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和步確定族群逃遠,這才帶著景平安回山。
堵住山口通道的柴堆被了出來,散落在口外,之前立在樹枝上在門口的兩個男野人骷髏頭還立在原來的位置上,但經過一個多月的烈日曝曬風吹雨淋蟲子啃咬,腐裹在骨頭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黑呼呼的腦袋上頂著兩個空的眼眶,里面還有蟲子在爬。
饒是景平安已經飽經捶打,見到這一幕仍舊有些心理不適,胃部有點翻涌。
景平安有點理解為什麼山崖族的人這麼怕們了。
原本就的山翻得更,堆放在通道口的柴草堆刨出了一條通道,里面的打包好的皮被出來了一卷,其余的還留在里面。
山崖族的人連火都沒見過,自然也是沒有見過柴灰,如今乍然見到這些黑呼呼的柴通和排煙通道,又從里面拽出捆的皮,而以們落后的狩獵技,傾舉族之力,一個冬天也獵不來這麼多的皮,景平安們不僅有這麼多皮,甚至還用劍齒虎皮鋪床,其恐懼可想而知。
吱和步迅速打量圈山,沒敢輕敵大意,拿著長矛,先把柴草堆了遍,以免有毒蛇順著柴堆的隙鉆進來,等把危險排除后,這才將藏在排煙通道里的資取出來。
山崖族的人找到這里,被這黑呼呼的通道嚇壞了,新首領壯著膽子進去拽了一卷皮出來,便嚇得不敢再進去,恰逢景平安們回來,族人示警,新首領便帶著人去找吱們了。
囤積在通道里的資都還保存得好好的,,皮、長矛、短矛全都在,一樣沒。
們把排煙口附近的柴堆挪開,重新圍起了火塘。
火塘依然離排煙口保持半米多的距離,這樣篝火冒出來的煙能排出去,又不會把整個煙道都烤得很燙,等遇到危險需要從排煙通道逃走的時候,熄掉篝火就能直接鉆進去而不會被燙傷。
吱和步把篝火點燃后,便忙著收拾整理山。
山里的柴依然是分作三個地方放,一小堆放在篝火旁,方便燒的時候取用,那些沒干的柴,放在這里也可以用火烘一烘,提前烤干,如果不小心弄到火星濺出來,只有小堆柴,不至于引發火堆。口一側放了一堆,這堆柴是作為防工事用的,真正囤柴的地方,在山偏中間靠近壁,跟吱的窩挨著的。
姐妹倆把散落在山里的柴重新堆放整齊,便去鋪窩,以及把皮拆出來晾曬。
景平安的力氣小,幫不上太多的忙,不去添便是最大的幫忙,便找了塊石頭坐下,可山外的兩顆骷髏頭正好是在上風口,那臭味一陣陣往里飄。實在不了那味道,出去,扯了點大片葉子的草裹住骷髏頭的樹枝,將兩顆腦袋稍微往外挪了點。
肚子了,親媽和大姨還在忙著打掃衛生,景平安不好閑著,便拿起自己的弓箭到附近的樹上轉悠,想看看有沒有獵。打不了大的獵,但是樹上經常有蛇、樹鼠之類的小,隔著二十來米的距離,也是能夠中的,打下來燉湯,也是一頓飯。
趴在樹叢下看了半天,蟲子見到不,蛇是一條都沒見著,也沒有,遠倒是有野的聲,不敢去。
景平安收了弓箭,回山。
步和吱將山收拾完、床鋪好,這才姐妹倆結伴去打水,順便打點獵回來。
這附近的食讓們打死不,那些吃草的又多了起來,什麼長耳兔、短耳兔、樹鼠、地鼠等多的是。它們擅長打地、鉆樹,在草叢里鉆起來的聲音小,但仔細找,總能發現蹤跡。在一個距離兔子口不遠的地方,發現幾只出來吃草的小。
這兔子夠,一只足夠們吃兩天的。
吱用箭殺了一只最的,提回去架在篝火上烤。
景平安跟著親媽和大姨在外面浪了一個來月,連口熱湯都沒喝過,看到烤,哪怕兔子才掛到篝火上,口水也出來了。蹲在篝火旁,守著火添柴。
吱好奇地問景平安:“安,不怕,綠族,擄人,嗎?”
景平安搖頭表示不怕。
吱更好奇了,追問:“為……為什麼?”
景平安想了想,解釋道,“綠族一共才二十三個草垛,其中有三個還是半大的孩子。至男野人的數量,算上渣爹……亞,一共是七個。”七個男野人,只會使用骨矛,對上戰斗力彪悍的親媽和大姨,威脅力有限。
吱滿頭霧水地看向步:安在說什麼,我怎麼聽沒懂。
步也撓頭,生地說:“二……二十……”后面的不會念了。
景平安知道們連數都不會數,加減法對們來說是天書,于是拍了個屁,“大姨,弓箭,厲害!”又比劃道,“我和媽,能打死四個男野人,大姨加親媽,打贏他們。”
吱很嚴肅地拍拍景平安的肩膀,警告,不能大意。他們一向聚集起來擄落單的,如今又會用矛,很危險。
景平安應下。
吱又輕輕拍拍景平安的背,表示自己會保護好。
景平安沒見過男野人擄人,但沒從電視、新聞里看到那些犯罪份子在搶劫、侵犯別人時都是找蔽沒人的時候下手,襲居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不過,話說回來,誰是明槍,誰是暗箭,還難講呢。
吱一眼瞥見放在火上的石鍋竟然沒水,喊了聲“步”,指指鍋:你沒加水。
提起皮水桶便將水倒了進去。
景平安急忙阻止,喊:“大姨……”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裂響聲,倒進石鍋里的水滲了出來,火滅了。
吱嚇了一大跳,不明所以地看向石鍋,怎麼水了。試著將桶里的水又倒進石鍋里,里面的水又流了出去,鍋底還有條裂。用樹枝一撥,石鍋分兩半,掉在澆滅的柴堆里。
景平安心說:“石鍋用了這麼久才裂,已經很不錯了。”
步看到鍋裂了,指著鍋,說:“亞!”亞磨了好久才做的鍋,讓你用壞了。
吱聽到亞的名字,火氣蹭地冒起來,揮起拳頭就要打步。
景平安趕阻止倆,把們各自推回窩。發現,姐妹之間容易打架,也不止是自己跟景二寶嘛。
第二天,昨晚差點打一架的姐妹倆誰都沒理誰,就連結伴出去提水打獵,也互相不搭理的樣子。倆吃飯時,也是誰都沒理誰。
飯后,倆各自挑了一塊跟之前的石鍋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回到自己的窩,坐在窩的邊緣,磨石頭。
景平安是見過磨石鍋有多費勁,還不能量產。
突然想到了陶。
陶制作比磨石容易多了,還能量產,用途廣泛。不僅能夠日常使用,還可以用來裝油制燃油罐。萬一那幾個男野人來犯,點燃火的油罐當頭澆下,那酸爽,那殺傷力……
古代戰爭中,守城,也常這麼干。
陶在歷史文明中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和意義,可謂是貫穿了整個文明史,各地博館中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展品都有陶出現。一些旅游景點會展示出當地的先民們是怎麼生活的,其中無可避免的就會提到耕種和制作生活,其中就有制陶。
制陶的基礎工藝,就是用粘土塑想要的型,再經過高溫,通常是火燒或許到陶窯里,燒陶,普通的柴火就夠了。至于要什麼樣的粘土、火要燒多久,不知道。
頭疼的是,這里都是森林,腐植土很多,拿來種菜種花好的,營養富,可拿來制陶,明顯不行。
景平安去周圍也算是逛遍了,但除了礦山就是森林,還有就是草澤,草澤那都讓植的系扎滿了,都快變水養植了,泥……怕是要去河里摳。
可河里有大鱷魚,能趕上侏羅紀的恐鱷那種。
景平安想了又想,去到吱的邊,剛在草窩邊坐下,還沒來得及張,步幾步趕到窩旁邊把景平安抱回了窩,兇:不許過去。
景平安:“……”暗嘆口氣,心說:“行吧,找親媽也是一樣的。”比劃道:“鱷!”做出兇猛的姿勢,又做出河的作,說:“我要去有大鱷魚的河里挖泥。”
步:“……”鱷?很兇猛的大鱷?泥?魚?
吱磨了幾下石頭,不賴煩地放下,去到山中間,看向景平安,問:“泥?”
景平安指向吱正在磨的石頭,說:“太費勁了,用泥做鍋,陶鍋。”
吱不太懂,于是轉拿起長矛、弓箭,全副武裝,示意景平安帶路:你要什麼,大姨陪你去弄。
步見狀,不甘落后,也拿起長矛挎起弓,用力拍拍自己的脯,又指指吱的肚子,又在自己的小腹輕輕地了,指醒吱:你有娃了,小心點。
野人在要尋找配偶的時候,上有一淡淡的味道,等到懷上娃的時候,那味道就會消失。有沒有懷娃,鼻子一聞就知道了。
吱懶得搭理步。有娃更得狩獵囤食。不過,對于步的好意還是領的,心里對步的不樂意散了很多。從小到大,都習慣了步各種犯傻,經常覺得步能活到大,很不可思議。
步氣吱弄壞亞磨的鍋,可想到亞跟那群男野人在一起,還會威脅到娃,就很生亞的氣,然后覺得沒必要因為亞去氣吱,再看吱對安這麼好,去到吱的邊,表示:我原諒你了。
吱:“……”不想理步。招呼景平安:“我們走。”
景平安把背包清空,準備拿去背泥,但短矛、弓箭都還是帶上了的,且箭備得足足的。爬上樹,帶著親媽和大姨,朝著瀑布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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