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不知道怎麼辦,年輕婦人著肚子,也不敢上去,生怕傷到肚子里的孩子。“你們在干什麼?!”一道聲音突然傳過來。
王六郎等人停了作,扭頭一看,好家伙,又是從另一條路來的人。
一看就不是他們胡家村的。
這次來的人足足有二十幾個,大多都是如他們一般的媳婦,也有三個男人。
他們急匆匆趕過來。
王四郎把幾個弟弟一扯:“走,回去!”
幾個小子立刻撤走,中年婦趕把小男孩拉起來。
他的臉已經被打腫了。
“我的兒,你好苦的命啊!”
中年婦心里一陣陣地疼,比自己被打了還難。
“你們胡家村也太欺負人了,不想原諒就不原諒,何必還要手打人。”一個年輕媳婦憤憤不平地說,“信不信我們也去報,把你們家這幾個人也抓起來!”
山村的人也沒想到,這王家人還真是油鹽不進,
其實他們這群人早就到后面了,后來商議了一下,讓兩個看起來最弱勢的人,帶著孩子一起過來。
想著能讓他們心。
可沒想到,話沒說幾句,反倒被揍了一頓。
眼看事要控制不住,他們才不得不出現。
“那你就去報!”王老太太不知何時回來了,冷笑著走上前去,從山村里那些人的臉上,一一看過,眼里的嘲諷之意都要溢出來了。
“我說山村的人怎麼凈做些畜生不如的事,還以為是冤枉了他們,現在看來沒冤枉,整個村都是畜生,都爛了!”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他們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才歪了。
即便不是這次易子而食的事件,就他們村這種風氣,也總歸會爛到底去!
“你個死——”躲在后面的男人們聽不下去,臉很是不善。
“躲在人背后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上前來,跟老婆子好好說,看老婆子一口唾沫能不能淹死你!”王老太太對那三個男人更看不上了。
一看就是那種中看不中用,只會上咧咧的廢。
王老太太回來了,他們王家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本來就無所畏懼的,現在更有底氣。
等到老王頭趕慢趕回到家,就看到自家門前的大石頭上坐了二十幾個人。
“怎麼的了這是?”老王頭問。
“別管那麼多,等胡村長過來。”
王老太太已經讓王大郎去胡村長,約莫一刻鐘,胡村長就來了。
他來以后,就迅速了解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聽到后面更是狠狠皺起眉頭。
自從除了最早被搶糧食的事,對于山村的這些人,他實在是提不起半點好來。
尤其是這次的事,讓他深深看清楚了山村的本質,那就是一群瘋子。
胡村長說:“你們自己做了的錯事,別想安在一個孩子上,另外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阿玉不是我們村人的事,自小就養在我們村,什麼撿來的,你們也撿一個試試?”
看到山村的人臉有些不服,胡村長也不在乎,他的角微微勾起,出一個淡漠的笑:“看來我們村還是太善良了,之前還想著你們村的男人做了錯事,其他人總歸是無辜的,現在看來沒必要對你們抱有任何的同!”
山村的人慌了,一個個下餃子似的往下跪。
胡村長直接一個彈跳,跳到了旁邊,本不給他們磕頭的機會。
“自己回去,還是我們把你們打回去,你們選一個。”
山村的人一不,顯然是不愿意選擇。
“看來是時候去你們山村走一趟了。”胡村長心里非常失。
他還記得當初山村的村長曹華,原本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不知不覺間他竟然也了劊子手之一。
山村的村長被判了刑,現在還在縣城的牢房里關著。
山羊村來的那些人傻眼了,這怎麼跟他們預想的不一樣。
他們原想著,一群孤兒寡母都朝他們下跪了,哭著喊著求他們原諒,說自己知道錯了,為什麼還會演變這個樣子?
【寶,這些人心不善,提醒你的家人要小心。】
但也僅僅只能提醒而已,畢竟對方現在什麼都還沒做。
小阿玉就立刻抱住了劉氏的脖子,小腦袋湊近劉氏的耳朵,慢慢對說:“阿娘,那些人好兇啊,我害怕。”
“阿玉不怕,阿娘在呢。”劉氏輕輕拍著小阿玉的后背,慢慢安。
“阿娘,他們剛剛要我做什麼呀?”太復雜的事,小阿玉本理解不了。
到底年齡太小了。
劉氏只是微微笑著:“他們做夢呢,別管他們,阿娘給你拿饅頭去。”
胡村長來了,剩下的事就簡單了。
胡村長正愁著呢,村里人對山村很不滿,覺得他們被罰得太輕了,現在這樣倒很好,把那群畜生都趕出去。
他當即就找了幾個愿意去山村的族老,又讓五個年輕人跑,先去山村那邊通知一聲。
接著就帶著人直接去了山村,著這些人再來鬧事的把柄,著山村的族老直接把那些人當場除族,媳婦們則暫時允許住在村子里。
至于那些人哭爹喊娘,要死要活的樣子,他們胡家村的人本就不管。
“你們胡家村太狠了!”
“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報應嗎?”
“得饒人且饒人,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們!”
“你們村不是沒死人嗎?我們村里可是死了人的!他們都付出代價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面對山村人的怒喝,胡家村的人表現得十分淡定,甚至還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們山村的人晚上該把門窗關好,免得冤魂上門索命!”
放過他們?
開玩笑,他們胡家村就是護犢子!
都欺負到他們頭上來了,還能給你好臉?春風都沒他們想得!
那些癱瘓的、重病的男人被一個個移到了破房子里,那時候,他們才真的發自心地到后悔。
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他們當初就不應該那麼貪婪啊!
吃孩子,終究是喪了良心,也喪了德行。
小阿玉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坐在灶房里,手里捧著一個大白饅頭,小心翼翼地啃著。
一口一口,好香啊!
嚼一嚼,好甜啊!
而此刻,正在縣衙里的張展,卻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打開信后,他面大變。
“他居然要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