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專屬陪護員,來自宇宙……】阿玉在原地轉了兩圈,小眼睛很努力眨了眨,沒有看到是誰在哪里說話。
很快,空中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似乎在抱怨著什麼。
一個白團子出現了,它長著一對茸茸的白翅膀,是一團茸茸,眼睛不知道藏在哪里,也沒有。
阿玉看著它,吞了吞口水。
有點像阿娘以前做的丸子耶。
【……】
【我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你知道嗎?!】
阿玉聽懂這句話了,但沒聽懂的意思。
搖了搖頭。
甚至因為對方有些兇了,畏懼地了脖子。
團子的小翅膀都炸了,最后有些泄氣。
過了一會兒,它換了一種歡快的語氣。
【我是小靈,可的小靈,我是你的玩伴,陪你玩噠!】
阿玉眼睛一亮,笑了。
玩伴,聽得懂。
“玩伴。”阿玉出小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團子,“玩伴。”
語氣格外高興。
阿姐就有很多玩伴,可是沒有,大家都不跟玩。
但有時候,他們也會和自己玩,他們喜歡把雪塞進自己的脖子里,還不讓拿出來。
說是放得多了,就給多吃半個饅頭。
喜歡吃饅頭,阿娘也喜歡。
不知道這個玩伴,喜不喜歡往脖子里丟雪,丟了的話,那邊的饅頭可以分給一半嗎?
團子有氣無力地在空中抖了兩下。
【嗯。】
它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崽子智力好像被制了。
明明都四歲了,看起來才兩歲的智商。
也才兩歲的樣子,瘦得可憐。
阿玉的目,一直盯著那一堆高高立起來的饅頭,還有一個有熱氣的包子。
【這個是你幻想出來的,不能吃,也吃不到。】團子提醒。
可惜阿玉本沒聽。
團子還想再教教小崽子怎麼使用空間,整個空間就輕輕晃了晃。
下一刻,阿玉從床上醒來,三個年的小腦袋在一起,瞪大眼睛看著。
最左邊的年,推了中間的年一把:“都怪你,把妹妹搖醒了!”
中間的年滿臉委屈:“我只是想一,看妹妹還燒不燒。”
只有最右邊的年,用很輕的聲音,對阿玉說:“妹妹,我是你五哥。”
阿玉有些懵,的小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為什麼自己忽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為什麼忽然又有一些人說是自己的哥哥。
阿玉有哥哥嗎?
阿玉……不記得了呀。
事實上,等到阿玉醒過來,已經過了三天,三天里,王家幾乎是想盡了辦法。
但貧窮的家里,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不過是出人手來守著,老王頭還去村長家,厚著臉皮借了一口酒,拿來給阿玉了背。
又去把胡大夫從老遠的地方背過來,娃娃太小,胡大夫本不敢開藥,只讓給點熱食,守著看天命。
大兒媳婦馮氏把攢了好久的一塊棉布拿出來,給孩子做了個小被褥,好歹比那邦邦、黑漆漆的褥子要保暖些。
執拗的王家人,愣是想救活一個娃娃,許是了上天,到底讓他們把人從鬼門關拉出來了。
如今已是臘月二十三,村里卻沒有半點過年的氛圍。
說來也是巧了,阿玉來到胡家村的當天,一直連綿不絕的大雪就停了。
第二日,更是艷高照,那些因為家里不多不敢出門的人家,也能出來暖和暖和。
王家人逢人便說:“咱是撿了個福娃娃,你看一來,太就出來了!”
雪停之后就是化雪,那可比下雪要冷人得多,但那太足夠烈,人在太底下站一會兒,準能熱出一汗。
有人冷聲哼哼:“你咋不說是灶神老爺去天上求了?下雪不下雪,不是老天爺的事麼?關個娃娃什麼事?”
也有人苦口婆心:“你們還是早早趁著沒下雪,把娃娃送到義莊上去,是福是禍讓自個兒扛,你們養著算怎麼回事?沒得帶個人來拖累自家。”
王老太太每次聽到這話,都拿著個掃帚跟在人后頭追,一聲聲地罵:“吃你家米了還是嚼你家糠了!要你在這碎,灶神老爺上天的時候,是不是忘把你給割了帶上去?怕是天老爺看到你這張,都嫌晦氣!”
對方被罵得抬不起頭,只能說:“我不是為你們家好嘛,你咋還埋怨上了?”
王老太太呸一聲:“我也為你好,把你家米面給我搬來,我替你吃了,免得你一天吃飽了撐得慌!”
村里的大男人往往落不下面子吵架,人們沒這顧忌,但誰也吵不贏老王家的王老太太。
誰讓人家罵人不罵下三道,就兌你,句句讓你接不上話來。
吵不贏的隔壁胡三嬸在家里罵罵咧咧,有本事大家來吵吵日對方老祖宗,看誰吵得過誰!
阿玉醒這時候,王老太太剛好跟人吵完一架,看到幾個孫子在的堂屋里,手里的掃帚直接招呼過去。
“讓你們不準打擾妹妹,把老娘的話當耳邊風是吧?過來,一個個屁不給你們打開花,你爺爺的名字今天就倒著寫!”
正在修補房頂的老王頭:“……”
王家七個孫子,個個猴猴的,天天溜進去看妹妹。
別說是他們,就連其他王家人也常去看,主要是那娃娃長得實在好看,十里八村頭一份。
王五郎一邊跑一邊喊:“阿,別打啦,妹妹醒啦,也不燒啦!”
王老太太把手里的掃帚一丟,三步并作兩步往里走。
那頭,劉氏的房間也打開了,快步往堂屋去。
沒多時,阿玉又看到一堆腦袋,湊在自己跟前。
最前面的老太太出一個笑,也許不常笑的緣故,看起來略有些猙獰。
“好孩子,你醒了,你想吃什麼?”
阿玉出右手,食指在邊,有些張地咬了咬。
接著,下微微往里一。
夜一樣漂亮的眼睛里,有努力想要藏起來的意。
乖得不行。
王家人看得,心都要化了。
然后,那玉做的小人,就怯怯地說:“饅頭……”
真的好好哦。
王家人的表,就全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