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壯的媳婦得空就回村看看,后來偶然得知那自行車是二壯出錢買的,非但沒生氣,愈發覺得二壯孝順。
話說回來,二壯岳母一家得知他師公回來了,就讓兩口子請假回村等著。
杜大壯帶著同族兄弟到供銷社門口,恰好到帶著孩子回村的二壯兩口子。
大壯奇怪:“今天不上班?”
二壯實話實說:“我們回村呆幾天,有點事。”
大壯也不是個傻子,弟弟的工作在飯店,有事也是飯店里的事,“你是不是知道大郎叔回來了?”
二壯驚呼:“大郎叔回去了?他昨兒不還在市革委會?”
“你果然知道。知道咋不告訴我們?”
二壯的媳婦說:“大郎叔說,先誰都別說。可能有什麼事吧。”
大壯想起來林香蘭兩口子:“應該是怕林香蘭知道了躲回娘家。大郎叔就在村里,你們快回去吧。”
二壯的媳婦想見見傳說中的廳長,催他趕去。
杜二壯上車,前面載著大兒子,后面帶著媳婦和小兒,到村里本想問別人,一看主干路上很多人,頓時知道都在那兒。
村里人見他過來紛紛讓出路。
杜二壯左手拉著兒子,右手牽著媳婦,疾步過去,“大郎叔!”
老杜眉頭猛一跳,扭頭看去,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還得出一笑,“二壯啊。今天不上班?”
“休息。”二壯嘿嘿笑道,“大郎叔,這是我媳婦,這是兒子,這是我閨。閨,快爺爺。”
小丫頭太小,不敢。
大小子三不五時地去飯店找爹,跟飯店人混大膽了,大聲喊:“大郎爺爺!”
老杜心累,無力地說,“乖啊。冷不冷,要不要回家去?”
村長家可坐不下這麼多人,好在大隊部夠大:“大郎哥,咱們去大隊部。這邊風大。”
老杜微微頷首。
村長前面引路,陪同人員跟上。
很多村民不由自主地追隨。
呼啦啦一群人離開,一些不好意思跟過去的人終于注意到林偉杰。
“他咋辦?”
萬大娘覺得老爺們聊天,一個婦道人家不好過去也沒去,聞言道:“關起來?”
“不好。”剛剛發生的事村里的知青也看到了,“現在不許允許私設公堂。他還是個當的,犯了錯是紀委的事,咱們沒這個權利。”
萬大娘不甘心,“讓他滾?”
知青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去哪兒都要介紹信,他除非不想活了,躲深山老林去。杜廳長肯定有法子,咱們就別給他裹了。”
萬大娘想想,覺得這話在理,“大郎兄弟那麼厲害,肯定比咱們有法子。”看向林偉杰,“還不快滾?!”
林偉杰轉就跑,一刻也不敢多待。
老杜跟村里人敘敘舊,給他爹娘爺爺上了墳,第二天就走了,仿佛忘了林偉杰那號人。
隨老杜下去調研的那些人也沒提醒。
這些場上混的人都知道不需要多言,市領導班子也知道該怎麼做。不但做的不顯山不水,還不會讓普通人聯想到杜廳長上。
人民群眾不知道,就不會有損杜廳長英名。
老杜不在乎這些虛的,但不等于隨他前往濱海的那些同事不在乎。他就給他弟弟一腳,沒有親自置前婿,肯定能厚待自己人。
雖然他的同事都知道,他親自手跟旁人代勞的結果沒兩樣,但不同。前者睚眥必報,小肚腸,后者中有丘壑,眼里存山河。
這次跟沈雪、陳月娥那次又不同。打沈雪是形勢所,不說他同事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會佩服他不為所。陳月娥那次不過蠢婦的挑釁,老杜讓旁人出面,顯得他小題大做不丈夫。自己手反而讓人覺得他是中人。
老杜也知道濱海的人不可能讓他失,所以到寧就把此事拋之腦后。
自打上面明確表態革命結束,上面有決心重啟,高考也考了一,革命委員會的那些人就變乖孫子。
以前代替政府機關不夠,甚至想架空公檢法。如今知道他們的末日到了,一個個能推就推,工作實在推不掉就稱病。
哪怕被調到一個養老單位,也比過些天上面騰出空來收拾,丟掉命好。
革命委員會里雖然不全是小人,可中立者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敢冒頭。他們以前的工作,自然就分攤到老杜這些掛著別的職位的人手里。
老杜三月底從濱海回來,一直到四月中旬,寧的洋槐花長出花骨朵,他才有空去部隊大院。
他去的那天也是周六。
杜春分在廊檐下鞋,旁邊王金氏在納鞋底。
他見門虛掩著就沒敲門。結果他突然進來,兩人嚇得險些扎著手。
老杜好奇地問:“這麼害怕說什麼呢?”
杜春分:“啥也沒說突然多出個人也嚇人。不是說最近特別忙,咋還有空過來?”
“忙也得休息。我兼職不兼薪,累死也沒人記得。”老杜自個找個板凳坐下,瞧著那鞋面是黑的,鞋底很大,不挑起眉梢,又覺得不可能,“給小邵做的?”
王金氏不說:“邵旅長天天去部隊,哪能穿著這些。小杜給你做的。”
老杜不由得笑了:“好了沒?我試試。”
“早呢。”杜春分收起針線,“上次過來說你回濱海的行程定了。去了?”
老杜點頭:“你二叔真沒讓我失。”
杜春分笑了,“還是一如既往地慫是不是?”
老杜頷首:“我現在想起來都反胃。還沒數落他幾句,他就跪了。幸虧你爺爺知道他什麼德行,否則非得被他氣活不可。”
王金氏奇怪,但不好意思問,拿眼神來回打量父倆。
杜春分:“我前夫是我二嬸娘家侄子。他當初跟我提出離婚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攀上當時區長的閨。離婚后回到我二叔二嬸家,不巧聽到他們說話才知道我二叔二嬸早就知道他有外心。后來兩口子還想把我介紹給二嬸的二流子外甥。”
王金氏知道杜春分和邵耀宗是二婚。資料上有寫,經手資料的人都知道。這不是什麼。那些人知道,王金氏這個跟人聊天的不可能不知道。
但上面沒寫林偉杰和林香蘭的關系。
王金氏不說:“他咋這樣?是你親叔嗎?”
杜春分:“沒骨氣,怕老婆,我二嬸說啥是啥。”
老杜笑出聲:“你還是不了解你二叔。他欺怕。知道我比你二嬸厲害,立馬把這些事推到你二嬸上,自己了被愚弄的無辜者。”
杜春分不問:“這麼不要臉?”
王金氏趕看他的神。
老杜點頭。
王金氏不可思議,這是親兄弟嗎?
老杜:“他那麼一跪,反而弄得我不好再追究。”
“就這麼算了?”杜春分問。
老杜道:“跟他說以后別來煩我。雖然沒明說,以他的聰明應該能聽出來。再說了,有萬嫂子,村里那些人看著,他上午頭跑去火車站,我中午就能接到二壯的電話。”
老杜家里有電話,來之前給二壯留一個號碼。不是當著村里人面給的。翌日他回來,二壯去送他,警衛趁旁人不注意給二壯的。
如此,不需要叮囑,二壯也知道這個號碼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天天接攀親的電話也能累死他。
王金氏不說:“也只能這樣。你們是親兄弟,狠了人家得說你狠,輕了以后得三天兩頭來煩你。就說我老家那幾個。這幾年咱們的生活比早幾年好一點,蛋他爸就要給他那幾個兄弟寄錢寄全國糧票,我就沒讓寄。
“救急不救窮。憑蛋他爸的關系,在鄉里沒人敢欺負他們,手腳勤快不死他們。你那個弟弟聽起來還不如我那幾個兒子。你給他好臉,他能蹬鼻子上臉。對了,那個陳世呢?”
用明正大別人挑不出刺的手段,沒這麼快出結果。
老杜笑著說:“這幾年是他最風的時候,往后一年不如一年,十多年后,可能和他跟春分結婚前差不多。”
王金氏好奇那時候有多慘。
杜春分道:“那時候他家一天吃兩頓,還只能吃個三四分飽。”
“家里孩子多?”王金氏沒往不會過日子方面猜,杜春分又不傻,真是那樣不可能嫁。
杜春分點頭:“老的老小的小,他爹娘還三天兩頭生病,賺不了工分。”
“那就難怪了。”王金氏嘖一聲:“這樣好。鈍刀子割才最磨人。一刀弄死他,反而便宜他。”
老杜想說什麼,聽到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甜兒放學了?”
聲音落下,大門被推開,進來一群半大小子。
確實是一群。
老杜仔細看去,甜兒打頭,平平在左邊,蛋在右邊,跟左右護法似的。最后的是小。中間是安安和陳鑫,倆人跟斗似的,走著路都不忘相互瞪對方。
老杜不轉向杜春分,他不過一個月沒來,這陳家小子怎麼回事?
這事還得從去年年底說起。
甜兒雖然沒考上,但分數被學校出來,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恭喜杜春分和邵耀宗,明年他們家至出兩個帝都大學的高材生。
陳森猶猶豫豫不敢報寧師范學校,是甜兒姐妹幾個給他一劑定心丸。別人都來道賀,陳司令也帶著倆兒子來了。
陳森雖然考上了,但他對自己的績很不滿意——將將及格。有些功課還沒復習到位。存在一定運氣。
年后二月份才開學,陳森怕到大學校園聽不懂老師講的,趁著年前年后甜兒們放寒假的時候,來向甜兒請教。
陳鑫黏他大哥,陳森過來,他忍不住過來,一來二去,跟甜兒他們還是老樣子,跟杜春分混了。
陳鑫見杜春分在家,越過甜兒跑過來,“杜爺爺好。杜姨,晚上吃啥?”
“又在我家吃?”甜兒氣得大吼。
陳鑫不反駁:“啥又?上次還是一周前下大雨的時候。再說了,這是杜姨和邵叔叔家。”
“還知道是杜姨和邵叔叔?他們是我爹娘。”甜兒提醒他。
陳鑫:“你也可以去我家吃。你們四個去都行,我又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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