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89)
喜宴一開始,肖允謙四張的尋找白云,看了一圈也沒見到。
高文文低聲在邊上說:“二叔,我看見嬸嬸從側門出去了,應該是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
高文文不在這一桌坐,是過來問肖若要不要去廁所的,別憋著。肖歐一個人弄不了,不是還有自己嗎?肖若出門前就沒吃沒喝,喜宴上也沒打算吃喝。只夾了一塊芒果慢慢吃著。跟高文文擺手,“趕去吃吧,看著菜可好了。”
你這干看吃不了也難!高文文嘆氣,“沒事,回頭咱單獨來買。”
嗯!
高文文這才拍了拍肖若的肩膀,然后看遠正在敬酒的桐桐。桐桐扭過來,朝同學的那邊指了指,意思是幫忙招呼。打了個OK的手勢,過去跟媽媽和表姐說了一聲,忙去了。
高媛跟姑姑說,“文文的格真好,跟誰都的來。”
高潔就笑,“也就這點長了。跟人家桐桐一般大,人家把婚結了,多省心呀!的對象你瞧瞧,有什麼挑揀的?呢?到現在連個男朋友也不會談,愁不愁?”
高媛端著飲料,小口小口的抿著,“我爸我媽不催了,您又變著法子催了唄。催也沒用,一個人好的。”
才不信你!就沒有大姑娘不想嫁人的。不嫁總歸是有個什麼緣故的!高潔就問說,“上次相親那個,你覺得人家怎麼了?”高媛指了指自己的臉:“那天,我就是這麼去的。”
高潔打量侄,跟平時沒什麼區別,“怎麼了?”
“我沒化妝的習慣!”高媛自顧自的喝著,“第一,我覺得我不丑……”
嗯!不丑,長的跟丑沒關系。很周正的長相,不胖也不瘦,一切都控制的剛剛好。
“第二,我覺得要結婚的人,得呈現最真實的況給對方。”
也對!找化妝師花另外一張臉,這確實有騙婚的嫌疑。“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神里閃過的是失。”
年輕的小伙子,不看臉的,這其實是人之常。或許相的多了,覺得舒服自在了,他也就沒那麼些想法了。
高媛嗤之以鼻,我又憑什麼在這個基礎上他來了解我?人家長的帥,站在那里就是標兵的姿態,各項都是最優的——除了家世。
我是喜歡帥的,但還沒到迷心竅的地步上。
高潔就笑,“行!不提了。”不化妝是個人的習慣,這并不是姑娘家致不致的標準。不化妝,臉上卻悉心的保養。素之下,泰然若之。這得有那種長著一雙慧眼的小伙子才能發現的好。
高媛心說,不行還能怎麼著。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轉了圓桌,這一道蔥燒海參味兒真鮮,給姑姑夾了一個,自己又夾了一個,低聲道:“明兒吧!明兒我開車接您,咱再來吃海參。”
正說著呢,高媛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扭臉一看是辛蒙。笑了笑,“你也來了?之前沒看見你。”
辛蒙就朝桐桐指了指,“林大夫可太客氣了,這麼大的喜事愣是沒言語一聲。”
那是沒打算請你,“那你是聽誰說的?”
辛蒙就道,“律師!給我們簽合同的律師。”說著就嗔怪道:“你怎麼也不言語一聲?”
高媛坐著沒,仰著頭跟說話,“我家跟孟老有……”
意思是,關系不一樣。
辛蒙緩緩點了點頭,低聲道:“我還說什麼時間請你給我和林大夫搭個線呢,的漫畫畫版權我是真想要……”
高媛的眉頭都沒:“人家結婚呢,你這合適呀?”
我的不對!我的不對,“……你先吃吧!回頭再說。”
人一走,高媛將手機從包里掏出來,直接拉進了黑名單。
高潔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孩子啊!看著溫和了,其實這子里,黑白分的那麼清楚。
這是好呢?還是不好呢?難怪哥嫂發愁,可不得發愁嗎?
最后一道菜高媛沒吃,先離席了。
因此,客人們陸續離席的時候,辛蒙在車庫高媛的車邊,愣是沒等到高媛。打電話那邊也無法接通。
高文文走的都算是比較晚的,結果一出來看見辛蒙,“你等我姐呢?”
是啊,“你姐呢?”
“我看見我舅媽了!我姐怕是跟我舅媽一起走了。”
車還在呢?
“沒事,回頭司機來開吧。”
也是!辛蒙跟高文文擺擺手,走人了。
高文文給表姐發了消息:辛蒙堵你呢,我打發了。
好!
高媛躲到小廳里去了,出來的時候,正上林疏寒正跟經理在大廳里坐著呢,該是算賬結賬呢。
假裝看不見,不合適。
打個招呼吧,又怪尷尬的。
正猶豫要不要上前,林疏寒看過來。朝停車場的通道指了指,意思是先告辭了。林疏寒左右看看,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車庫里空的,沒多車,也幾乎是沒人了。
他喊了一聲,“你著急嗎?”
不急!怎麼了?
“我喝了點酒,腦子有點懵。”
算不了賬了?高媛就走過去,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跟經理要賬單,“我看看。”
經理笑著將單子遞過去,“您放心,賬目都是清楚的。”
高媛拿著單子翻:“煙酒……預了多錢,你就按照多給結賬的,這個清點過嗎?我們不是覺得多算了,主要是怕你們吃虧了。你還是清點一點,看有沒有額外往里的……要不然,我們走了,可就不認賬了。”
經理不好意思的笑,“看您說的!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耽擱您時間了。我這就去人清點。”一般這種的,花費煙酒的,多了有人追著退的。的咱當然得補了。尤其是這種一看就不差錢的,更是如此。很多都是半瓶的酒,員工自己給折合到一起,最后都自己分了。還有香煙,更是如此。
但是人家問了,話說的客氣,說是怕自己吃虧,其實人家就是自己心里有個數,他們記得那個事呢。
人走了,只剩下兩人在這里坐著。
高媛不知道該怎麼搭話,就在這里不停的翻賬單,好像賬目特別難算明白似得。
經理去的快,來的也快。轉臉就過來了,多有些不好意思,問高媛說:“您看,將這五千八抹去,嗎?”
高媛看林疏寒:差不多了!今年男客多,煙估計剩下的不多。酒水多有結余。
林疏寒點頭,高媛將賬單遞給對方,“這樣,再準備兩桌,一桌十六道菜,我們要帶走。這個賬另外結算給你。”今兒敬酒的人可都沒吃飯呢!林疏寒就是空著肚子喝了一肚子的酒。
經理馬上人安排下去,這才算是把賬目給結了。
鄭彬幫著送完客人回來,一看這邊有人幫林疏寒,他再沒往里面去,直接走人了。出來了才給林疏寒發了一條短信:有人開車我就先走了。林疏寒:“……”這個不靠譜的。
他把電話撥過去,“你趕回來,還有菜要送呢。”
“你們兩人送不了個菜?別鬧,我縣里還有事呢,臨時加了會議了,真得回去了。”然后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高媛:“……”撓頭,看他。
林疏寒跟大眼瞪小眼,只得說:“還得麻煩你。”
行吧!高媛給桐桐打電話,“你先送婆家人,孟老和柳主任那邊,我們訂了飯,馬上送過去。”
桐桐看了看手機,不是安排了鄭彬嗎?怎麼高媛了。這沒有代駕,也無法找司機的況下,怎麼辦呢?“有勞了,高媛姐。”
沒事!你忙你的吧。
掛了電話,高媛看林疏寒:“能自己走嗎?”
能!就是開不了車。
經理帶人親自將打包好的菜給臨到停車場,高媛才問:“開誰的車?”
“開你的!”
高媛帶著人往自己的車跟前去,菜品得放后備箱。
等兩人上了車了,林疏寒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道:“我的車太大……”
知道!沒覺得你是嫌我。這話當然是不能說了,嗯嗯嗯的點頭,“越野,我沒開過!就我自己這車,我還沒開明白呢。你就是我開個跟我這個一樣型號的,我都未必敢。”說著就岔開話題,“現在換了工作,去基層了,車還能開那麼高調的嗎?”
林疏寒也笑,“我爸有一輛,他現在不開,我平時開那一輛。”
哦!那好的,能代步就行。
兩句話說的,車里又安靜了。
高媛找話題,“聽桐桐說,下周去仁順舉辦婚禮,娘家還要去人嗎?”
“就不去了!”林疏寒說著就又解釋了兩聲,“……去了人家得費心招待,也要考慮對方的況。斯業掙的是不,但那邊的父母有他們的想法。金家在婚事上很有誠意,我就想著還是要考量人家的況。”
也是,“現在很多婚事都這樣,在男方和方兩邊分別辦,這樣也好,都方便。”
是!
高媛又認真開車去了,覺得再說什麼都不合適。
林疏寒靠著,余能看見渾崩的的很,就將臉扭到一邊,問說,“聽說你去滇省了?”
“嗯!是吃到我送的菌菇了吧?”
林疏寒就笑,“沒敢吃!不知道你是自己采的,還是買人家的。”
高媛吭哧一下給笑出來了,高中的時候野炊,采了一堆古古怪怪的蘑菇,跟林疏寒兩個人拿著書在那里對照,從里面挑選食用菌。班主任把兩人好一頓罵,真要是給洗干凈扔鍋里了,估計當天一個班得在醫院。
再想說什麼的,一扭臉,林疏寒已經靠著睡過去了。
高媛緩緩的收回視線,笑了笑,提醒自己:別想多了,他是喝了點酒,人放松了。僅此而已!
車停到孟老家門口,親自把飯給送進去了。跟吳樹接過,算是個人。一說林疏寒喝多了,都表示理解。今兒都喝了不,也都歇著呢。沒過多的打攪就告辭出來了。
然后一路開車,給送到林雨桐家所在的小區。
文文經常過來,也聽說過是哪里。開過來就停在小區門口,然后取了一本書默默的看了起來,這一看,就是兩個小時。外面的暑氣退了,外面開始堵車,按喇叭的聲音此起彼伏,林疏寒這才一下子驚醒了。
四下里一看,高媛還在駕駛位上坐著呢,不知道在看什麼書,全神貫注的。
他坐起,輕咳一聲,高媛才扭過頭來,“醒了?”說著,朝外一指,“到地方了,趕回去吧,肚子咕咕咕的響,肯定從早上到現在。”
是了!確實的心慌,“耽擱你大半天的時間……”
“結林大夫嗎?誰這一輩子不跟大夫打道?”說著話,高媛就下車,去后備箱取了袋子,“車上空調開著,菜肯定沒壞!都累的,就不用做飯了。”
林疏寒接過來,還沒開口道謝呢,高媛跑上車,跟擺手,“趁著這會子不堵,我走了!”
真就是一句客套的都沒說出來,開車匯車流了,走遠了。
到家的時候爺爺父親都在,桐桐和思業正在那里重新摘錄禮簿。
“哥,回來了?”
啊!回來了。
換了鞋坐過去。保姆幫著把飯盛了,見還帶了菜回來,就順便擺上。林疏寒一邊吃著,一邊看禮簿,“要分開?”
都是誰的人請來的,這個得分清楚的。錢肯定是不會要,但心里得有數。這一多,容易混。
林疏寒就在禮簿上看見了肖允謙和白云的名字,禮金五萬,不。
但是,這個錢不是這麼給的。像是禮簿上,就沒有桐桐師門的禮單,為什麼呢?因為這是提前就給了桐桐的。晚輩要結婚了,自家的孩子,提前給了,意思就是說,看著怎麼用合適。這不是放在禮簿上禮尚往來這麼一個流程。
你要真有誠意,錢放在肖若那里,桐桐或是收,或是不收,都知道你的心意。真是沒收,你回頭再放在禮簿上,這是合適的。
可你提前又沒給,然后好似還大方的上了這一筆錢。什麼意思呀?將來你們有個什麼事,桐桐再給你回唄。這麼一算,桐桐結婚,你拿什麼了?
一看這個,面前的飯菜頓時就沒胃口了。要不是今兒是個高興的日子,他真恨不能將這錢給送回去就算了。
桐桐也看見這個錢了,問林疏寒:“怎麼辦?”
林疏寒就說,“肖家老太太年紀也不小,肖歐肯定是要結婚的……還禮還回去便是了。禮尚往來嘛,咱們別失了禮就是了。”
林有渠心說:其實你們那媽,真沒長那麼復雜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