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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糟心的重生》 第266章 番外六 林爹:元寶紀事

 為了慶祝寶貝兒子出生, 摳門兒如林百畝都殺了一頭豬,大擺滿月酒,也是告訴全村人, 他林百畝有后了。

 不怪林百畝得意,就是剛出月子抱著元寶兒子的王氏,也是笑出雙下。非但是親十五年一舉得男,關鍵這孩子生的,忒得人意。

 這才一個月,就從剛生下來的紅皮小老頭兒長了白胖嘟嘟的胖小子。

 尤其生得白凈, 跟那雪團子似的,大眼睛高鼻梁,胖乎乎的卻不是那種蠢。誰見誰夸。比三撇狗油胡的親爹林百畝、瞇瞇眼的親娘王氏,要俊百倍不止。

 族長林鵲見到元寶族侄,都忍不住贊了聲, “這孩子會長。”

 的確,林百畝臉上最俊的就是一雙眼睛,王氏雖然是瞇瞇眼,但鼻梁高拔, 這孩子全是挑著爹娘優點長的,可不俊麼。

 元寶的到來給他爹林百畝帶來了巨大力, 有兒子,更得好好過日子, 給兒子攢家業啊。

 于是, 林百畝更摳兒了。

 不過,這對王氏影響不大, 王氏正在哺期,說了, 要是吃不好,水質量就差,就養不好兒子。

 養不好兒子,兒子就容易生病,生病就得看大夫,看大夫就會花錢,花錢還是小事……夫妻倆就這一個寶貝疙瘩,百畝地里一獨苗苗兒,誰舍得兒子生病啊。

 所以,不管林百畝怎麼摳兒,王氏頓頓白面,過年過節還得吃個葷腥才行。

 林百畝一邊心疼一邊想,哎,忍忍吧,我家元寶生來不凡,以后肯定能像鵲大哥家的申哥兒一樣,在城里辦廠子,掙大錢。現在吃點兒也不算啥,孩子生來貴命。

 林百畝給寶貝兒子戴上虎頭帽,問王氏,“賀禮準備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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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手里拎著,“這不拿著呢。”

 一家三口去參加族兄林鵲的兒子林申的婚禮。

 林百畝一向跟族長家走的近,族長家娶兒媳婦,他也跟著忙里忙外。王氏也抱著兒子在眷那邊兒坐席,別說,族長就是族長,大席置辦的特別有油水,那燉菜里頭全是,都沒幾塊冬瓜。

 王氏也沒顧自己吃,現在兒子將滿一周,也能吃點東西。王氏掰塊饅頭,醮菜喂兒子,小元寶將頭一撇,不吃!長著窩窩的小手咿咿呀呀的指著桌子上的燉魚,小子還一縱一縱的,王氏抱著他,“別急別急,給你弄塊魚啊。”

 心說兒子這口味兒不咋行,多香多好啊,現擺著大不吃,偏吃魚。

 夾塊魚給擇了刺,果然一喂到邊兒就唧吃了。

 林元寶小盆友非但吃魚,平生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魚!”

 是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魚!

 林百畝半點不介意,還到吹噓,他家元寶十個月就會講話了。這孩子以后肯定是賺大錢發大財的料,果然金元寶的夢沒白做,自小就能看出伶俐來。

 等到元寶兩歲的時候,基本上就了只小鳥,天嘰嘰喳喳的,話沒個完,有點話癆的傾向。這孩子別看小,格外會說話。

 林申的妻子有了孕,回老家安胎。王氏經常帶元寶過去,見著林申媳婦,鄉下地方有傳說,說小孩子眼睛亮,林申媽就常拿著點心問元寶,“小寶兒,你說你大嫂子給你生小侄還是小侄子。”

 這時候,小元寶就嘎嘣俐落脆的來一句,“小侄子!”

 然后,小手刷的一抓,點心到手。留下大人們咯咯笑,他兩只小胖手捉著點心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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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元寶三歲的時候,他有了人生第一個煩惱。

 原本吃的好端端的饅頭,爹不讓吃了。

 每天早上一個的蒸蛋,也沒有了。爹說要攢錢買地,以后都要節儉著過日子。

 林百畝真不是待兒子,他吃的也跟兒子一樣啊,都是玉米餅子窩窩頭,這就好吃,村兒里多人家連玉米餅都吃不上哪。

 可元寶不這樣想,他先是說玉米餅剌嗓子,他爹說適應適應就好了。

 然后,元寶就自己想法子了。

 他見天在家玩兒,就豎起耳朵聽,一聽到窩那里咯咯噠咯咯噠的聲音,嗖就跑窩去,個熱騰騰蛋握手里。

 生蛋沒法兒吃,元寶就先把蛋藏起來,跟他娘說要喝水。等他娘給他倒了水,他捧著碗把水刷的潑地上,轉手找出剛從窩拿出的蛋,啪嗒就摔碗里,摔碎,讓他娘給蒸蛋吃。

 王氏一看蛋碎了,不吃就糟踏了,只得給兒子蒸蒸吃。

 林百畝知道這事,把兒子狠狠罵一頓。元寶心理素質特別好,他就一幅啥都聽不懂的模樣,隨你怎麼罵,他只管甩著自己的撥浪鼓,撥楞撥愣玩兒自己的。

 孩子才三歲,為著個蛋,也不能揍一頓啊。

 尤其元寶都三歲了,王氏也沒靜,林百畝到現在也沒第二個兒子,于是,依舊格外寶貝元寶。

 王氏就跟丈夫商量著,趕把元寶的蒸蛋恢復了吧。你不恢復他自己去窩那里等著下蛋,直接在碗里摔碎,你給不讓他吃麼。這也不是給別人吃,是給自己兒子吃。

 林百畝初時不大樂意,這一天一個蛋,一年就三百多個,這也得好幾塊大洋哪。

 林百畝說,“再等等看,元寶大些,興許就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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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百畝沒盼來這天,自從早餐不見蛋羹,林元寶就走上獨立自強的道路,他見天兒在家等下蛋,他年齡小,耳朵靈,反應快,有時王氏還沒反應過來,蛋就得有了。

 更讓林百畝郁悶的是,偶爾見窩倆蛋,林元寶就一手一個全都拿走,然后在碗里磕破,王氏不想糟蹋東西,只能全給兒子蒸了。元寶吃不了的,王氏就替兒子吃了。

 林百畝一盤算,這一天倆,還不如每早一個省哪。

 于是,只能恢復早上蒸蛋的供應,嚴格要求元寶不許再自己去蛋。

 為了這個兒子,林百畝簡直碎了心。

 他琢磨著,兒子之所以見天要吃蒸蛋,就是不懂生活疾苦的緣故。

 于是,打元寶三歲上,林百畝夏收秋收算賬,就讓元寶坐他邊兒,好自小教導兒子生活不易,全得靠摳兒,才能過好日子。

 元寶看他爹啪啦啪啦撥算盤珠子有趣,他也上手瞎撥拉。林百畝就順帶教兒子些算盤口訣。

 待元寶四歲的時候,就能撥著算盤打百子了。

 要是簡單算加減,本不用算盤,元寶心里一想就知道。問他怎麼算的,他也說不上來,但他就是一想就知道。

 族長林鵲都覺著,元寶這孩子是有點天分。

 林百畝也覺著兒子這每早蛋沒白吃,以后耀門楣看來就得靠元寶了。

 兒子聰明,他索就順帶教元寶認些字。就是認字,不寫,寫字不得浪費筆墨紙硯麼。再說,現在孩子骨頭,等大了學學大字,會記賬看賬,不耽誤夏秋收糧食賣糧食就行。

 元寶非但有天分,他更有一些運氣。

 元寶七歲的時候,家族的下一任族長,按輩份是元寶的族兄――林申,準備出國讀書,出國前,送妻兒回老家居住。林申還給兒子請了位學識淵博的先生,教兒子林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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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帶著元寶到族長家說話,林申妻子見著元寶高興,當初孕時沒得元寶的吉祥話,后來可不就生了兒子麼。

 林申妻子元寶的小胖臉兒、后腦勺的小辮兒,“小寶兒生的真俊,這要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的小閨哪。”

 元寶好奇地的打量著林申上的西裝,問林申,“申大哥,城里人都穿你這樣的裳麼?”

 結婚幾年,林申更了,量更拔,廓也更穩重,很耐心的回答元寶的問題,“城里穿什麼服的都有,有穿我這樣裳的,也有穿長袍的。”

 元寶小大人似的點點頭,“你這好看。”然后看一眼林行上整齊筆的小西裝,覺著林行的服也比他上的小藍小藍褂好看。

 然后,當天晚上,林家就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林元寶私自把自己的小辮兒剪了。你說把林百畝氣的,抬手就了寶貝兒子后腦勺一下。林元寶可有理了,“栗子哥也不留不辮兒,申大哥也沒小辮兒,林行也沒小辮兒,我也不要這個!”

 栗子哥是元寶的朋友,不過栗子哥平時要打草打菜喂喂豬,沒多時間跟元寶玩兒。

 林百畝罵兒子,“知道個屁!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

 “申大哥難道不跟咱家一個祖宗?”元寶可伶俐了。

 林百畝一噎,又給他后腦勺一下,“我看你就是閑的!明兒跟我去地里干活!”

 元寶才不去哪,他很討厭干活,他喜歡玩兒。

 第二天,他就去找林行了,想跟林行一起玩兒。林行沒空玩耍,人家得讀書哪。元寶不讀書,元寶說,“不能先玩兒嗎,等玩兒累了,再讀書不就行了。”

 這孩子話逗的林家婆媳笑個不停。

 林申媳婦給他塊洋點心,逗著元寶說話。元寶接過點心,嘆口氣,“我不喜歡跟孩子玩兒。”

 又逗的林家婆媳一陣笑。

 元寶時常來,人家林行讀書,他就守著大伯母大嫂子說話。林申也在家,有時,他也找申大哥玩兒。

 看申大哥拿塊石頭拿把刻刀的雕琢東西,他能一看看半天,也不鬧人。林申有時給他個九連環魯班鎖之類的玩,元寶玩兒幾天就能解開,林申聽妻子母親說過元寶的伶俐,閑來考考他,字認識一些,還沒學過握筆,算很好,林申拿個簡單賬本,剛說出出數目,接著元寶就能給出余額。

 林申元寶的大頭,想這孩子是有些靈

 林申見著林百畝,說到元寶,林申道,“元寶這孩子,不念書可惜了。”

 林百畝很自豪,“都學會了。百家姓,千字文,都背的溜溜,撥算盤算賬也沒問題,現在會撥九遍九了。”兒子繼承家業肯定沒問題,而且綜合生兒子前他做的那大吉大利的元寶夢,他兒子以后還能把家業發揚大哪!

 倆人說話有若同鴨講,林申道,“應該找個正經先生讀讀書。”

 林百畝將手一揮,“不用。讀書得多錢啊,縣里一個月就得兩三塊大洋,現在又不考秀才了。”

 林申想著依百畝族兄的摳門,是舍不得花錢給元寶讀書的。林申想到元寶既白凈又伶俐的模樣,實在不想族弟明珠玉的資質給耽擱了,索同林百畝說,“我給林行請了個先生,現在先教一些文學底子。我看元寶是個讀書材料,讓元寶過來一起讀吧。”

 林百畝心下盤算一遍,有些為難,“這先生得貴的吧。”

 “不用百畝哥你出錢,我已經同先生談好學費。我看憑元寶的資質,以后必有大出息。”

 既然不用他出錢,林百畝自然樂意。林百畝特別謝林申,再三說,“就憑申哥兒你這麼說,他要以后沒出息,都對不住你的賞識。”

 林百畝回家跟兒子一說,沒想到兒子不愿意。林百畝說,“你不天去找林行玩兒麼,這以后一起讀書,就能天天在一起玩兒了。”

 元寶說,“我是去跟申大哥玩兒的,誰跟林行玩兒啊,他那麼小。”

 王氏,“人家就比你小兩歲。”

 “兩歲也很小啊。”元寶還有些嫌林行小,他見天去,找林行那就是個名頭兒,相對于比他小的林行,元寶更喜歡高大英俊的申大哥。

 “就是你申大哥你去讀書的,明兒一早就去。”林百畝說兒子,“別犯傻,世上哪兒有這不花錢就能跟先生讀書的事兒。咱一分錢學費不出,你去一個月就相當于賺兩塊大洋,一年就是二十四塊!趕麻溜兒的給我去!”

 元寶天生會講條件,“那得給我烙白面餅,我才去。”

 林百畝罵兒子,“怎麼不饞死你!天天就知道吃好的喝好的!”

 元寶歪著腦袋斜看天,“反正沒白面餅我就不去!”

 林百畝給他氣死,王氏啥都應承兒子,“,給你烙,給你烙。”兒子吃不了,還能吃兩口。

 林申想著,不如在家族里挑了幾個年齡相當的孩子,一起放過來讀書。年齡小的,愿意讓孩子過來。要是孩子年紀大些,許多族人還不愿意讓孩子來,七八歲就能跟地里干些零活了,再不濟也能打豬草摘野菜,念書不耽誤時間麼。

 待林申出國后,零零散散的,最后也就剩下元寶林行兩個學生。

 元寶沒走,他不喜歡讀書也沒離開,主要是,族長家午飯特別好吃。不像他家,明明糧食滿倉,他爹天連口白面都舍不得給他吃。

 因為他爹跟族長大伯關系好,主要元寶雖覺讀書枯燥。但他背書快,他學時功課進度是不如林行的,不過,有先生指點著,元寶一兩個月就追上林行的進度。

 再加上這小子長的漂亮,以前也經常跟爹娘來,時間長了,午飯就是在族長家吃。有時他連睡覺都跟林行一起,晚上也不回家了。林申妻子是個賢惠又善良的子,時常做裳都做兩,有元寶的一

 穿上大嫂子做的小袍子,元寶還借大嫂子屋里的西洋鏡照了照,心里覺著,這可比娘給裳好看多了。

 不過,最好看的還是林申哥的西裝。

 元寶對鏡向往了一會兒,想自己以后一定得去城里,買最好看的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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