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杰夫婦陷到分居冷戰的狀態, 連帶法國的朵朵也因為家里不得安寧。不過,三年多的留學生涯也讓朵朵有了很大的長,西方的思想無形中影響到思維正在長時期的。
但是, 朵朵也沒料到爸媽竟然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林特跟姥姥網絡電話視頻的時候,說朵朵想請假回國一趟。林晚照說,“要是想回來,回來也無妨。但這件事其實跟朵朵關系不大,是朵朵媽太偏執了。朵朵媽認為你大舅沒本事,好幾年一年是副教授, 沒有能升到正教授。既不像有的同學做了院長,也不像有的同學為高。將自己出人頭地的理想寄托在朵朵上,讓朵朵出國留學,以后留在國外,拿到國外的永居權, 籍后將一家人也帶出去移民。”
林晚照已經弄清了趙鈴的全部打算,林晚照道,“我真是不明白,朵朵媽為什麼一定要移民。在大學做行政做的好好的, 出國后能做什麼工作呢?更別提你大舅是教中文的,出國能有合適的工作麼?你大舅希朵朵能學自己喜歡的專業, 能獨立就行了,以后想回國就回國。他們倆對后半生的計劃完全是相反的, 這麼冷戰, 誰吃得消?既然在一起不能好好過,倒不如分開。”
林特不放心朵朵, 還跟朵朵一起回來了。
朵朵沒回家,直接就住在了這里。這一年沒見, 朵朵又長高了,大概是專業的原因,瞧著尋常的裳,搭上幾件小配飾就讓人覺著與眾不同。
林晚照見到朵朵跟小特當然高興,提早就準備了好吃了。因為回國的時間是白天,林晚照開車去接機,說句自夸的話,邊兒跟著這麼倆大高丫兒漂亮孩子,林晚照心里其實有些小驕傲。
孩子們都大了,即便朵朵眉宇間有些愁緒,也沒有唉聲嘆氣讓擔憂。林特的神也比之前在家時要好很多,林特一出國,秦耀祖那就是跳梁小丑,蹦噠一段時間,林特不上網不回應,他又不能總去買熱度,沒幾天熱度就散了,這事兒早沒人關心了。
朵朵一年沒回來,覺著家鄉變化大的,許多地方都在建設都在蓋樓。林晚照開車回家的路上還經過的栗子小區,對朵朵說,“咱們村兒以前多偏啊,就覺著是鄉下,你看這才幾年,這邊兒的經濟就起來了。”
朵朵著窗外,“,咱小區房子蓋的也不錯。”
“非但房子好,這周邊說要規劃個大商場,等商場蓋起來,就更好了。”
林特說,“上回仙兒姥姥不是說小吃店生意比麻將館賺的都多。”
“你仙兒姥姥會做生意,十塊錢隨便添飯吃饅頭,十五飯隨便添菜添飯,雖然利薄,架不住客人多。”林晚照嫻的開著車,跟倆孩子說話。
待回了家,直接三丁包子下鍋蒸,還有炸丸子、醬牛、一盤拍黃瓜,一盤生拌老虎菜,都是家常口味兒。
朵朵一見家鄉菜,包子就吃了四個,炸丸子下了半盤,老虎菜也多進了的肚子。吃完飯朵朵邊泡茶邊慨,“家里飯這麼好吃,我媽真是不知道是中了什麼蠱,就一門心思想移民。外國的東西我怎麼都吃不慣,就是同樣的烤,我也覺著咱們國家做的才是那個味兒。”
林特跟姥姥一起收拾餐桌,林晚照說,“以前咱們國家太窮,老百姓日子太苦,就有許多人想出國,想過更好的生活。你媽呀,是經過以前的苦日子的。再有,社會上很多人把出國就等同于賺大錢過好日子了。我聽說,有的人出國的確發了財,但也有很多人,出國后過的還不如在國呢。”
“是啊。我有一次要裝修店鋪,請的個華人。要不是眼見,說出來都不一定信,那人以前是音樂學院的教授呢。”朵朵出國長了不見聞,言談許多,“出國雖然難,但真是死活要出去,也能出去。但很多人出去,也一定就比國好呢。我也不太喜歡國外的文化,人都是聚族而居,種族不一樣,文化就有差異。國外對有人種的歧視明顯的,我從小就在國,朋友家人都在國,干嘛要留在國外工作啊。”
林特很贊朵朵的決定,“要我長時間在國外,我也不了。你看,咱們回趟國多麻煩,飛機就得八九個小時,要是在A市,住的再近些,開車都不用,走兩步就到家。再說,咱們A市多熱鬧啊,晚上想吃東西,出門就有多家店開著,遠些還有夜市去吃燒烤大排檔。隨時買東西都方便,快遞送到家門口,態度還特別好。什麼時候都熱熱鬧鬧的,多好啊。”
每個人對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像朵朵、林特、林晚照都無法理解趙鈴對出國移民的執念一樣。
趙鈴也無法這些人愚蠢的想法,的兒明明有這樣好機會,明明可以明正大的留在國外,拿綠卡,移民,過人上人的生活!為什麼這些無大志的人要死死拖賴著兒的前程,讓兒過他們一樣沒出息的生活!
這些人,不管對怎麼樣,不管他們有多錢,是什麼份,都不允許這些人有害的兒!
這輩子已經這樣了,的兒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做人上人!
趙鈴現在最恨的不是林晚照,自從知道是林爹在國遠程幫朵朵辦的轉學,趙鈴此生大恨就了林爹。
林爹不怕恨,林爹本沒把放眼里。
現在朵朵回來了,趙鈴就是要說一說這個理,要讓朵朵認清這些親人的真面目!
但是,母間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愉快,趙鈴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態,還有舅家人的勸說,都讓朵朵不堪其擾。朵朵皺眉道,“是我讀書還是你們讀書,以后是我工作還是你們工作?”
趙母勸,“朵兒啊,你媽還不是為了你好。國外多好啊,我聽說,國外家家都是小別墅,福利也好,看病都不要錢的。吃的東西也安全,不像咱們國,呼吸口新鮮口氣都難。你說,你是咱家最出息的,你媽這麼辛辛苦苦的培養你,不全盼著你有出息麼?好孩子,計算機連我都知道是能賺大錢的專業,那個設計是啥,聽都沒聽說。”
“孩子啊,你可別聽風就是雨的,好,好有什麼用?那不是你三姨姥姥家的孫子,好,學的畫畫,有什麼用,出來找不著工作,還不是考了個公務員,現在海關那邊兒上班。他要是學計算機呢,現在工資得上萬!”
“什麼好啊興趣啊,都是糊弄人的。人哪,得先說吃飯,養家糊口,過好日子,人瞧得起,人人提起你來就說,這孩子真爭氣,真給爸媽長臉!這才行!”趙媽把自己樸實的價值觀一點兒不藏私的傳授給外孫。
朵朵好笑,“難道我就吃不上飯了?我學個設計就窮死了!”
趙鈴看朵朵像丈夫一樣頑固不化,很是生氣,“那你自己說,你學設計以后能找什麼工作?你能留在國外嗎?能拿到綠卡嗎?”
“媽你干嘛總是綠卡綠卡的!還有沒有完,沒綠卡就不活了嗎?”朵朵煩躁的說。
“誰出國不是奔拿綠卡去的!誰能留在國外還回來啊,你是不是傻!別聽電視上那些教育專家忽悠幾句就覺著夢想理想有什麼了不起,做人得腳踏實地!你得先找到工作,先活下來,才有資格談夢想談理想!”
“我哪兒不腳踏實地了!”“那你自己說,學設計你打算找什麼工作,你準備怎麼留在國外?”
朵朵道,“我本沒想過留在國外,我的計劃是畢業后回國發展!不管是找工作還是創業,我都會在國,我本不喜歡國外,風俗文化飲食,沒一樣能完全適應的!現在不過是出國看看,一直是媽您要綠卡,要移民,不是我!”
“我還不是為你好!”趙鈴拿出磨破皮的話來說,“你趁著年輕,趁著在國外讀書,還有這機會。如果錯過了,你回來,過個十年二十年,再想出國,可就再沒這樣的機會了。”
朵朵道,“就是再過三十年五十年我也不可能喜歡國外勝過自己的家,媽您沒去國外生活過,那邊兒可沒勁了。明明可以在國過的很好,干嘛一定要去國外啊?”
趙鈴失的看向朵朵,“你不喜歡國外明的,不喜歡國外的福利,不喜歡國外優渥的待遇,更為民主的社會制度?”
朵朵搖頭,“媽,你只知道國外的福利,知道國外的稅有多重嗎?你覺著國外的待遇優渥,的確,同樣的洗碗工是在國外掙的多,但花的也多啊。你覺著國外更民主?世上沒有完的制度,在哪兒都是有本事的人活的舒服,這不分國國外!”
“媽您為什麼一定要執意出國,咱家世代都是A市人,親戚朋友都在A市,學了本事做事業,家里有人脈有關系,創業也更容易。干嘛非得去國外做二等公民,這不想不開麼?”朵朵說,“國外做事業倒也不難,大財不容易,小錢賺賺也有的。可也沒必要移民吧,我在國外開店,也是做中國料理和賣咱們國家便宜的裳小百貨為主,說到底,就是賺個小差價。可你想想,我要不是生長在自己的祖國,能做咱們國家的小吃麼?能開個百貨店賣咱們國家的便宜貨嗎?”
“您這天都想什麼哪?在白人的地盤兒跟白人競爭,我們的優勢無非是我們是中國人。很多華人出國后依舊益于自己的種族統,媽您不要否認這個。”
朵朵擺了擺手,打斷母親要說出口的話,“您也不要總是迫不及待的想移民,你想想好,您移民出去能做什麼?您英語行還是法語行?您出去能做什麼工作?”
“國外不是好呆的,一份兒工作,同樣能力,人家當然是錄取白人。且不說那些說出口的歧視,有些歧視人家不說,但就是看不起你。你要出去過這種日子?”
趙鈴道,“所以才花這麼多錢把你送出去,就是為了讓你學本事,讓你把一家子都帶出去!”
朵朵小時候倒是常聽媽對的期許,讓好好學習有出息出國之類的話,但可沒聽媽說過把一家子帶出去。朵朵險沒嚇死,“瘋了吧?我先出國,籍,然后再把你跟我爸帶出去。您再把我姥姥姥爺帶出去,好不好再把我大舅小舅他們都帶出去。咱們一大家子就都移民了?”
大舅媽倒是說,“我們這把年紀,估計出國也適應不了。我就是聽說國外教育免費,而且不像咱們國家這麼填鴨。”
朵朵道,“國外公立學校都免費,但學校都是按居住地區劃分的。好的學區,學校的教育就好。差的學區,學校的教育一樣很差。這世界能差多啊,你們怎麼都以為國外是天堂啊!”
大舅媽沒好意思說,咱們不都等你混好后幫扶一把麼。
朵朵是個聰明有意志力的孩子,不然也不能跟林爹學學法語就讓林爹幫忙把學給轉了。雖然林晚照也不知道林爹是怎麼幫的朵朵,但反正是這倆人商量的。
朵朵要不林爹的眼,再怎麼會哄林爹開心,林爹估計都不一定理,本不給發揮的空間。
既能林爹法眼,朵朵就絕不傻。
可絕不會背上一個家族的期去過日子,那日子得怎麼過啊,還不得活活累死。朵朵干脆說,“看來你們是真不太了解國外,我干脆給你們做個科普,省得總覺著國外月亮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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