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遇刺,大皇子被關,一夜之間,皇朝人心惶惶。
早朝上。
以著右相傅見容為首的四皇子黨派,一派悲痛絕,大罵英王慘無人,居然殘害手足。
而站在英王一派的大臣反駁,這是一場赤的陷害,不能口說無憑。
在一場口水大戰即將打起時,西軒帝出言讓大理寺卿徹查此事。
而左相梁宇,梁皇后之父,蕭緒外公,上奏替蕭緒說,西軒帝大怒,駁回了他的訴請。
支持蕭緒的大臣們人人閉,不敢再言說一句。
早朝之后,四皇子一派對英王一派冷哼,然后揚長而去。
梁相一臉怒容,而他側的一位大臣,低聲詢問著,“左相爺,如今這事咱們該如何?”
梁相沉著臉道,“陛下一直尋著機會想要打英王殿下,只是苦于尋不到機會,這次殿下本是要再回邊境,可是陛下不愿放虎歸山留后患,所以才執意將他留下,如今出了這事,就算陛下明知道幕后主使不是他,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要將殿下——”
未言明的話語,那大臣也不是在場上行走一兩日的,所以他有些震驚地點頭,看陛下這態度,想來英王殿下是難逃責難的。
“可是咱們也不能任由英王殿下去背這個黑鍋!”大臣低聲道。
梁相點頭,“我去尋皇后娘娘,看下皇后娘娘怎麼說。”
“左相爺快去,微臣等候您的消息,無論發生什麼,微臣都與殿下共進退。”大臣鄭重地道。
梁相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是跟了他幾十年的副將,從當年的小兵,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到現在的勇武將軍,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白發蒼蒼,筆直的板,卻仍難掩當初的英姿。
梁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聲“好。”
君子之約,不用言說,就已經達。
朝宮。
梁皇后側靠著坐榻,神疲憊,聞言父親求見,立即命人召進來。
“老臣參見皇后娘娘。”梁相俯首行禮。
梁皇后連忙令人將他扶起,快要邁進六十歲門檻的父親,雖然健碩,但是已經難掩一日有一日的蒼老,兒子關押在大牢,心里十分不好,看到父親在眼前,忍不住委屈。
“父親——”梁皇后喚了一聲后,有些哽咽。
梁相嘆了口氣,“媛兒,父親這次進宮,也是為了緒兒的事。”
梁皇后聞言揮退了左右,偌大的殿里只有兩人。
“父親,您可有辦法救緒兒?”梁皇后雙眼帶著期冀。
梁相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兒,打小這閨就不在自己面前長大,待在閨中,見多了后院的明爭暗斗,是學了不,但是卻一直缺大局觀,而且心也不夠大,所以這幾年來才會一直被月妃著,連陛下也不愿意靠近的朝宮。
可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就緒兒才是重中之重。
“四皇子遇刺之后,你可有去探?可曾安過月妃?”梁相問道。
梁皇后立即雙目瞪圓,“那個賤人生的孩子了傷,憑什麼本宮要去探?本宮高興都還來不及,更何談去安那個賤人!”
聞言梁相搖頭,知莫若父,他已經料到了,于是抬手制止住的脾氣,喝斥道,“胡鬧!你還以為你是傅家可以任意妄為的嫡小姐嗎?你要認清你現在的份,你是一國之后,言談舉止要有國后的風范,莫怪于陛下偏寵月妃,你看看月妃的樣子,再看看你的樣子!”
被責罵,梁皇后不服,“月妃手段狠毒辣,父親您怎麼可以夸貶低自己的兒!”
梁相拂了拂額,“可是知道什麼時候該,什麼時候該狠,所以在陛下眼里,是溫可人,而你是自私狹隘,這就是差別!媛兒,你在這吃人的皇宮里要活了二十年了,怎麼還像是個孩子,莫怪陛下對緒兒不喜,其實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出在你上。”
粱皇后想要反駁,可是卻說不出口。
梁相繼續說道,“昨晚一出事,你就應該立即派醫救治四皇子,安月妃,也等同于安后宮,名貴藥材,不能吝嗇地送往明辰殿,這才能彰顯你后宮之主的大氣穩重,可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若是有心人以此做文章,還以為你因為兒子做錯事心虛不敢面,若是你面面俱到,陛下也不會這麼不給你這個后宮之主面,這麼毫不留地罰緒兒!”
“媛兒啊媛兒,你若不趕醒悟過來,恐怕咱們梁家啊,就要沒落,或者——”或者死無葬之地。
梁皇后嚇得一個哆嗦,立即抓住父親的手,驚慌問道,“那兒現在應該做什麼?”
“照著爹爹方才說的做,賞賜,安一眼都不能。”
“好。還有呢?”梁皇后現在終于到事的嚴重,若不是父親點撥,估計緒兒就會被害慘了。
“還有,”梁相輕嘆了一口氣,“去求陛下吧,看在這麼多年夫妻的分上,對緒兒網開一面,起碼也要一個公平的查案過程。”
梁皇后點頭,也只能這麼做了。
待梁相要離去時,梁皇后忽然住他。
“父親,如果陛下不肯放過這次機會打緒兒,那麼咱們——”的語氣有些沉。
“那——”梁相沒有回頭,“咱們就做最壞的打算,沒有回頭路了。”
梁皇后眸更沉,“好。”
若是如此,那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天牢第九層。
蕭緒一素凈席地而坐,他神冷清,并沒有因為此時關押在天牢而心浮氣躁,他抬頭看著窗外的月亮,想起了小家伙之前在他耳邊說的話。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他以前從未關注過月圓,只因為小家伙而留意到。
今夜的月亮確實很圓,他記得曾經答應過,今夜要陪賞月的。
可惜他只能食言了。
也不知道小家伙有沒有因為他的事而被嚇到。
蕭緒的眸變得如月一樣冷清。
思念的滋味,如這清風明月,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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