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戲之後正文卷471:放妻書蘇辛夷也沒想到李貴妃會來這麼一招,把孩子給娘帶著,自己進殿更,梳妝過後,這才前往元徽宮。
元徽宮裏正熱鬧,不只是李貴妃,阮明妃也在,此時眼眶紅紅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蘇辛夷垂了垂眸,阮明妃到皇後娘娘這裏來哭,卻又等著來,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兒媳拜見母后。」蘇辛夷大步走進去屈膝行禮。
「快起來吧。」皇后看著蘇辛夷開口。
蘇辛夷又跟李貴妃還有阮明妃見過禮,這才坐到一旁。
皇后看著蘇辛夷,「裴側妃小產的事,你知道了嗎?」
蘇辛夷點頭,「剛得了消息。」
李貴妃此時看著蘇辛夷就道:「太子妃,裴側妃一直好好的,怎麼你去了吳王府一趟人就小產了呢?這件事你可要給大家一個代才是。」
蘇辛夷抬眼看著李貴妃,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貴妃娘娘說的是,是要搞清楚,說明白,查真相,不然這要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您這麼一大頂帽子扣在我頭上,那可真是有理無說了。」
蘇辛夷說完也不看李貴妃什麼臉,直接看著阮明妃說道:「明妃娘娘,昨兒個我去吳王府邊帶了不人,不止有東宮的人,還有太醫院的人,再說吳王府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在,昨日進去后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想來很快就能查清楚。」
阮明妃一愣,沒想到太子妃居然會這麼說,一向委婉的子,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貴妃卻道:「太子妃,你這話卻是不妥當,太醫院的人是你帶去的,自然會幫著你說話。」
蘇辛夷點頭,「貴妃娘娘說的是,在場還有吳王府那麼多人,照您這意思,們自然要賣主求榮,幫著我這個太子妃說話才是。」
「你……」
「貴妃娘娘不用急著給我潑髒水,孰是孰非自有定論,咱們說什麼都是虛話,照我說就該請刑部出面徹查,貴妃娘娘總不能說刑部的大人們也會失了公正吧?」蘇辛夷滿面譏諷的說道。
皇后真是很久沒見到蘇辛夷懟人了,真是看得神清氣爽,早就看李貴妃不順眼了,偏偏是皇后,不好做這樣的事,太跌份兒。
「李貴妃,有些話可不能隨意說,傳到陛下耳中,你如何對陛下解釋?」皇后皺眉斥責道。
李貴妃只想著這是後宮的事,誰知道蘇辛夷會把刑部扯進來,這不就等於大家互毆請外援嗎?
太過分了。
「皇後娘娘,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哪有一字虛言,是不是太子妃到過吳王府後裴側妃小產的?」李貴妃定睛看著皇后,「這話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一樣敢說。」
蘇辛夷聽著李貴妃這胡攪蠻纏的話,輕輕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貴妃娘娘這話說得真是太對了,既然如此,當初益王的事,娘娘是不是也該給個代!」
「太子妃!」
「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大膽!」
「臣妾真是惶恐,不過是跟著娘娘學罷了,娘娘如此盛怒,是不是也覺得之前的話好沒道理呢?」
阮明妃都要嚇死了,這會兒臉白得比聽到裴側妃小產還嚇人,若不是今兒個是苦主,就想立刻土遁撒丫子跑了。
蘇辛夷對上李貴妃沉沉的眸子,毫沒有躲避。
知道,益王兩個字就是李家的逆鱗,好不容易李太師因病助李家躲過一劫,李貴妃自然不願意任何人提及此事。
只是李貴妃囂張得意地給潑髒水可以,憑什麼就不能還回去?
蘇辛夷這輩子什麼都吃,就是不吃氣。
這一世跟上輩子已經截然不同,上一世此時襄王有容王在前頭替他頂缸與太子對著干,後頭有李紀這個舅舅還有益王輔佐,那時李貴妃進退有據,有竹,便是對上皇后也是底氣十足。
但是這輩子不一樣了,先是李紀倒臺讓李貴妃在皇後面前短氣三分,后又將益王的事曝出來,再加上多了個伏雲讓襄王為了護著在陛下面前幾次丟了臉面,如此種種累積,李貴妃自然不如上一世輕鬆自在。
但是蘇辛夷正好與之相反,這個太子妃是陛下親自挑選,而且順利生下皇長孫,再加上與太子和睦,與皇后好,基牢固,做事謹慎,再加上重生以來行事向來高調直爽,此時就算是懟了李貴妃別人也只當是尋常,畢竟就是這樣的子。
今日若不是李貴妃步步相,蘇辛夷並不想與短兵相接,但是李貴妃既然想要拿著開刀,難道還能躺在砧板上由著橫七豎八想怎麼砍就怎麼砍?
那是不可能的。
此時,二人僵持,皇后沒有調和的意思,阮明妃真是後悔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來元徽宮這一趟,如今倒是弄得不上不下擔驚怕。
阮明妃這麼一想,不免就有些遷怒季蘊跟裴惠然,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季蘊已經放棄了,但是裴惠然之前選秀的時候看著穩重大方,怎麼一個錯眼就鬧出這種事兒?
阮明妃不免有些心酸,這選兒媳婦的運氣著實不怎麼好。明明這一輩子謹小慎微,能忍就忍,一輩子與人為善,怎麼就在這件事上這麼不順呢?
阮明妃從元徽宮出來時就有些恍惚,等到了春澤宮就撐不住倒下了。
阮明妃即便是病了也不敢聲張,還是邊的駱嬤嬤悄悄地給吳王遞了個信兒,吳王立刻就進宮來探。
阮明妃額頭上裹著抹額,臉煞白煞白的,見到兒子還是出一抹笑容,「你怎麼來了?如今你是有差使在的人,可不能像以前一樣沒個拘束。」
「母妃,兒子知道,您怎麼忽然病了?哪裏不舒服,兒子讓人請太醫來。」吳王滿面關切眼中帶著幾分擔憂。
阮明妃示意兒子坐下,輕輕嘆口氣,「裴側妃小產的事你也別難過。」
吳王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兒子知道,您也別傷心了。」
吳王以為母妃是因為這件事病倒的。
阮明妃仔細看著兒子的神,確實沒看出有幾分難過來,這一瞬間,的心也有些難以言說的緒。
沉默一下,阮明妃這才慢慢開口說道:「當初你非要娶季蘊,母妃願意遂你的心愿,讓你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吳王聽著母妃說這話,神就有一瞬間的不安,微微垂眸。
阮明妃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兒子的不自在,輕聲細語地繼續說道:「如今回頭看看,季蘊嫁進來這幾年對你如何?將王府管得如何?與諸位王妃相如何?作為你的妻子,就算是做不你的賢助,至不能托你的後,可是對對外甚至於對你都沒做到一個妻子應該做到的。」
吳王的臉很是僵難堪,甚至於如坐針氈。
「母妃……」
「你先聽母妃說,今日再不說,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說出口。」阮明妃攔住兒子的話,也沒看他,生怕自己心,抬頭著帳子頂,「母妃這輩子進了宮過得並不如意,堪稱是如履薄冰。正因為自己不得意,所以就盼著你能過得開心一些,所以當初你要娶季蘊我就答應了。」
吳王聽著母妃這樣說,心裏就難起來,他現在還記得小時候他與母妃夾在皇后與貴妃之間日子艱難的時。
「可是,母妃現在很後悔,都說娶妻娶賢,我當初就是拼著你不高興,也該拒了這門親事。景王妃是賢妃挑選的,屠家在朝中素來有剛正之命,屠家的兒在京城的名聲不錯,你看景王妃嫁過來后將王府管理得頭頭是道。
容王妃出鄭國公府,武將之家,人人都以為容王妃是個不約束的子,肯定管不好家理不好事,可是結果呢?容王妃不僅把府里整治得好,便是容王都能約束住。
襄王妃就不用說了,這一樁婚事來得不甚彩,即便是如此,你看襄王妃在襄王府那種泥潭中都能自保,還能服住伏雲,這手段不比你媳婦強?
照理說你媳婦原本出是不錯的,季家也算是名門,只可惜的心不在你上,既不想替你好好管著王府,也不想著為你開枝散葉,整日為了季家的事奔走,甚至於與益王妃那種人往來,差點牽連到你。這些事已經過去就不提了,但是現在還不知錯,你知道為什麼嗎?」
吳王的頭了。
他知道母妃的意思,臉沉了下來,「都是兒子的不是。」
「你心裏明白的吧?季蘊敢如此胡作非為,依仗的就是你對的寬容。這次裴側妃小產的事,你還是回去好好的查一查,這事兒跟太子妃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去問,去查,看看你的王妃與側妃都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吳王瞧著母妃失又無奈的神,心頭不免有些難過,起說道:「母妃,您不要難過,兒子會好好查的。」
「母妃不是難過,母妃只是擔心,家宅不清,務不明,長此以往你落得一個治家不利的名聲,以後還能如何在外行事,讓那些朝臣如何看待你,你的父皇如何看待你,再這樣下去,你就毀了啊。」
阮明妃說到最後實在是支撐不住眼淚落了下來,「母妃這輩子什麼都不期盼,唯獨盼你一生順遂,萬事如意。可要是因為季蘊你的前途不明,這婚事又是我答應的替你奔走來的,我便是死了也不會瞑目啊。」
「母妃!」吳王聽到這裏立刻跪下,「都是兒子不孝,讓母妃傷心了。」
阮明妃擺擺手,「你起來,回去吧,好好想想以後怎麼做。都是母妃沒用,母妃若是能像是貴妃娘娘得寵,這點事又算什麼,可惜母妃無能……」
「母妃!」吳王是真的慌了,能讓母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他是真的讓母妃傷心了。
「你回去吧,想不明白,管不好王府,就不要來見我了。」阮明妃咬著牙說道,不能再由著兒子任下去,他們母子沒有任的底氣。
吳王出了宮就直接回了王府,他坐在書房半天誰也沒見,等打開書房的門之後,就讓人把徐嬤嬤來問話。
徐嬤嬤本是從明妃邊過來管著王府中饋的人,在這往府里與其他人都沒有利益瓜葛,因此由回話最是公正不過。
吳王一直靜靜聽著,從太子妃奉皇后之命前來探一直到太子妃離開,都沒有什麼能讓裴惠然小產的事發生,但是太子妃離開之後,季蘊跟裴惠然的對話讓吳王半晌不能回神。
他不敢置信,裴惠然小產居然是因為與季蘊爭吵,怒氣上這才導致小產。
又想起裴惠然與季蘊似是而非的話,似乎都想將此事遷到太子妃上去……
吳王慢慢站起,看著徐嬤嬤說道:「嬤嬤下去吧。」
徐嬤嬤瞧著王爺的神不太對,但是此時也不敢說什麼,滿心擔憂的退下去。
吳王去了季蘊的院子,季蘊病了正養病,院子裏的人也十分的安靜,他進去的時候沒看到幾個丫頭。
進屋時,季蘊正坐在榻上翻書,穿了一件素白的衫,面不復以前的紅潤帶著幾分蠟黃。
聽到他走路的聲音,季蘊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繼續看書。
若是以前,吳王也不會太在意這些,但是今日卻知道母妃的話是對的,季蘊心裏沒有他,所以才會對他不在意。
吳王停下腳沒有像以前走到季蘊的對面坐下主與說話。
季蘊許久沒等到吳王,沒忍住抬起頭,就對上吳王著的眼神,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倆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良久,吳王忽然覺得沒意思,那些曾經放不下的東西,此時此刻忽然就放下了。
「你既然不喜歡做吳王妃,我便與你一封放妻書放你離開。」
季蘊聽到這話腦子裏一下子炸開了,再也沒以前的淡定從容,一下子站起來,黑著臉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今是瞧著我娘家倒了,所以想要趕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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