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病重,無力理政,京城局勢全被端王和梁王把持。
端王執掌大印,以永王守城不力為由,要嚴懲與永王府相關的所有人。
與貴妃、永王相關的親眷們,一時間人人自危。
就連蘇文嫣的父親蘇大人,都未能幸免。
永王府的所有人,都被了,府兵也無力保護王府安全。
劉氏在王府時,便與董松投意合,早在半年前,董松就在永王的資助下自立門戶,開了一間酒樓,王妃便將劉氏許給了他。
永王夫婦對他們有大恩。
當永王蒙難,他們夫妻倆便義不容辭地潛回了王府。
……
“王妃!”
劉玉眼圈通紅,抓住蘇文嫣的手,哭著道:“您一定要撐住啊!會母子平安的!”
董松和劉玉夫妻倆,好不容易買通守衛,到了王府院。
就在他們想帶王妃離開之時,可王妃因永王遇難,悲痛絕,引得了胎氣,當即就要生產。
劉玉看著善良可親、姐姐一般的蘇文嫣落得如此田地,心頭大慟。
蘇文嫣滿頭大汗,虛弱至極:“小玉,先保、先保孩子……是王爺,唯一的脈啊……”
眉頭擰,疼得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劉玉見接生婆忙前忙后,自己也幫不上忙,便只得在一旁為打氣:“王妃,別怕!小玉陪著你……”
董松在外間,急得團團轉。
若再晚些,他們都出不去了。
此時,卻聽到外面一陣喧鬧,似乎有人闖進來了。
王府管家第一時間擋在臥房前,他手攔住來人,一臉冷肅:“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王妃居所,不要命了!”
來的是宮中太監,太監輕笑一聲,道:“皮之不在,將焉附?永王都沒了,哪來的王妃?端王殿下有令,永王守城不力,罪不可恕,但殿下寬宏,罪不及家眷。特許王妃宮,為皇上侍疾,戴罪立功。”
管家怒目相視:“侍疾?笑話!三宮六院,嬪妃眾多,哪里得到王妃去為皇上侍疾!?”
太監沒想到這管家如此不識時務,他怒不可遏:“大膽奴才,給我抓起來!”
旁的衛軍一擁而上,將管家五花大綁。
太監又道:“來人,沖進去,將王妃‘請’出來!”
管家怒不可遏,他掙扎道:“而且王妃正在生產,這可是皇室脈,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嗎?”
太監煩躁不已,怒道:“殺了他!”
衛軍其中一人掏出長刀,正要手。
“且慢。”
太監疑回頭,卻是隨他而來的錦衛千戶吳巖山開口了。
“公公莫急……”吳巖山緩緩走到太監面前,他尚且年輕,但為人沉穩,在錦衛指揮司中有口皆碑,頗得皇帝的賞識。
“公公,你聽——”吳巖山指了指臥房。
太監愣了愣,凝神聽去,果然聽到子艱難的吃痛聲,令人心驚膽寒。
吳巖山湊近了些,低聲音道:“公公,端王殿下設法召王妃宮是為了什麼……你我心知肚明。”頓了頓,他又道:“王妃說不定未來還是我們的主子……不可得罪狠了……”
太監面一頓,看了吳巖山一眼。
他淡淡笑著,一如既往地老練。
太監面緩了緩,回頭看了一眼管家,道:“罷了,等王妃生產完再說!”
說罷,衛軍搬來凳子,太監直接在院子里坐了下來。
自下午到晚上,就在太監快要失去耐心之時,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夜空。
眾人面一凜。
臥房,腥一片,蘇文嫣奄奄一息,強撐著神,對接生婆道:“按、按我們的計劃辦……”
劉玉這才發現,接生婆府之時,便為王妃準備了一個死嬰。
劉玉大驚:“王妃,你這是……”
蘇文嫣將剛剛誕下的兒,抱在懷中,眼淚打了玉枕,飛速地端詳了一遍兒,孩生得玉雪可,鎖骨下面有個小小的火焰形胎記,乖巧地閉著眼,哭了兩聲便睡著了。
蘇文嫣看著劉玉,氣若游道:“小玉……我求你一件事,把、把帶出去……”
面蒼白如紙,仿佛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劉玉泣不聲,上前將孩一把抱在懷中:“小玉知道了,小玉一定好好照顧郡主……”
蘇文嫣聽了,勉強一笑,怔然閉上眼:“好……你們快走……”
片刻后,接生婆揚聲高呼,聲音蒼涼:“世子,歿了!”
太監本來悠哉悠哉地坐著,聽到這話,嚇得站了起來。
丫鬟一個接一個地出來,水盆一片鮮紅,接生婆拎著竹籃,里面蓋著白布,滿臉哀痛。
劉玉也跟在后面,失聲痛哭。
太監掀起白布一看,嚇得退了一步:“晦氣!還不快去理掉!”
劉玉與接生婆對視一眼,連忙提著竹籃,出府去了。
竹籃下面,還藏著一個孩子,若是哭出聲來,只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沒命。
太監面不悅,他已經等了一日,還沒有見到永王妃,此時,便大搖大擺地踏了臥房。
“王妃,端王殿下已等候多時了,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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