了七這件事。

當初他從第八區出來,接手公司,忙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那時候他想,如果他可以選擇,他會一輩子呆在江南分部。可惜事與愿違,傅凱要求他進,他們都知道這是個讓傅家更加穩固的機會。

他其實不喜歡七,更不喜歡星城這個地方,從小到大,星城在他眼中就是悶熱的夏季、寂靜沉默的家、破敗發黃的校園照片,他寧愿選擇那些在江南分部的夜晚,一個人,孤獨而自由。

但是現在,傅落銀開始發現它的好,他跟林水程講七繁育的新品種發海藻,它們可以取代照明燈,并且釋放氧氣,在夜晚組星空的深海;他講七基地里的沙漠,一個人閉著眼睛開出半個小時也不會遇到障礙,沙漠中央永遠有個燈塔為科研人員指路;他講七每年會舉辦的分子納米賽車,去年的冠軍花了兩個小時就跑了2納米的距離,這種結構和賽道點會為新一代納米清栓技的思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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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程認真聽著,一直安靜地看著他,像是聽什麼學報告一樣。

他連林水程的職位都想好了:“七一直缺數據和分析上的人才,我之后就再設置一個部門給你,專做數據排查,就招量子分析師,你看怎麼樣?”

林水程笑:“我一個人?”

傅落銀咳嗽了一下:“你要是覺得一個人呆著不好玩,就多招幾個。”

吃完飯后,林水程刷題,傅落銀洗碗。

傅落銀洗完后,照例溜去書房圍觀林水程刷題。

據他觀察,林水程在這麼幾天的時間里已經把十幾套真題刷完了,今晚上林水程專心糾錯,查補缺。

他湊過去擾林水程,翻他的錯題本,像是發現了什麼絕世大寶貝一樣:“你也有錯題本?”

林水程瞥了他一眼,沒理他。

傅落銀繼續大驚小怪:“你怎麼會有錯題本?”

林水程還是不理他。

他不理他,傅落銀就盯著他看,看到林水程理他為止——林水程似乎到了他灼熱的視線,兩三秒之后,盡管依然沒挪開向試卷的眼神,但是邊已經不由自主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像是有些掩飾不住的無奈和驕傲。

林水程低聲說:“稚。”

“真的。”傅落銀不依不饒,“我以為你不會犯錯,你那麼多滿分怎麼考出來的,尤其是每次都比第二名高出那麼多分?”

他也算是從小到大一路年級前三的學霸過來的,但是林水程這種BUG級別的學習能力實在是也超出了他的意料。

傅落銀還記得自己看林水程績單的震撼——一路滿分,所有欄目都是滿分/滿分的形式,他有一瞬間還會懷疑是系統數據出錯,直到他在林水程兒園的一次迷宮大賽的績里看到了93/100的分數,這才覺世界回歸正常。

“收集錯題,多刷題,還有自己試著出考卷,理解出題人的思路。”林水程說,“世界上沒有完的試卷,學生考試時,更多的時候是與出題人的博弈,只有自己為出題人的視角,才能知道陷阱在哪里。”

傅落銀若有所思:“所以你能把你的錯題本給我嗎?”

林水程瞅他:“干什麼?”

“供起來沒事拜拜。”傅落銀一臉認真,他想起了他在星大學生論壇里看到的那些話,嚴肅地說了一聲:“林神保佑。”

“……”林水程看了他一會兒,轉頭繼續訂正錯題去了。

十二點一過,林水程把錯題集關上了,把桌上的試卷理好放在了一邊。

傅落銀還在看文件,抬眉:“做完了?”

“嗯,明天給自己一天休息時間,接下來準備面試。”林水程站起了個懶腰,傅落銀明正大瞥了瞥他衫底下出的腰線。

林水程察覺了他的目,接著歪頭看了看傅落銀:“一起洗澡嗎?”

“……”

“……”

傅落銀覺得自己的頭皮要炸開了,渾都沸騰了起來。

和林水程住在一起這麼久,要說忍得不難是假的。有時候林水程一句話一個眼神,或是喂貓時彎腰下去的一個背影,都讓傅落銀忍得難,甚至于生出疼痛。

他知道林水程知道,但是他沒有這個打算。

他說:“不,不了,你自己……”

林水程說:“背有點疼。”

傅落銀:“……”

傅落銀有關這整晚的覺直接都失真了,從晚飯開始,從林水程向他的亮而深的眼眸中,從林水程站在浴室門口回他的作中。浴室升騰熱氣,林水程的眼睫蒙上水霧,眼前的所有,這晚上的每分每秒,都在沖刷著傅落銀的理智。

他的防線再一次分崩離析。

他和林水程從浴室滾到床上,這次林水程頭發漉漉的他也沒顧著管,這種對他而言超越了一切,直接讓他的整個世界都分崩離析,跌這種溫火熱的幻夢里。

他一直在忍,克制著自己的力氣,和用盡全力的征伐,林水程繃的,輕聲說:“可以用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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