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驚呆了,「鹿鳴林的妹妹?」
穆邢坦然地點頭,他說的是事實,沒有一字虛言,至於解經略怎麼跟太子妃代,那就是他的事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
「鹿鳴林的妹妹難道不知道哥哥亡的事解經略了一手?」蘇辛夷驚愕地再問道。
穆邢沉默一下,道:「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一點,鹿雲華與鹿鳴林並不是同胞兄妹,關係也不是很和睦。」
蘇辛夷:……
這可真是七八糟什麼事都有,這樣說的話,鹿雲華倒追解經略的目的怕是也不簡單。
想到這裡,蘇辛夷又看著穆邢,「當初你們兩個故意傷想要引鹿鳴林上鉤……」
穆邢聽到這裡神一,眼睛不自覺地四轉。
蘇辛夷一瞧都要氣笑了,這是難得心虛了,繼續說道:「結果,鹿鳴林比你們想的還要狡猾,這次回來長教訓了吧。」
穆邢不吭聲。
蘇辛夷知道過猶不及,心裡嘆口氣,上沒有就此事再說什麼,而是換了話題,「你現在在曾梁那裡閑著無事,正好我這裡有事給你。」
穆邢角了,「就不能等過完年?」
「你現在是要戴罪立功。」
穆邢立刻閉,自打上了蘇辛夷這條黑船,他就知道下來不容易了。
「方才武順的事你也聽到了,許玉容給誰我也不放心。晏瓊思那邊的事你不用手,但是許玉容跟晏瓊思之間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易,我想讓你把這件事查清楚,你能做得到嗎?」
蘇辛夷覺得殿下雖然認為許玉容那邊已經沒什麼價值,最後的價值就是要襯托一下姜墨殃,但是有上輩子的記憶,總覺得許玉容這樣的人,一定會給自己留後路且不會只有一條。
殿下手下的人撬不開許玉容的手,怕是也會被許玉容的偽裝所迷,但是覺得不該就這樣定了許玉容的罪。
但是,讓誰去審許玉容是個難題,但是現在解決了。
穆邢這回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他就沒想到他給蘇辛夷當前哨,當後衛,當刺客,給他當牛做馬就罷了,結果現在還要做一回獄卒審問的活計,這有點超出他的業務範圍。
「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只是一個刺客。」
「我知道,你加了一點,在我心裡你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刺客。」
穆邢轉就走,再被忽悠下去,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了大傻子,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你去不去?」
背後傳來蘇辛夷不急不緩的聲音,穆邢很想回一句,不去!
但是以蘇辛夷皮的子,他不去大概就會找曾梁想辦法,想想曾老頭這段日子照顧他很辛苦,他只得咬著牙應了。
蘇辛夷這麼詐,肯定是也把這一點算進去了,怎麼他剛回來養傷的時候,不見找他做事?
穆邢黑著臉走了,蘇辛夷也是微微鬆口氣,沒想到這麼順利,還以為穆邢那子的一口拒絕了,看來讓他去曾梁那邊果然是個好主意。
這人跟人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是要些影響的,穆邢現在沾了曾梁上幾分百姓煙火,這也是好事。
等到晏君初回來,蘇辛夷笑著把這件事一說,他先是一愣,隨即也笑了,「也虧得你想出這個主意,我原本打算讓張鑒親自去問話的。」
「你也覺得許玉容那邊還有價值?」蘇辛夷意外的,「上次我聽你說過後,還以為就這麼過去了。」
「刑部那邊在審晏瓊思,遇到一些阻礙,所以那邊就過來跟我商議。」晏君初換了常服坐在辛夷邊慢慢說道。
蘇辛夷一點也不奇怪,「晏瓊思在京城一向自視甚高,想要乖乖配合,還是自己認罪,確實不太很難。現在估著還盼著皇後娘娘跟容王把撈出去。」
晏君初長舒一口氣,靠著枕,將辛夷拉到懷裡,「晏瓊思到底還頂著郡主的封號,刑部那邊不能用刑招供,只能跟一直耗著,但是益王那邊想要罪,估著晏瓊思手裡可能有點真東西,想要對下手。」
蘇辛夷一驚,「益王還能買通刑部大牢的人?這不可能吧?他的手未免也太多了。就他這個年紀,怎麼能有這麼多人脈供他使喚?」
若是益王真的有這麼大的能量,上輩子怎麼可能到死,都沒怎麼聽他的消息。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權柄,怕是不會也不甘心一直沉寂吧?
「不是他的人脈,是老益王留下的。」晏君初了辛夷的指尖。
「老益王?」蘇辛夷微微思量,「哦,我懂了。聽說老益王是先帝最喜的子,當年先帝是很想讓子坐上太子的位置。」
「嗯。」晏君初微微點頭,「只可惜老益王那時年紀與哥哥們相差太大,再加上先帝年邁,已沒有足夠的時間扶持子,便是有些朝臣支持,但是你也知道父皇當年登上皇位雖有些幸運的分,但是確實也是十分艱難。」
蘇辛夷知道一些,「所以,老益王才會選擇支持父皇登基,為自己留一條活路。等父皇登基之後,為了卸掉父皇的疑心,立刻決定南下遂州以表立場。但是,當年先帝留給老益王的人脈,老益王怕是沒全出來吧?」
晏君初笑了,「你說的是,現在益王用的應該就是老益王想要留給自己嫡子的人脈,只不過這些人脈用一次一次,除非益王能得到父皇的重用,可惜眼下是不可能了。」
說到這裡,他看著辛夷,「若不是糧倉的事提前被發現,讓益王早早地浮出水面,等再過幾年益王謀劃周全,那時候就難說會如何了。」
蘇辛夷聽到這裡卻是心神一凜,上輩子容王一直跟太子作對,襄王在背後添油加柴,益王並非沒有出手,只是因為藏夠深,糧倉的事他一直藏得好,所以才能一直藏暗中。
所以,在京城沒怎麼聽到益王的消息也是對的,因為益王就沒想著讓自己站在之下,有容王跟襄王跳出來就足夠了。
再說,上輩子的容王做事易衝,襄王無主見,這二人不管哪一個登上帝位,對於益王而言都是好事,因為他們都很好掌控。
上輩子益王走的每一步都是對的,但是這輩子差錯,因為自己無意中的推,讓容王早一步發現了糧倉的事,所以打了益王的部署。
儘管益王已經儘快彌補,但是以太子的敏銳,發現了益王的不對勁肯定會追查,所以這輩子的事走向肯定不同了。
「你在想什麼?」
蘇辛夷猛地回過神,抬頭對上殿下關切的目,定定神,這才開口說道:「我只是猜不益王到底要做什麼,他謀劃著一切的目的是看向皇位?但是以他的份,與那個位置絕對沒有緣分。」
蘇辛夷還是覺得應該讓殿下知道在想什麼,雖然可能也不會很準確,但是能讓殿下提高對益王的戒備。
晏君初聞言笑了笑,「等把人抓起來問問就知道了。」
蘇辛夷:……
這個回答也沒錯。
晏君初看著辛夷,「今日宴會沒什麼事吧?」
蘇辛夷搖搖頭,「沒什麼大事,不過我覺得吳王那邊怕是不太安寧,季罡那邊怎麼樣了?」
「他威脅趙家的事板上釘釘跑不了的,但是威脅趙家的源,他現在還遮掩著不肯完全代,不過刑部那邊肯定會繼續查證,也不會拖太久。」
「江大人那邊不會坐視不理吧?」蘇辛夷問道。
當初晏瓊思謀算江仲年,如今季罡跟宴瓊思是一丘之貉,江尚書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自然,不過江尚書有文人風骨,有些事不屑去做。」
蘇辛夷懂了,那就是還得需要時間。
「明日你要回國公府吧?」晏君初側眸看著辛夷,「我陪你一起回去。」
蘇辛夷這次沒有拒絕,年後回娘家,不像是平常的日子,笑道:「好,正好你幫我試探一下解經略,我聽穆邢說鹿鳴林的妹妹鹿雲華倒追他,你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晏君初頗有些驚訝的看著辛夷,「穆邢這種事也回稟?」
蘇辛夷看著晏君初,「原來殿下早就知道了。」
聽出辛夷話中的深意,晏君初立刻找補一句,「些微小事,又怎麼值得你費心,再說解經略可是知道當初史家怎麼倒的,鹿雲華不要說倒追,就算是追到京城來,他也不敢用眼珠子多看一眼。」
蘇辛夷:……
這算是誇獎?
對上辛夷無語的神,晏君初大笑起來,微微舒口氣,道:「穆邢說的此事我確實知道,但是並不認為解經略會做出什麼錯事,畢竟他現在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且與大姐和睦,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男人,就會堅定地拋棄到能阻礙他的東西。」
蘇辛夷這話倒是相信,看著太子,「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殿下明日不用提及此事,我也不會在大姐面前提的。」
晏君初樂了,「我知道,你是個很關照家人的人。」
「晚宴殿下也得過去吧?」
「晚宴父皇不會出席。」
蘇辛夷就明白了,陛下不面,殿下自然要去主持大局,「那殿下趕休息一會兒吧,等到了時辰我你。」
「你陪我。」晏君初知道辛夷這一日也不輕鬆,索著一起。
「一時半會的睡不著,我在這裡陪你吧,正好我看點東西。」
晏君初這次沒說什麼,靠著枕慢慢的閉上眼睛。
蘇辛夷起去了書房拿了輿圖出來,商路等開了年陛下肯定會讓他們再出發,這次出行跟以前又不一樣,經過休養生息,不知道韃靼那邊還會不會有什麼異。
本來,沒有益王這個意外的話,蘇辛夷是打算今年能將商路徹底開闢出來,分化韃靼諸部,讓他們不能聯合起來。
但是因為益王作,這件事就耽擱了,如此一來韃靼那邊經過這麼久的修養,明年未必就肯安分,不過肯定也不會大舉興兵,想要恢復之前的戰力,還得再過一年的才。
這樣的話,明年榆林衛那幾個地方就得加強戒備,不管是兵力儲蓄,糧草供應,還有邊關百姓都得提前有所準備。
且,糧倉的糧食被掏空,等到新糧庫還得等新一季的糧食下來,那就得還得小半年,調糧也是個難事。
若是能找到益王藏糧之就好了。
蘇辛夷將輿圖收好,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就把太子殿下起來,打發人進來服侍梳洗。
元徽宮那邊的晚宴皇后特許不用過去,所以就能輕鬆幾分。
晏君初悉過後換了正裝,走過來看著辛夷道:「晚上不用等我,你早些歇著。」
「知道了,殿下喝些酒。」蘇辛夷叮囑一句。
晏君初邊走邊點頭,到了門口,手按住辛夷的肩膀,「別出去了,夜冷風寒。」
冬日的夜晚來得早,宮檐下懸掛的宮燈映照得晏君初的眉眼格外的和。
蘇辛夷是真不怕冷,但是沒拒絕,笑道:「我聽殿下的。」說完,手將大氅的帶子給殿下系好,看著他緩步踏下臺階,目送他遠去。
晏君初步下臺階,走了幾步忽然回頭。
東宮明亮的燈下,蘇辛夷站姿筆直的凝視著他的方向,眉眼間帶著輕鬆愜意的微笑,那一雙眸子被燈照的更是熠熠生輝。
晏君初忽然很想走回去,而他也這樣做了。
東宮的燈他從沒覺得會這樣的溫暖,他知道,那是因為燈下有他喜歡的人。
蘇辛夷被晏君初地抱進懷裡,蘇辛夷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唬了一跳,隨即聽到有宮人低聲氣的聲音,的臉不由紅了。
縱然覺得自己重生后臉皮相當厚,但是此時此刻覺得還是薄了點。
「殿下……」蘇辛夷提醒一聲,你倒是注意一下,你可是儲君。
晏君初微微著辛夷的耳邊輕聲說道:「孤擁抱自己的妻子,他們只是羨慕而已。」
蘇辛夷:……
或許,臉皮最厚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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