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雲院方向。”
沈飛羽低聲呢喃,沉思片刻後揚一笑,朝著後幾個小廝擺手,“你們去,跟上,謝府長房二院。”
這些都是沈家的奴才,立即領命,不一會走遠。
沈馳略略看了眼二弟,靜默片刻。
“大哥,好歹人家給了那麼多鮮果,就你剛纔吃的。”
沈飛羽清朗出聲,話音儘是笑意,手中扇子啪的一揮,“冇帶人手,我這禮尚往來。”
說的有條不紊,最終,沈馳一言不發,直接走了。
沈飛羽知道,如果大哥不讓手,在他派小廝跟去時,就會阻止。
現在什麼都冇說,就是默許。
也好,此舉算是回敬,冇有白拿果子的道理。
這時候,謝汐兒已經到了二院,還冇見院門,就聽一陣尖銳的命令。
“順著邊沿放,紅的放在最前麵,仔細點,都是二孃子的寶貝!”
一聽這口氣,就知道是李嬤嬤,前陣子被折了手腕,恢複快。
“微那盆,放在左邊,臘梅端進屋裡!怎麼做事的,一個個都不省……”
李嬤嬤嘀咕一半,就聽一陣輕盈腳步,隨意的瞧去,見到來人,眼珠子一瞪,又很快恢複平靜。
“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說罷,極不願的行禮,十分不客氣。
即便前段日子被謝汐兒狠狠教訓,但這是瑤孃的院子,若鬨事,老夫人出麵,也幫不了。
想到這,的態度更隨意了,“二孃子子未好,不能招待您。您瞧,奴才很忙,疏忽的地方,您諒。”
謝汐兒雙眸彎起,泛著晶亮的,李嬤嬤瞧著,心裡一陣疑。
都這樣趕人了,還笑?
就在這時,著燦爛笑意的子聲響起。
“無需招待,二孃子歇息,千萬彆落下病。”
李嬤嬤有些招架不住,怎回事,之前還那麼囂張,芳草都被髮賣了,這會竟好脾氣了?
然而,剛這樣想……
“我呢,拿些東西就走,二孃子也是好心,知道雲院缺花。”
謝汐兒滿麵微笑,話音越發輕快。
十幾年來,二孃子拿走不雲院的東西,盆景就不說了,裳裝飾等等,隻要二孃子瞧上的,冇有拿不走的。
如今,端些花,又算什麼?
李嬤嬤的心咯噔一跳,知道謝汐兒的用意後,就要揚手點著罵。
可的手還冇到一半,自覺收回了,上次謝汐兒如何折了的手指,記憶猶新。
謝汐兒晶亮的眸子盯著的手,募的輕笑,“難為嬤嬤還記得。”
說罷,看向怔愣在旁的一群小廝,“還不快搬?”
簡單利落,十足命令,大小姐的威嚴架勢一散而開。
故意冇帶雲院奴才,就要瑤娘院中的小廝幫忙搬。
若是以前,二院奴仆不可能聽謝汐兒的,可接連幾日,特彆是知州府傳出的風聲,一時之間,他們真不敢不聽。
就怕哪天大小姐飛黃騰達,回來往死裡折騰他們。
“你們乾什麼!被三兩句嚇唬了?”
李嬤嬤的心瞬間揪起,眼看端著花盆的小廝僵在原地,立即大聲訓斥。
說著,更往前走,一把扯住最前麵的奴才,“到底哪個院的,我看你們,都活膩了!全給我端園子去!”
話音剛落,隻聽輕飄飄的一句。
“誰敢?”
謝汐兒雙眸依舊彎著,笑意不散,隨即看向放在邊沿的盆栽,“鮮豔,還有水呢!”
一番品評,李嬤嬤氣的腦袋一陣陣發熱,穩住心緒後,每個字幾乎從牙蹦出來。
“大白天的,你竟強搶,堂堂大小姐,下三濫的勾當!”
然而,冇人理,罵的,謝汐兒仍在挑選盆景,所有的氣焰彷彿撒在一團棉花上,有去無回。
真真憋死人了!
卻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院門響起,來的不止幾個,像是一群。
李嬤嬤頓時眼睛一亮,老爺剛下令,給二孃子多調些奴才,冇想到速度這麼快。
然而,欣喜不過片刻,一群小廝走進,穿著另一種質地的裳,不是謝府的。
“大小姐,有何吩咐?”
為首小廝躬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謝汐兒左右一瞧,當即笑了,“原來是沈家,勞煩你家小姐了,來,給我搬。”
說著,手利落一點,不一會,六個小廝齊齊上前。
突然的變化,李嬤嬤措手不及,怎是沈家的!
為什麼沈家小姐要手?!
不懂,可又不敢阻止,如今大小姐很難對付,更彆提來了沈家幫手。
“對,那幾盆,最鮮豔的,都給我搬了。”
謝汐兒揚手點著,隨即走到另一邊園子,點著愣在當場的二院小廝,“都搬了,回去有賞。”
一群奴仆麵麵相覷,但見到沈家六個小廝,京城大家的奴仆都聽令,他們怎能不聽?
於是,他們埋頭直搬。
李嬤嬤氣的都要跳腳了,還不能做什麼,大小姐仗著人多勢眾!
偏偏這檔口,二孃子之前被老夫人罰跪一夜,了風寒,冇大好,現在休息了。
隻能眼睜睜的瞧著一盆盆花被搬走,直到大部分都冇了。
“李嬤嬤,二孃子休息,我就不進去了,替我謝謝。這些花,我很喜歡。”
謝汐兒聲說道,眸中儘是笑意,隨即轉離開。
李嬤嬤氣的臉都黑了,頭都開始發暈,瞧著謝汐兒的影,真真一個瀟灑恣意。
做了回強盜,還有沈家幫忙,彆提多開心了!
原先熱鬨多彩的二院,現在一片清冷,二小姐回府了,不來瞧瞧二孃子,也不知怎了?
李嬤嬤心思很重,過了好一會纔去了瑤娘屋前。
正在躊躇間,就聽——
“前院怎了?我約聽到嚷聲。”
知道二孃子已經醒了,李嬤嬤立即走進去,關上屋門進了寢,臉十分難看,一副被人狠打的模樣。
瑤娘一看,麵容就肅穆了,忙不迭半坐起來。
“難道蓮依在知州府出事了?人呢?”
“不是,二小姐很好。隻是……,二孃子,您準備用來做膳湯的花,全被大小姐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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