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 味佳肴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但眾人的注意力,卻都落在了這一盤松子玉米上。
松子泛著微, 錯落地點綴在胡蘿卜粒、玉米粒之間, 是這一道菜的靈魂所在。
“松子的含義?”添兒眨了眨眼, 手撓了撓小腦袋:“添兒不知道……叔叔嬸嬸知道嗎?”
舒甜面上一熱, 低頭不語。
夜嶼將這副的樣子,盡收眼底, 笑道:“你嬸嬸知道了, 不想告訴你。”
添兒一聽,那還得了?立即纏著舒甜:“好嬸嬸, 告訴添兒嘛……”
舒甜瞄了夜嶼一眼,面頰泛紅。
夜嶼笑得眉眼舒展, 安然接。
葉老夫人掩笑了起來, 揭曉了謎底,道:“松子諧音‘送子’, 而且是添兒送的, 孩子送‘子’,意頭更好。”
添兒頓時瞪大了眼:“真的!?”的小腦袋轉向舒甜, 喜笑開。
“嬸嬸,如果你有小寶寶, 那添兒是不是就變姐姐了?”
舒甜有些不好意思, 小聲道:“如今只是解釋‘松子’的意思……嬸嬸還沒有小寶寶呢。”
添兒一聽,頓時有些失落。
夜嶼湊過去, 靠近們, 低聲道:“添兒別急, 很快就會有的。”
舒甜嗔他一眼, 臉紅得不敢說話。
添兒高興地拍起小手,道:“太好了!嬸嬸快點懷小寶寶,添兒想當姐姐!”
見添兒這般急切,眾人都忍俊不。
一家人其樂融融,笑聲回在整個花廳。
-
開春之后,朝局逐漸穩定。
錦衛指揮司在肅清了一應重犯后,漸漸輕松下來。
夜嶼每日下值,便都回來與舒甜一起用晚膳。
與此同時,東廠卻是忙碌不堪。
梁王、靖王等人安在東廠的眼線,被馮丙一一拔除,一時間,人手的空缺,了最大的問題。
而東廠廠公馮韓,如今什麼事都撒手不管了,便將這些難題,都扔給了馮丙。
馮丙花了大半個月時間,才將這些空缺補齊。
今日,便有一批新來的小太監,初東廠,負責教習小太監的小孟子,是馮丙的徒弟。
如今新人一來,他的稱呼也由小孟子,升級了“孟公公”。
一排小太監,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孟公公后,無聲打量著周邊的環境。
孟公公手一指,道:“看見前面了嗎?這兒是議事堂,以后每日早晨,都要在這里集合,遲到可是要罰的!”
小太監們一聽,忙不迭地點頭。
他們中多數人出貧苦,凈的時間還不長,如今進了東廠,更是誠惶誠恐。
孟公公見他們面有懼,都不敢張口說話,頓時皺了皺眉。
這幫人也太不經嚇了……但孟公公想讓他們快速融東廠,于是眼珠一轉,手指向前方不遠的一幢樓。
“你們看到前面的閣樓了嗎?”
小太監們依言抬頭,只見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寬廣的院落。
那院落中,聳立著一座華麗的樓閣,樓閣一共有三層高,檐角飛翹,瓦頂流,外壁上還繪制了不壁畫,看著十分。
眾人看得愣了愣,連忙老實答道:“回孟公公,奴才們看見了。”
孟公公笑了下,道:“你們猜猜,那地方,是做什麼用的?”
幾個小太監面面相覷,沒人敢說話。
孟公公語氣緩和:“讓你們說便說,不必害怕。”
幾個小太監聽了這話,才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一個小太監道:“奴才知道了,那里這麼漂亮……一定是廠公的住?”
其他太監連忙反駁:“怎麼可能?廠公的住怎會在外院?”
小太監一聽,也覺得有理,不吱聲了。
又一個人開口:“我猜……那定是咱們東廠會客的地方,若是主子來了東廠,咱們要去那里迎接……”
這回,連孟公公都笑了:“既然是主子,又怎會來東廠?咱們才是跑的那個。”
雖然方才兩個人都猜錯了,但眾人見孟公公不急不惱,心里也松快了幾分。
這時,一個瘦弱的太監道:“奴才大膽猜測……那里,是咱們用膳的地方——飯堂。”
“用膳!?”
此言一出,小太監們驚訝極了。
孟公公聽了,出笑容,道:“你如何得知?”
那瘦弱太監勉強一笑,道:“奴才方才進東廠時,見到門口了招廚子的告示……說明咱們東廠飯堂才開不久,需要人手。”
頓了頓,他又道:“奴才觀那閣樓外壁很新,于是推測……這里就是東廠小飯堂。”
孟公公哈哈大笑。
他一拍脯,十分驕傲:“沒錯!咱們東廠小飯堂,比錦衛小飯堂,可要氣派多了!足足有三層樓高,可以同時容納好幾百人用膳呢!”
“馮公公說了,咱們東廠要招最好的廚子,做出最好的菜,讓大伙兒吃!誰說咱們太監低人一等?咱們就要活得好好的,讓那些瞧不起咱們的人看看!”
眾人一聽,眼睛都發出期待的。
“了東廠,真的能過上好日子嗎?”
“飯堂都修葺得這般好……馮公公一定是個好人!看重咱們的……”
“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小太監們見到這金碧輝煌的東廠小飯堂,都開始暢想未來殷實、安穩的生活。
就在這時,東廠小飯堂的院子里,突然發出了馮丙的一聲低吼——
“這他媽做的什麼玩意兒!?這麼難吃,是想毒死咱家嗎!?”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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