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人?老王家的人臉頓時就變了,他們現在對山村可半點好都沒有。
“別站著了,你還懷著子。”倒是馮氏溫和地對年輕婦人說。
年輕婦人臉上出激,正準備打開竹籬笆走進去,又聽見馮氏手一指,對著籬笆外面的一塊大石頭說:“你們就在那兒坐著吧,也別離我們太近了,免得到時候,你們這些孤兒寡母的出了事,還要怪到我們上。”
馮氏倒不是想要諷刺對方,而是當真這麼想的,所以臉上的表也格外真誠。
當然,最真實的話也最傷人。
中年婦人:“……”
年輕婦人:“……”
們到底是來求人的,自然不敢拿腔作調。
只好過去,在大石頭上坐下了。
王家人這才走上前幾步,站在泥里面。
劉氏把小阿玉抱起來,讓的臉側到一邊去。
王傳滿手里的柴刀握得的:“說吧,你們山的村的人又想搞什麼幺蛾子?不是說了不準再來我們胡家村了嗎?”
“我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只能來找你們。”年輕婦人說著,目又看向小阿玉,做出一副懇切的姿態。
劉氏趕把小阿玉又往旁邊抱了,眉頭皺得死:“你們山村,關我兒什麼事?你別再看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年輕婦人連忙說:“我沒有要害的意思,我們只是來求的,因為……因為……”
后面的話,卻有些說不下去。
“老子——”王傳滿又是一柴刀砍下去,面不善,“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別在那里吞吞吐吐的,里是吃豆還是怎麼的?老……我們還忙著,沒工夫陪你們耗!”
他是真看不上這些婆婆媽媽的人,一個個的就知道哭哭哭。
他們王家的人就不隨便哭。
胡家村遭了罪都沒哭,他們山村的有什麼臉來哭?
要不是看對方一個大肚婆,他直接就拎著柴刀把人嚇走了。
欺負他好不容易來的寶貝閨,哪能讓人欺負,的也不行!
晦氣!
這一柴刀下去,竹籬笆豁開一個大口,別說是那幾個人,就連王家人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還沒見過王傳滿這個樣子。
“族長要把我們趕出去……”年輕婦人被嚇得眼淚都收回去了,捂著肚子,終于慢慢把事說清楚了。
原來,是曹縣尉那邊派了人去山村,把判決結果當著全村人的面念了。
還督促山村的人,盡快落實判決容。
如果真正按照山匪論,山村包括村長在的那些男人,都要被以絞刑。
在大昌國,被當場抓獲的山匪可以直接死不論。
但因為念在本是村民,曹縣尉又顧慮到胡家村未來和鄰村的關系,故而按照尋釁判。
即便如此,山村也大呼冤枉,各種不服。
“族長想要保全其他村民,就要將我們孤兒寡母除族、趕出村去。”年輕婦人說著眼眶又紅了,他想要哭,可是一想到王傳滿的表,又不敢哭了。
“這也是你們山村的事,關我們什麼事?”馬氏并不太喜歡山村的人,覺得男人們不方便說話,干脆就直接說了,“我勸你們從哪來的趕回哪去,要不然被其他村民知道了,你們就沒好果子吃!”
他們胡家村可還有十幾個人正在床上躺著,一點事兒都做不了,在這農忙時節,這可是要命的。
雖說山村那邊被判決要賠償,但瞧他們那樣子,估計一年半載的也賠償不了。
眼看他們真沒耐心了,中年婦人也不敢再繼續哭,干眼淚說:“是族長說,只要我們取得你們的原諒,讓阿玉原諒我們,就能去縣尉大人那里求。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我的兩個孩子還小,他們不能離開村子……”
原來,山村那群男人都被判了刑,癱瘓的按律給當地家族看守。
胡家村的族老們決定,將這些人全部驅逐出村,并且把他們的家眷也一起驅逐出去。
癱瘓的那些就找個破房子,讓他們隨便住著,不準人去其他地方,也不提供任何幫助。
“按照族老的安排,這樣下去,我男人還有活路嗎?那就是活活等死啊!”中年婦人說,“我男人是個老實人,他只是聽村長的話過來找你們,他沒有吃過娃娃,也沒有朝你們過手,他命不該絕啊……”
劉氏已經聽不下去了,當即喝住對方:“行了,我們沒空聽你們山村的爛事!你還是回去吧,我們是不可能原諒的,要是你再在這里鬧,我就跟我們村長說,再告你們一狀!”
中年婦人瞳孔一。
“你們不能這麼做啊,你們這就是我們上死路啊!”
中年婦人旁邊的小男孩,一直恨恨盯著小阿玉,聽到劉氏這麼說,咬牙切齒地說:“都怪你!都怪你這個野種!”
中年婦人想要捂住孩子的,可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喊了出來。
原本王家的幾個孫子在旁邊等著,一聽這還了得。
“你說什麼?!”
王五郎直接一個步,跳過竹籬笆,沖向小男孩。
高高揚起掌。
小男孩下意識手擋住,但王五郎又立即出另一只手。
“啪!”
狠狠甩在小男孩的臉上。
小男孩吃痛,手捂住臉。
王五郎又趁機打他另一邊臉。
“啪!”
格外響亮。
王五郎的表比小男孩還狠:“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罵我妹妹!”
王六郎和王七郎也順著被劈開的竹籬笆沖過去,王五郎把小男孩往地上一推,王七郎騎在他腰上就開始揍。
等到王四郎他們跑過來,都找不到下手的位置。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中年婦人剛反應過來要攔,小男孩已經挨了好幾個拳頭。
他原本還倔強,被打了兩拳后,直接“哇”地一聲哭出來。
“你們胡家村欺負人,哇哇哇哇……”
“你們干什麼?快放開我兒子!”
去扯王六郎幾人,背上捆著的小孩也醒了,哇哇大哭,又想扭過頭去哄。
“讓他們停下來,你們胡家村是瘋了嗎?!”中年婦人崩潰極了,轉頭朝王傳滿等人道。
“哦,怪我們沒教好孩子。”馬氏微微一笑,手上半點兒作也沒有,“就像你一樣。”
中年婦臉一白,竟不知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