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姨討了沒趣, 又自認為自己這邊只有兩張,刁婆子那邊有三張,自己吃虧了, 不能跟李青梨他們, 于是便挪到稍微遠些的地方跟周書桃說悄悄話。
不過看母倆眼神閃爍的樣子, 恐怕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李青梨也在刁婆子邊坐下, 輕聲安:“娘, 你別想茬了, 五哥不會出啥事,也沒給你找兒媳婦, 他就是要退伍了!不信你等著吧, 不出一個禮拜保證他就到家了!”
他不到家,誰跟蘇茵談一場甜甜的?誰掐著蘇茵的小蠻腰親/?誰紅著眼眶跟蘇茵求?蘇茵還怎麼能四年抱兩胎, 一胎龍胎一胎雙胞胎,胎胎小天才呢?這又怎麼能《七零年代寵》呢?
刁婆子瞅李青梨一眼,用眼神警告:“別胡說八道。”
李老三沒領會李青梨和刁婆子之間的暗涌, 還當李青梨聽到了啥消息,笑道:“老五要回來?那是好事啊,我在他這個年紀, 二寶都五六歲了!是該回來個家了。”
李老三回來了,刁大舅家地方小,刁大姨母兩個晚上回去不安全所以留宿,李青梨他們也只好準備回去了, 只是因為一場雨耽擱了時間,這個點已經沒有公共汽車去春水公社了。
好在刁大舅在職工宿舍樓的人緣不錯, 剛才傅白又干好事不求回報, 樓里不人對他們印象不錯, 所以由刁大舅出面給李青梨他們借了兩輛自行車,讓他們明天再送回來。
回去的路上李老三載著刁婆子以及刁大舅給的東西,傅白載李青梨,前半程還好,畢竟是縣城附近,就算不是柏油馬路路面也比較平坦寬敞。等到了公社,天徹底暗下來了,道路又因雨水變得泥濘,一把手電筒照在黑漆漆的路面上,聊勝于無而已。
但是李老三才三十二歲,正值壯年,上一把子力氣,加上他高178,高長,載一個瘦弱的刁婆子完全不在話下,哪怕遇上什麼況也能及時用撐住自行車,不讓刁婆子掉下車來。
至于傅白,他雖然材比李老三修長些,但只是看起來瘦,實際上力氣并不比李老三差,哪怕他載一個比刁婆子胖不的李青梨,一騎就將近快兩個小時,也沒有太吃力的樣子。
至于為什麼傅白載的李青梨,而非刁婆子,還不是因為刁婆子記起自己在抄家現場撿的事,而且讓從頭到尾面對傅白清冷淡漠的一張臉,不得憋死。
過了公社,李青梨終于找到了悉的覺,一手拽著傅白的白襯衫,見傅白速度突然慢下來,細聽還聽到微微的/息,突然問:“傅白,我胖嗎?”
傅白頭也不回,“你覺得你胖嗎?”
李青梨想也不想:“我當然不胖,我這圓潤,,婀娜,富態,福相,健康……說我胖的大多不是真心覺得我胖,只是嫉妒我日子過的比他們好而已!”
傅白/息聲重一聲淺一聲,隨意答一句:“那你就不胖。”
李青梨擰眉,“既然你覺得我不胖,那你為什麼踩得這麼費力?你看我三哥跑得老遠了?”
傅白語調懶洋洋的:“不要對自己有什麼誤解,你沒到仙的份上,載你都不占重量的。”
李青梨:“……”分明被兌了,可心還有那麼點小竊喜是怎麼回事?
天都黑了刁婆子他們還沒到家,李老頭和李老大他們都坐不住了,父子四個全都在村口等,遠遠看到一抹似有若無的手電筒的亮,父子幾個忙走過去迎接。
兩隊人終于了頭,見對方都好,這才放下心來,這年頭雖然管控嚴格,但是一路大山大河森林布的,講不好哪里會冒出野或歹人出來作惡。
一群人進了村子,李老三以今天傅白幫了大忙能不再麻煩他為由,說明天他和李老二去縣城還車就好,傅白沒有拒絕。
一家人終于到了自家院子,只有堂屋點著一盞油燈有亮,李大嫂他們見人回來了,一個兩個去廚房忙活,準備開鍋吃飯。
李青梨還沒進堂屋,李三寶為首幾個小的就跟小魚搶食似的圍住李青梨,因為他們都知道小姑是好吃佬,去縣城肯定買了許多好吃的。
李大丫幾個大一些的好面子了,沒跟李三寶他們一樣往前湊,但是眼睛卻時不時就往李青梨那邊瞟。
李青梨買來的吃的都在上的斜挎包里莊著,在看來,在座的侄子侄都對的零有潛在的威脅,所以只悄咪咪打開斜挎包的一個小口,一塊一塊地往外掏水果糖。
“三寶一塊,四丫一塊,四寶一塊,五寶六寶年紀最小,就一人兩塊吧,三丫……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還想吃糖?我不揍你一頓你就燒高香吧!”
李三丫癟著可憐兮兮地走了。
“大丫,二丫,二寶,你們三個到底吃不吃?不吃我自己留著了。”
話音未落,李大丫三個爭先恐后跑過來,他們剝糖吃糖的速度可比李四丫幾個小的快多了,就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進就沒了,吃完就眼地瞅著李青梨——的包。
李青梨要是這麼容易心,豈能吃出今天的格?上的每一塊,可都是憑實力一口一口吃出來的。
扭過頭,只留下圓潤飽滿卻冷酷無的側臉,問年紀最小的六寶:“六寶,你哥呢?”
白白的李六寶一側腮幫子鼓鼓的,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紅紅的,一邊吃糖一邊回答:“小姑,大哥頂著和尚頭覺得丟人,不出門,他說哪天頭發長出來哪天再出來。”
李青梨惻惻地笑了,從包里拿出一塊糖放進李六寶手心,“六寶,你把這塊糖給你哥送過去,順便跟他說一聲,讓他別想了,有他小姑我在,他的頭發是長不出來的。”
李六寶拿著糖果呆,小姑明明是在笑的,可是他咋覺得心里怕怕的?
不過李六寶還是聽話地把水果糖給李大寶送過去,他進去沒多久,西屋突然傳出一聲絕的哀嚎,像極了一頭被上絕境的狼王臨終一吼。
“小姑!放過我吧!我一定會好好改正,重新做人的!”
堂屋里,李青梨仿佛沒聽到一般,把李老三幫忙買的布料拿給李二嫂,笑嘻嘻地道:“二嫂,沒布票我也給你買回來了,不?”
耳朵里充斥著李大寶絕喊的李二嫂:“不敢不敢!”
李青梨:“???”
因為點著油燈,晚飯一大家子都吃得很快,吃完了各自抓時間洗漱去了,李老二趁這個空當找上李老三,兄弟倆在自己家跟做賊似的,躲在烏漆麻黑的角落里說悄悄話。
“老三,東西買來了沒?”
“我辦事二哥還不放心嗎?”
“嘿嘿,我不是被小六這個丫頭搞煩了嗎,就怕最近閑下來又開始多管閑事。”
“也閑不了幾天,過兩天就有忙活的了。”
“嘿嘿,我有點期待吃癟的樣子了。”
兄弟倆嘮了一會兒閑話,角落里的蚊子都被喂飽了,兩人才各自回屋,然而還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還算克制地敲三房的房門。
李老三穿著背心短就出來,借外頭的月看出是李老二,不著頭腦:“咋了二哥?”
李老二將酒瓶往李老三懷里一塞,聲音急切又生氣:“你自己嘗嘗,這是酒嗎?這分明是水!老三你是不是被人騙了?這酒六錢一斤呢!”
李老三拿起來“咕咚咕咚”喝一口,冷水喝下肚,他的腦子也就被澆清醒了,言之鑿鑿:“是小妹!肯定是干的好事!我不是第一回在這家打酒,從來沒打過假的。今天從裝好酒到回家酒酒沒離開我的,只有在大舅家時我把酒放在了一邊,我還特地藏在包袱里面,也不知道小妹這個丫頭咋知道的,而且還把酒換了水!”
“李小六!”李老二拳頭的嘎吱響,扭頭要去東屋,卻被李老三一把抓住。
“二哥,你現在找小妹有啥用,捉賊還要拿贓呢,你現在過去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小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罵上一遍,罵得你晚上都睡不著覺,睜眼到天亮!”
“我可是二哥,難道我被一個小丫頭欺負到頭上還沒地方說理去了?”
“明天咱哥倆帶著東西去縣城,順便再幫你打一瓶,錢不用你出,這總行了吧?”
“老三,咋回事,難道你也開始怕李小六了?”
“不是,我就是覺得最近有些邪乎,跟開了天眼一樣,啥事都知道。”
“要不,咱也給小妹也搞點符水喝喝?”
李老三沉默許久:“二哥,給老四喝符水只是兩掌,給小六喝符水……你就不怕娘把我們頭都擰掉了?”
李老二也沉默了。
李老三費了好一番口舌才將李老二勸回去睡覺,回屋往涼席上一躺,李三嫂的手就了過來,抱著李老三說話黏糊糊的:“小妹到底要干啥呀,五個哥哥得罪了仨,能撈著啥好?”
李老三一只胳膊枕在腦后,喃喃道:“是啊,能有啥好呢?”
“難道真的是自己說的那樣,想找個好對象,希咱們能收斂一下好好表現?”
如果李青梨得知他們心中的疑問,會這樣回答: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其實是在拯救你們的命運呢?(微笑)
第二天外頭蒙蒙亮李家人就陸陸續續起來了,其中以李老二和李老三起得最早,早飯都沒吃就去找李能開證明。
李老三前腳還沒來得及踏出大院,李青梨不知從哪個角落旮旯里飄出來,悄無聲息,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李老三背后,幽幽涼涼地留下一句話:“三哥,掙了錢可別忘了你小旺河邊的妹子!”
李老三被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門前。
“不會忘,死了都忘不掉。”李老三從牙里出這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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