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嶼背對著薛大人,一不。
薛大人見夜嶼沒什麼反應,怒斥道:“竟敢擅闖薛府,你可知我是誰?”
先帝在時,薛大人也曾叱咤風云,后來又一心扶持現在的皇帝上位,若不是看出皇帝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他也不至于那麼早便遠離廟堂,藏起鋒芒,退并州。
“薛大人,又可知我是誰?”
夜嶼緩緩回頭,昏黃的燈勾勒出他的廓。
薛大人定睛一看,心頭一,他踉蹌退了一步:“你!你是……”
一刻鐘后,薛府的大門再次打開。
夜嶼緩緩走出大門。
他面無波瀾,掏出一塊手帕,輕輕了染的匕首。
這匕首相較于他的手,有些偏小,刀柄也磨得有些掉。
但他得十分仔細,完后,又將匕首收袖中。
夜嶼眸沉沉,獨自在黑暗中行走,想起方才一屋腥,他的胃腹一陣陣疼起來。
但是,疼又如何?
他心里那份名單上,終于又劃掉一個人。
-
夜嶼回到驛站時,已經時至半夜。
他走到廂房門口,見廂房燈火融融,眸微頓。
夜嶼手,輕輕推開房門,映眼簾的,便是一個纖細的背影。
舒甜坐在書桌前面,以手枕頭,好夢正酣。
滿頭青從單薄的肩膀上流瀉而下,鋪陳在背上,亮唯。
閉著眼,睫卷曲,鼻梁翹,紅亮澤,如的櫻桃一般,憨可人。
夜嶼長眉微蹙,走進房間,拿起旁邊的薄毯,輕輕放到上。
舒甜形微,醒了過來。
秀眸惺忪,茫然地抬起眼簾,看向夜嶼,臉頰的,被著的一邊,還有些褶,看起來有些稽。
夜嶼立即收回手指。
舒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夜嶼沒回答,他淡聲道:“怎麼不回房睡。”
炭火嗶剝,房十分溫暖,夜嶼解下外袍。
舒甜笑著說:“我說了要等大人的。”
夜嶼手指微僵,沉默一瞬。
然后,聞到一藥味。
夜嶼抬眼一看,舒甜從食盒中將藥碗端了出來。
揭開碗上的蓋子,小聲道:“我不知道大人幾時回來,只能先把藥熬好,用熱水溫著了。”
說罷,將藥碗端起來,呈到夜嶼面前。
湯藥呈半的棕黑,著一悉的苦味。
端碗的人亮眸如星,地看著他。
夜嶼的眼神了一瞬。
他接過藥碗,將碗湊近邊,緩緩飲下。
苦通過舌,緩緩流腹胃,引起胃部的戰栗,但胃腹的疼痛,僅僅減輕了些許。
夜嶼面無,他沒有多時間了。
飲畢之后,他將藥碗放下,冷聲道:“以后不必等我了。”
舒甜一愣,口而出:“為什麼?”
夜嶼沉下眼,定定看:“你可知道,我今晚是去做什麼?”
兩人只隔著幾個呼吸的距離,舒甜忽然聞到夜嶼上,若有似無的腥味。
舒甜抿一瞬,抬眼看他,小聲問:“大人……是去殺人了?”
夜嶼看著舒甜,眸中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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