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發現馮丙一直跟著他,便找人查了他的底細,發現他一心想就一番事業,但馮韓卻總將他護在后,不讓他參與太多事,馮丙便有些郁郁不得志。
馮丙格有些乖戾,但本不壞,雖然是馮韓的侄子,但在東廠里卻很擺架子,對于和他有類似遭遇的人,有極好的同理心。不然,他不會至今還保守著難民村的,要知道,皇帝最討厭流民和難民,但凡聽到一句抱怨,都要殺儆猴。
“我帶馮丙去見了幾個人,他得知孤兒被收養之時,高興的神……不像是裝出來的……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為了保險起見,夜嶼也一直派人跟著馮丙,他確實沒有單獨去找過馮韓。
寧王見夜嶼如此篤定,便也點了點頭,道:“既然你覺得他合適,那你們便繼續接罷。”
寧王一向信任夜嶼,只要是夜嶼堅持的,多半他都會支持。
夜嶼低聲道:“王爺準備了許久,如今最大的阻礙,便是太后母族——趙家。若馮丙出手,可以很快地引起趙家和皇帝的矛盾,而且此事也不會牽扯到王爺上。”
寧王有些疑,道:“皇帝和趙家之間,雖然時有,但是到底是利益綁定的,很是牢固,你打算怎麼引起他們的矛盾?”
夜嶼沉片刻,低聲道:“永王妃。”
寧王眸一凝,端茶的作頓住。
皇后是趙家的代表,而永王妃是皇帝和皇后之間,最大的隔閡。
當年,皇帝投到太后門下,太后為了更好地掌控皇帝,便將自己的外甥,嫁給了他。
皇帝還是端王之時,對趙家百依百順,可逐漸掌權之后,便本暴,時不時與針鋒相對,十分冷落。
他徹底扳倒永王之時,第一件事便是將永王妃接宮中,這在趙家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皇帝癡迷永王妃,在宮中是人人皆知的,就算趙家登上了皇后的位置,也不過就是個擺設而已。
如今太后年事已高,不理后宮之事,皇后雖然對皇帝不滿,但到底也是他的人,諸多委屈都咽了下去。
如今永王妃雖然已經不在宮中了,但依舊是皇后心中,過不去的一個坎兒,恐怕比皇帝更想找到永王妃,除之而后快。
夜嶼想通過永王妃來離間皇帝和趙家,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皇帝一直在找永王妃,而皇后最怕永王妃回來,倒是有不文章可作。
寧王沉思一瞬,忽然問道:“那東廠抓的老嬤嬤,是你安排的?”
夜嶼淡笑,點了點頭。
那老嬤嬤原本是他給龐鑫備的鉤子,沒想到卻被東廠盯上了,搶了先。
如今東廠正在查問那老嬤嬤,希通過老嬤嬤找到永王妃,好去皇帝面前邀功。
夜嶼得知東廠介之后,暗自思忖過后,便考慮與東廠結盟,通過東廠來告訴皇帝一些事,更容易讓皇帝相信。
寧王略一思索,頓時領悟了夜嶼這般行事的用意。
寧王茅塞頓開,掌大笑,道:“妙哉!”
他們已經配合多年,許多話即便不說,也很有默契。
夜嶼淡笑一下,道:“不過……馮丙還沒有給答復。”
寧王笑著看了他一眼,道:“他如何能逃得出你的手心?你在找他之前,后面好幾步都已經算好了罷!你這鬼機靈的勁兒,與你爹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嶼笑而不語。
寧王看了夜嶼一眼,忽然心底有些,道:“你自小便是個聰明孩子,若是沒有這些事,你的才能完全可以用在別的地方……你爹當年用兵如神,若是能親自教導你,你也一定是一代名將……”
夜嶼為了給玄寧軍報仇、為了助寧王事,一直潛伏在錦衛指揮司里。
錦衛指揮司和東廠一樣,在外人看來,都是皇帝的走狗,這些年來殘害忠良,助紂為,人神共憤。
夜嶼為此承擔了不罵名。
夜嶼眸微滯,低聲道:“王爺,旁人的評價,于我來說并不重要。”頓了頓,他低聲道:“我只希待事之后,王爺能重振朝綱,君臣同心,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也希玉谷城的慘事,再也不要發生。”
夜嶼聲音極低,仿佛是他心深,藏了許久的話。
寧王聽了,面鄭重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本王答應你,一定讓大云為一方樂土,一定還皇兄和葉將軍一個公道。”
玄寧軍當年苦守玉谷城數月,最終卻被皇帝顛倒黑白,將戰敗城破的結果,全數推到了永王和葉乾的上。
夜嶼心頭微震,也認真點了點頭。
寧王與永王不同,永王風清月朗,一直生活在之下,沒有避開那些險惡的小人,但寧王卻通識人,在與皇帝的周旋中,游刃有余。
夜嶼相信寧王,未來一定是一個明君。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
寧王正在說話,卻忽然面頓住。
夜嶼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怎麼了?”
寧王放下茶杯,凝神聞了聞,低聲道:“你有沒有聞到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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