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未停,虛見暫且在客棧里住下。
楚傾接連睡了一天一夜,睡飽喝足后,整個人氣也好了很多。
這一日,虛見登門拜訪。
楚傾讓希寧看座,“大師,沒有想到會來探傾。”
“楚施主客氣了,”虛見微微一笑,“傷勢如何?”
“傷口已經在結痂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楚傾也笑了笑,隨后半開玩笑道,“大師,連著這一次,您已經三次出手相救了,傾都不知道要怎麼激于你。以后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傾若是做得到,定鼎力相助。”想,若是做不到的,還有大冰塊,不怕。
虛見微笑著,“楚施主,不用掛懷,不過是緣分,每次巧貧僧都趕上。換做是其他人,也會如此的。”
楚傾以前覺得這人神神叨叨的,老是講什麼佛門大道理給聽,老勸遁空門,如今看他謙卑坐在那里,目平和,心底也不由隨他寧和,這人救了是事實,就算他不承,以后若是自己能力所及,再來還了這幾份人吧。
“大師,你的事,我已經聽希寧們說了,接下來你要去哪里?”楚傾好奇地問道。
“我們出家之人,居無定所,四海為家,走出寺廟的第一步,就是歷練的開始,人生就像是一個苦海,我們佛門子弟的責任,就是將百姓挽救于水深火熱之中。”合十的雙手,而又堅定,溫和的目虔誠而又莊重。
楚傾微微斂眉,“大師,你不會又要度我佛門?收我為弟子吧?”
虛見聞言微微一笑,“不了,一切順其自然,若是很多苦難都能通過卜卦算出,然后阻攔,那麼劫難便不是劫難了。”
楚傾皺眉,這人又在神神叨叨什麼?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不過他對勸自己剃度出家一事放棄這意思,還是能夠明白的。
見一頭霧水的樣子,虛見在心里輕嘆,不用懂,只要照著心里的想法活著,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他也只能盡力而為!
“對了,這是貧僧之前在寺廟里開的佛珠,楚施主如果不介意可以收下。”虛見從袖子中拿出一串烏木佛珠,以著一顆花生大小串聯二三十顆黃豆大小的烏木珠子形,圓潤又帶著樸實,楚傾一看,就覺得很喜歡。
但是楚傾沒有收下,而是眨著眼睛看向他,“為何要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這烏木珠可以保平安,你我有緣,貧僧便將它作為見面禮送過施主,而且這烏木佛珠并不貴重。”虛見將烏木佛珠遞到手中。
楚傾見他已經遞到面前,不好意思推卻,便大方收下,“多謝大師。”
一顆烏木佛珠確實不貴重,但是串串的佛珠手鏈,就不止是貴重來形容的,而且能夠得到世人敬仰的虛見大師親手開,那可是世人求之不得的福氣。
待虛見走后,希寧湊上來看了一眼,羨慕卻又帶著疑道,“主子,為何這虛見大師對您這麼好?”
“興許是覺得我與佛有緣吧!”楚傾回想著遇到他這幾次,幾乎都是在危難之際,而且他說自己只有遁佛門,才能一生平安。
“也許是想收我做徒弟,拿這串佛珠賄賂我。”楚傾說完忍不住笑出聲。
希寧也忍俊不,一主一仆不再糾結這件事。
“對了,殿下今日在做什麼?”已經半天沒有看到大冰塊人影了,怪想他的。
希寧搖了搖頭,“奴婢今日都在給主子熬藥,沒有注意到。”
楚傾正讓去看看大冰塊在哪里時,突然看到門口出一個白花花的腦袋,勾起,雙手抱肩哼聲道,“別躲了,我看到你了!”
于是那躲在門口的人聞言,才著頭,隨即雙手叉腰,惡聲惡氣地道,“誰躲了,誰躲了?我那是明正大地看!”
楚傾不想和他爭辯,“說吧,來找我啥事呀?是不是覺得心里過意不去?”
聞言太上皇便焉了,他找了把椅子坐下,輕咳著道,“丫頭,我以為兩天過去了,你的氣也消了,沒想到你還惦記著啊!”
一副你怎麼這麼小氣吧啦的樣子!
楚傾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爺爺,擱誰那里誰不惦記!如果沒有人出手相救,爺爺,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尸了!”
“呦呦呦,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貪杯喝了酒,一睡不醒。”太上皇舉雙手投降。
他哪里知道自己就因為不小心喝醉了,店家聯合黑人使計,導致丫頭就被擄走了。
當時蕭緒以為自家爺爺在樓上,便只派了青依保護小家伙,卻沒有想到,太上皇已經呼哧呼哧見周公去了。
楚傾其實也就是逗逗太上皇,沒真的想要責怪他,幸好他沒有出現,否則那些人武功高強,萬一老爺子不小心傷了怎麼半?老人家的子骨可以比們年輕人脆弱得多。
“幸好青依只是了點外傷,我也沒事,那這件事就這麼掀過了!”楚傾大方地擺擺手。
太上皇聞言,頓時恢復了平日冠楚楚的模樣,一掃方才的小媳婦樣,“對了丫頭,緒兒是不是傷了?”
楚傾微微訝異,“您怎麼知道?”這件事雖然大冰塊沒有下令封鎖消息,但是也沒有人敢捅到太上皇面前。
“那是因為我有一雙火眼金睛!”太上皇自得地了胡須,其實他不過是看到綠依從緒兒房間里端出藥碗而已,所以才有了猜測,看道楚傾的反應,他便證實這個猜測。
楚傾明顯不信,但是既然太上皇已經知道了,也沒有瞞,將與黑人打斗傷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聽聞孫兒抗拒空靈檢查一事,向來吊兒郎當的太上皇忽然沉靜了下來,仿佛恢復了長輩該有的模樣,他對著楚傾輕嘆了一口氣,“丫頭,你可知道為何緒兒會有這樣子的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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