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李慕珍別過臉去。
劉翠華見狀,不說:“真的?為啥啊?”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等會兒擼洋槐花的時候再說。”李慕珍朝山上看去,“我們先過去。”
劉翠華不想白走一趟。
幾人疾步到山腳下,半山腰上的人下來,其中一個還是人——江儀。
杜春分打招呼:“儀嫂子。”
“你們也來弄洋槐花?”江儀看到李慕珍點頭,“怎麼才來?底下的沒了。”走過來看見們的工,“就拿一把鐮刀?”又忍不住皺眉。
杜春分看到后的人拿著長長的子,子上面還綁著一個鐮刀,“那是嫂子的?”
江儀回頭看去,“借給你也沒用,不夠高,夠不著。”往南看一下,“被陳月娥那幾個人弄了。”說著話小菜籃往杜春分跟前移一點,“你看,小半天就弄這麼點,還不夠老廖塞牙的。”
劉翠華不由地看杜春分,這可咋整。
杜春分笑道:“我比嫂子高,我試試。嫂子帶我去看看?”
“你怎麼就不信呢。我還能騙你不。”江儀里抱怨著,轉跟兩個同伴說,“我去去就來。”
拿著鐮刀的那人道:“上面不安全,我們跟你們一塊去吧。”
杜春分沒意見。
江儀三人打頭。
山腳下也有幾個人,看著杜春分的背影搖了搖頭,年輕人,還是被社會捶打的不夠。
杜春分似有所覺地回頭,幾人往山下去。
“就這兒。”
杜春分收回視線,轉過頭來,看到不遠有幾顆蒼天大樹。上面枝繁葉茂,中間禿禿的,再往下,地上全是七八糟的鮮樹枝。
樹枝間還有點點白花。仔細看去,正是楊槐花。
李慕珍不問:“這是陳月娥們弄掉的?”
“是呀。”江儀以為經過田螺一事,陳月娥能學乖,“仗著不是自家的,不用錢買,可勁浪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盡干些損人不利己的事。上次就不該簡單的批評教育完事。”
杜春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嫂子,你和慕珍嫂子用鐮刀把這些樹枝摟一邊去。樹枝上有刺,小心點,我爬上去。”
江儀下意識點頭,聽明白的話猛地轉向:“你會爬樹?”
杜春分佯裝矜持的微微頷首。
江儀又驚又喜,“你——你怎麼不早說?快!”
拿著鐮刀的人立即把樹枝勾到一邊。
杜春分活活手腕,五個人就看到像竄天猴一樣,嗖一下爬上去。
江儀嚇得提醒:“慢點!慢點!”
“沒事。”杜春分找個樹杈坐下,沖下面招手。
江儀把綁著的鐮刀遞上去,就往后退。
杜春分坐的牢固,仰頭打量一番,挑最多的勾。
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江儀看到上面全是花,開的很好,不說:“早知道就你一塊了。我們這半天,白瞎了。”
“那你咋不我?”杜春分笑著問。
江儀:“你這些天天天要給孩子補補,我以為你看不上這東西。”
“這可是好東西。”一夠幾人擼好一會兒,杜春分不著急,趴在樹干上,晃悠著兩條大長跟聊天。
劉翠華不問:“這東西也能補?”
“書上說,清熱瀉火,能增加抵抗力。”
江儀好奇:“你不是打小學廚?”
“學廚也得學習。我師傅說,學做菜首先得懂菜,不能胡做。在飯店做菜賣給客人吃的,菜不好吃事小,吃的人拉肚子事大。”
江儀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很多東西相克,不能擱一塊做。”
“對。”杜春分一見差不多擼了,“往后退。”
江儀拉著樹杈往后,就看到一同樣多的樹枝落下來。
跟江儀一塊來的人不說:“這樣勾真快。”
“春分妹子干啥都快。”李慕珍與有榮焉道。
那人不問:“包括網魚?”
李慕珍頓時不知道該咋回。
杜春分懷疑河邊的那些腳印就有一份。隨即想想這人用大網,很懂事,“網魚不要有耐心,還得用腦子。”
那人仰頭看去。
杜春分:“我們要是今天在直對著山的河里撒網,明天一定去橋南邊,離江口近的地方。這次要是在河東邊撿田螺,下次一定是去河西邊。”
江儀不說:“難怪你沒有空著手回來過。”
杜春分就當夸:“也是這邊河里魚多。等家屬都過來,孩子也過來,三天兩頭下河,就沒這麼好抓了。”
江儀:“隨軍有年限要求,還有一部分人不想放棄原來的工作,住滿也沒多。”
“那還好。”杜春分想起一件事:“你們弄滿記得幫我弄。”
李慕珍笑道:“放心,不會把你忘了。小杜,這東西你打算咋吃?”
“洗干凈晾一下水,撒一點鹽拌面上鍋蒸。蒸弄點蒜泥豬油拌著吃。”
四月份和三月份的票都被杜春分買熬油了。油渣跟切碎的千張木耳一起包包子,幾個孩子很喜歡吃。杜春分打算以后有了票也這麼干。
杜春分:“嫂子咋吃?”
“我和老余吃不了那麼多,我打算干,留以后吃。”
杜春分微微搖頭。
“咋了?”
杜春分往上看一眼,“上面能曬到太,花開得好,只能蒸著吃炒著吃。干得用沒開的。”
“還有這個講究?”不怪李慕珍不知道,以前家里窮,有點楊槐花不夠一家老小分的,哪能存得住啊。
杜春分點頭:“開花的曬干再做了吃跟草一樣。”
江儀三人原本打算多弄點曬干留以后吃。
聽這樣一說,瞬間決定一人弄半籃子先吃著。們提供鐮刀,杜春分提供人,想吃隨時可以過來弄。
考慮到杜春分家六個人,幾人弄好,幫杜春分弄大半籃。
杜春分趴在樹上也沒閑著,東瞅瞅細看看,看到幾個彩羽,暗暗記下大概方位就從樹上下來。
五人干活都快,以至于杜春分從上山到下山,來回才用一個多小時。
趕到家,太還很高。
杜春分把楊槐花倒洗菜盆跟和面盆里泡幾分鐘,然后在盛餅的框里放一塊干凈的布,泡好的楊槐花放框里控水。
半小時左右,太偏西,杜春分把楊槐花倒和面盆,加鹽和面,攪和到一起,攤開放鍋里蒸。
杜春分想一次蒸好,就用大鍋在外面蒸。
今兒周末休息,邵耀宗又剛回來,不用去部隊,就幫杜春分燒火。
杜春分看他不急不躁添柴火的樣子,不由地想起那個“陳世”前夫,真他娘的懶,油瓶倒了都不扶。
當時沒對比,“陳世”家的人多,用不著他燒火。直到倆孩子出生,杜春分下了班哄孩子忙不過來,讓他搭把手,他只想當甩手掌柜,才知道他啥德行。
幸好“陳世”移別。否則真不知道能跟他過幾年。
“想什麼呢?”邵耀宗用木柴的小,“你一直沒反應。”
杜春分:“想陳世。”
邵耀宗楞了一瞬間,反應過來,一言難盡。
杜春分笑出聲來:“瞎想啥。”
“你沒瞎想知道我瞎想?”邵耀宗后悔問,打開鍋蓋自己看看了沒。
杜春分按住鍋蓋:“還得一會兒。”
邵耀宗回手,低下頭去,干咳一聲:“你,真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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