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了地方,一眾人加快了腳步,朝著那茅屋走去。
楚傾有些詫異,一代名醫竟然住在了如此殘破的草屋里,仿佛一陣大風吹來就能夠將這屋頂掀翻一般。
不過知道,很多世外高人,就喜歡大于市,這不足為奇。
此時三三兩曬著草藥的小弟子看到他們一行人,仿佛對著上山求醫的人見怪不怪,但是很有禮貌地站起來,笑著詢問道,“幾位可是尋醫問藥的?”
楚傾立即點了點頭,“對,冒昧來擾,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等等,我去我們師兄。”一個小弟子立即轉進門。
而在等待的時間中,楚傾轉頭恰好看到了呆愣在茅草屋前的空靈,滿眼的難以置信,輕嘆了一口氣,許是知道了自己的師妹生活在這個地方,于心不忍吧。
此時的空靈愣愣地看著面前的草屋,心里涌上的萬千思緒,可是很快他就收起了緒,因為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他的心不由被揪起,目也移向了那扇大門。
“有人出來了。”楚傾跟側的大冰塊道,心里有些張。
蕭緒拍了拍的手,示意不要擔心,楚傾回以一笑。
兩人出現在了門口,一個是方才的小弟子,另一個是十七八的男子,容貌清朗忠厚,楚傾立即迎了上去。
“這位兄臺,不知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個醫者醫很厲害,我們是來尋的。”
而這時候,空靈了一句,“程煙蘿。”
“你們找我家師姐啊,不巧,今早出門去采草藥了。”沙楓客氣地回道,可是話一說完,他忽然轉頭立在人群中的空靈,滿臉的驚訝,手指哆哆嗦嗦地舉起,“你,你是大師兄?”
“是我,三師弟,這幾年,你們過得還好嗎?”空靈走上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然,只是欣然中似乎還帶著一抹愧疚。
“不不不,師姐說了,師門里已經沒有大師兄了,若是見了你,要把你轟出去,對不住了師兄,請離開吧!”沙楓退了幾步,一臉的為難,擺手讓眾人離去。
“三師弟,當年的事——”空靈想要上前解釋,卻被沙楓抬手制止了。
“大師兄,你有什麼話,還是對師姐說吧,這幾年來你虧欠最多的是師姐。”
“那什麼時候回來?”空靈臉上浮現一抹苦。
“則三日,多則五日,你們愿意等,就等吧!積年,關門送客,今日不收病患!”沙楓說完,立即進了門,而那些弟子們立即躬請他們離去。
這一幕,眾人始料未及。
誰也不知道,方才還好好的,一下子畫風就轉變為們要被人轟走。
“空靈,你得罪了那位師妹了?”待一行人被剛下山后,楚傾有些納悶。
空靈苦笑,“可以這麼說吧!真抱歉,這件事恐怕會因為在下而泡湯。”
楚傾搖了搖頭,“這不怪你,若不是你幫忙,我們還找不到這個能夠醫治我爹爹的醫者呢。”
空靈笑了笑,笑意卻很淺,楚傾知道他現在心不是很好,便識趣地不去打擾他。
走到大冰塊面前,楚傾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問道,“大冰塊,空靈和師妹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蕭緒看了一眼,“這件事你應該去問他們兩人。”
楚傾吐了吐舌頭,問錯人了,大冰塊這個兩耳不聞八卦事,一心只在意國事的人,怎麼會知道呢?
不過原以為大冰塊不會再說話時,他卻開口了,“空靈十年前拜神醫門下,六年后學歸來,其中六年發生了什麼事,未曾聽過空靈提起,不過大抵和這程煙蘿,大抵是兒長的事。”
楚傾點頭,猜想也是,否則昨晚空靈便不會莫名其妙問,若是背棄了諾言的事。
也許是答應了那個師妹什麼事,卻又沒做到吧!才會讓人惱怒到一見面就被趕出來!
“大冰塊,聽說那醫者要過幾日才回來,咱們還是先趕路吧!”雖然沒有見到那個傳言中的神醫,但是知道事的輕重緩急,還是不要耽擱大冰塊的行程為好。
“不打算給你爹治病了?”蕭緒有些詫異,他知道爹的病一直是心里的大石頭,昨晚到今日一直都興得睡不著覺,如今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
楚傾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以前著急是因為找不到人,現在已經知道人在哪里了,只要將咱們的人留下,等那位醫者回來,將求醫書信教給就可以,如果愿意的話,就將爹爹帶來給診治,也就不會耽誤咱們的事了。”
蕭緒點頭,這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半山腰上,茅草屋旁,沙楓瞅著山下空無一人,頓時有些焦急。
而前去探看的小弟子回來了,沙楓立即問道,“人呢?”
“那些人已經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出了洋下縣了!”小弟子氣吁吁地稟報著。
沙楓狠狠拍了下側的大石頭,“這個大師兄,怎麼說讓走就真的走了,也不留下來等師姐回來,這下怎麼辦,人都走了,這兩人的糾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啊!”
小弟子疑不解地問道,“三師兄,不是你讓人走的嗎?”
“可是他可以堅持不走啊,他要是堅持下,說不定就能夠等到師姐采藥回來!”師姐的命令他不能違抗,可是他私心還是希大師兄能夠留下。
小弟子搖了搖頭,大人的世界真難懂,算了,他還是去曬藥草吧!
馬車緩緩行走著,此時一陣清脆哀婉的曲聲傳進了馬車里。
楚傾忍不住起車簾問道,“誰在吹曲子?”
火靈回道,“就是空靈那家伙,從山上下來,就一直不對勁!”
楚傾聞聲看向車后,只見那清瘦俊秀的人坐在馬背上,拈著一片竹葉,輕輕吹響著,歌聲凄婉,讓人莫名有些傷。
“又在悲春傷秋了,不舍就留下唄,這種人真讓人不爽!”火靈嘟囔著。
楚傾笑了笑,不難聽出火靈話語里的擔憂,這些人啊,都是刀子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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