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蕭緒的房間，程煙蘿就轉回的房間。

一進門就開始犯難，那個盒子放哪里了？

猶記得那時候，正煩著老爺子絮絮叨叨，便隨手將盒子往屋里一扔，現在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忽然有些郁卒。

算了，先找再說吧。

于是挽起袖子開始起手來。

片刻后，沙楓敲門進來，便看到正在翻箱倒柜的自家師姐，“師姐，你在做什麼？”

“找一個盒子，想確定下里頭裝的是不是紅石果，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要不你先找個地方隨便坐一下吧。”程煙蘿忙得無暇顧及他。

沙楓站在門外就沒有進來，他掃了一眼房間，師姐確定這里還有下腳的地嗎？

算了，他還是站在外面說吧，“師姐，方才小九師妹將賬本算了一遍，說這個月我們師門不敷出，如今庫房里頭剩下的銀兩，已經不夠支撐下個月的開支了，問我們有什麼解決方法。”

程煙蘿聽到這個消息，翻找的手指一頓，慢慢站起了，臉上浮現一抹挫敗，“我記得前不久我給一個富商診病，收了不的診金，這麼快，又沒錢了嗎？”

沙楓很無奈地看了自家師姐一眼，“師姐，你記差了了吧，那個富商是上個月的事了，以前你說過，不收窮人的診金或者只收藥錢，如今咱們醫館的名聲越來越大，很多人慕名而來，收治的窮苦病人越來越多，基本上好的藥材都是白送的，所以我們醫館已經難以為繼了。”

師姐心腸好，可是架不住人多，再這麼下去，他們的醫館可能要倒閉了，整個師門恐怕就要——

這件事他原本想要拖延一段時日，可是如今越來越迫在眉睫了，無法，只能稟報師姐了。

程煙蘿臉微微一變，抬手有些無力地扶了扶額，“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理的。”

沙楓看了一眼，心里知道一個弱子撐起整個師門已經很吃力了，不想再給添堵，便點頭下去了。

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程煙蘿輕嘆了一口氣，自家爹爹拍拍屁走人，將偌大的師門留給，這麼多年勉強支撐，想不到最后還是到了這個地步。

拍了拍額頭，算了，現在先將眼前的事理好吧。

剛彎下腰，便看到了床榻底下，有一個紅棕的木盒靜靜地躺著，忽然一笑，終于找到這小東西了。

將木盒拿了出來，顧不上上的灰塵，程煙蘿將盒子打開，一枚拳頭大小紅果子就擱在里頭，底下鋪著一層薄薄的銀，認出這銀是什麼，把櫻草研磨，用來儲存紅花果不被腐爛的，櫻草十分珍貴，千金難求一顆，如今卻被用來儲存這顆果子，那麼不言而喻，這果子便是紅石果。

忍不住勾，看來老爺子還真是給留了個好東西。

嗤嗤嗤，聽說這英王常年征戰封賞賜，想來家底也殷實，自己救了他，一顆果子換點銀兩，讓他出點，這一點也不過分。

輕輕拋了拋手中的盒子，眼底出一抹狐貍般的狡猾。

房間里的小丫頭應該等急了，沒多想，便踏出了房門。

剛穿過長廊，走到小竹園，程煙蘿忽然停住了腳步。

前面十步遠，有一個影，背對著站著。

清俊修長，白翩然。

還是記憶當中的那個人。

可是不知道為何有種是人非的錯覺。

眼底微微一熱，好似有什麼要奔涌出來。

不，曾經告訴過自己，如果再見面，絕不會紅眼，他不值得任何一滴眼淚。

仿佛知到的視線，那人慢慢轉過了子。

“師妹，好久不見。”

程煙蘿雙目驟然瞇起，眼底那一抹紅已經因為這一道悉的聲音而然無存。

空靈深深地看著，眼里是重逢的懷念，不舍，慨，只是在到面前人那一戒備，冰冷的神，瞳孔不由自已地了，還是記恨當年的事。

“這位公子你認錯了，我們師門所收的徒弟我最大，故而我沒有師兄師姐。”程煙蘿冷冷地道。

空靈嘆了口氣，“小煙，我是慕容玨，師門第十三代大弟子，無論你怎麼怨恨我，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那是過去，自從你背離師門之后，我便不承認你的存在，我從我爹那里接過管理師門一職后，就已經將你從名錄里剔除了，以前你是，現在你已經不是了。還有，我和你不，小煙不是你能的。”

程煙蘿說完后，就要繞過他，但是空靈卻手將攔住。

“小煙，當年的事，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小煙眼里的冷淡，讓他心里忍不住一揪，雖然他在以往上千個日子里想過，再見面的時候，一定無比厭惡自己，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才發現，原來無論自己做過多的心里準備，的一個眼神就能夠輕易擊垮他的防線。

“當年？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怎麼不知道？”程煙蘿轉反問，神譏諷，似乎有些不耐他的糾纏，“慕容玨，你現在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男子漢大丈夫，有話直說，不用套！”

空靈微微一愣，帶著些許苦笑地道，“小煙，這次回來，我確實有事想要拜托你。”

話一落，程煙蘿的眼里瞬間閃過一抹了然的痛楚，果然，他回來并不是出自于本心，還是像當初進師門般，懷有目的。

“說吧。”強忍住掉頭就走的沖，面不改地道。

空靈深深吸了口氣，才將視線重新落在上，“我聽沙楓說，如果要解開蛇吻毒，需要到三種稀有的藥材，我記得當初師傅說過，他意外獲得一枚紅石果，如今他把師門給了你，應該也連同那顆紅石果一并到你手上，所以——”

說到這里，空靈低下了眉，沒有在看，“所以你能否不要將當初我們兩個的事牽連到我主子，將紅石果拿出來，對于當年的事，你想打想罵，我絕無二話。”

因為說到最后他便轉移了視線，以至于沒有看到他最后一句話說出口時，眼里的一霎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