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禾睡得特別香, 大約是知道當了皇后輕易不會死,又有了沈澈對的寬縱關切,加上昨夜激吐出了一點淤后發悶的口也輕松了不, 因此一大早醒過來時,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只是醒來時發現沈澈并沒有在殿里,整個殿靜悄悄的, 連外面的鳥雀聲都聽得很清楚。
“人呢?”
陸雪禾試著道, “皇上?”
“奴婢伺候娘娘, ”
聽到靜,侍立在殿外的宮和嬤嬤們都恭謹走進來行了大禮,又恭恭敬敬回道,“回娘娘, 皇上早朝時便離開了寢殿。”
們可都不敢怠慢, 能在這宮里混到如今,誰不是個人呢?眼瞧著昨夜大婚之夜雖然似乎出了一點岔子, 可皇上對這位皇后娘娘的寵眷竟然不減反增了似的……
皇上竟然沒有人, 自己起穿后, 去了早朝。離開時還不忘叮囑,誰都不能出一點靜, 不許吵醒了娘娘。
們都是伺候過大熹朝君王的人, 有的甚至伺候了兩代君王, 就沒見過能對皇后如此看重寵的。
“早朝?”
陸雪禾這才想到當皇帝還有這一茬, 一想到早朝就想到高中時天不亮就得去上的早自習……登時萬分慶幸皇后不用上早朝。
要起時, 就有幾個宮連忙上前, 要伺候穿。
“不用了, ”
陸雪禾連忙擺手阻止, 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自己來……郎中說了,多活對好。”
一聽這麼說,那些宮就沒敢上前,只小心捧過去要穿的裳。
“今日這服還有什麼規矩講究麼?”
陸雪禾掃了一眼裳上那繁雜華麗的繡,看向為首的那位嬤嬤道,“大典的正日子都過了,這些繁瑣的裳還要穿?”
可別穿了,這種裳好看是好看,可是天眼瞧著熱了起來,穿上這些華麗的裳除了捂汗,還不方便活。
又不是供人參拜的玩偶,一個大活人整天穿那麼麻煩,別的不說,抱一抱貓都會劃破,弄壞了也心疼。
“回娘娘,這……”
那嬤嬤連忙過來施禮,回話時說了半截又下意識一頓:實在是這新朝形太過特殊,也有點為難。
按宮里的老禮數,今日應是后宮諸位妃嬪及各誥命夫人進宮正式拜見皇后娘娘的,還有諸多賞賜的規矩禮數……
可新皇行事與以往所有君王都不同,這后宮只有一位皇后娘娘,且新朝初立,新朝的誥命還沒封過……那今日的后宮參拜之禮便可省了。
倒是之前也請示過宮里的太監總管,可總管說,一切看皇后娘娘的意思辦。
“回娘娘,”
一念至此,這嬤嬤忙笑道,“如今娘娘主持后宮,這宮里的規矩,自然是娘娘說了算——”
“這樣啊,”
陸雪禾登時覺得空氣都清爽了起來,一挑眉道,“那就給我換了平常的裳吧。”
很快,幾個宮又捧出幾套常服供挑選。
“不是說窮麼,”
陸雪禾看著又送進來的幾套裳,沒忍住自言自語嘀咕道,“怎麼還這麼破費。”
知道這些裳都是沈澈登基后,在準備大婚及封后大典前命尚局特特趕制出來的。除了皇后的各種儀典禮服外,是各四季常服。
只是沒想到說要平常的裳,這為皇后趕制的常服,也依然比先前的裳,不知道華麗講究了多倍。
旁邊老嬤嬤聽了角了:這宮里都傳開了,新皇諸事倡儉,只有在皇后娘娘的事項上,沒有提過節儉二字……
因此上,無論裳首飾,乃至娘娘寢殿的擺件……無一不是侍省總管按前朝舊例來的。
陸雪禾挑了一套穿在上,好在雖說致了些,常服沒那麼多講究,就沒那麼厚重。
“去我的寢宮,”
收拾好后,陸雪禾興致道,“我去看看他說的驚喜是什麼。”
在封后大典前,沈澈曾跟說過,等大典過后,會在給新修的皇后寢宮中給一個小驚喜。不知這小驚喜是什麼。
至于給新修寢宮,這個陸雪禾并不意外,太極殿這邊類似皇帝辦公的宮殿,雖有寢殿,但也只是皇帝辦公累了短暫休憩的地方。
每一個皇后都會有屬于自己的正式宮殿……一想到這個陸雪禾心里就有點小激。
不用買房就有大房子住啊。
出了太極殿這邊的寢殿,侍省總管帶人也都備了輦候在了外面,一見陸雪禾出來,呼啦啦又跪了一片。
陸雪禾:“……”
有社恐的人是不是都當不了皇后。
可也不好怯,就在眾目睽睽下一臉淡定走向輦。在輦一起的那一剎那,陸雪禾雙手猛地抓住了兩邊的扶手……
槽,被人這麼抬著,覺要去殺豬一樣。
蘇嬤嬤帶著福蕊福果們,還有皇后寢宮一眾的嬤嬤宮太監們,都早早候在了宮門等著了。
一見陸雪禾過來,蘇嬤嬤一臉喜氣地帶著眾人給陸雪禾行了禮。
“承,承咸宮?”
陸雪禾從輦上一下來就看到自己寢宮的名字,認真確定了一下后不由有點結。
我去去去去……為什麼沈澈給的寢宮起了一個這個名字?!是不是該慶幸一下,好歹沒咸魚宮?
承咸宮比百福宮那邊大多了,不說正殿軒昂,幾偏殿看著也是十分氣派恢弘的。
宮院落中擺設的花木正開的花團錦簇,蜂蝶翩然其中,花香襲人,真是說不出的富貴風流。就連院中的幾擺放的大水缸,上面的面銅環都是鎏金的,在下燦然閃著金,晃得人眼睛疼。
倒是缸里養了荷花,這時雖才幾片小小圓圓的荷葉,可也看起來十分清新宜人了。缸水中還養了錦鯉,襯著小小青青的荷葉,看著分外神。
陸雪禾淡定看完,心里忍不住嘆一句:真踏馬大啊。
真沒想到穿過來還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看房子的面上,這穿的貌似很值了。
一進了正殿,陸雪禾立刻就明白了沈澈說的,給的小驚喜是什麼……就不該期待!
看著殿顯眼位置上的那個金燦燦的大擺件,陸雪禾心里跑過了一萬頭羊駝 :
納尼又是金手指。
碩大的金手指比之前給的任何一次都要大,問題是碩大的金手指下面,是一頭威猛的麒麟。
對,就是一頭麒麟馱著一個金手指的造型……陸雪禾真想給沈澈跪了。
還有完沒完了摔!
就說過那麼一次喜歡金手指……這輩子都沒完沒了了麼?!
“此乃是皇上親自畫的樣式,”
一直小心翼翼跟在陸雪禾邊亦步亦趨的侍省總管,見陸雪禾看著這擺件的神貌似有點不對勁,連忙解釋道,“命匠人連日打造,所用純金有——”
“純金的?”
陸雪禾沒等他說完,略一愣后忙道,“這麒麟和上面的金手指,都是純金的?”
“回娘娘,都是純金打造。”
侍省總管忙忙回道。
陸雪禾:“……”
這麼大一個擺件下來,這得多斤純金啊!
昨夜沈澈才說了宮開銷也會消減……這削減到哪里去了?弄一個這東西擺在屋里……
這審也是無語了。
好在除了這個沈澈送的“驚喜”,正殿的一應擺設還是很大氣的,就連帳幔也都沒有花里胡哨的樣式,陸雪禾還是十分滿意。
接下來陸雪禾要聽這侍省的總管給報備這宮里的一應人事財務等,便屏退了這邊的嬤嬤宮們,只留福蕊在這里。
蘇嬤嬤則是要負責調度整個承咸宮的各項細事,因此陸雪禾也讓先去忙了。
“齊總管是麼?”
陸雪禾這才認真打量了一眼這個侍省的總管太監,見他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形清瘦雙眼有神看起來十分利落干練,不由多了點好。
“奴才叩見皇后娘娘,”
齊總管利落行了大禮道,“奴才齊六,謹聽娘娘示下。”
“齊六?”
陸雪禾忙讓他起來說話,“這名字好記。”
齊六寵若驚般又要行禮,陸雪禾連忙一擺手阻止了,這古人不就行禮真讓不習慣。
知道這位新總管大約心里也是惶恐的,陸雪禾也就沒繞圈子,讓他把宮里的賬冊,還有大致的規制人事等冊目都一一吩咐人取了過來。
陸雪禾第一個想知道的,就是這后宮,也就是屬于管的地盤有多大,地圖大致是什麼樣,而后大約有多人。
等這齊總管細細一一給介紹完,陸雪禾覺得腦瓜子有點嗡嗡的。
由于前朝最后幾個君王都很是昏庸殘暴,大興土木之類,造了這整個皇宮竟然大約有三千畝左右……
三千畝到底有多大,甚至想不出來。只知道大約該有三個紫城那麼大,都快趕上以前聽說過的唐朝的大明宮了。
我去去去……
陸雪禾看著這宮城的圖紙,聽著這齊總管說完時,眼神都覺得有點恍惚了。
定了定神,陸雪禾又細細看了看這圖紙,發現跟紫城不一樣的是,這皇宮里苑很大,有兩個湖,水系的景觀建筑還多,跟悉的明清宮殿規制不太一樣。
陸雪禾看完托腮不語,心里很是上愁:這皇宮這麼大,后宮也相應地盤很是驚人。
估計想把后宮轉完一圈,得花上好幾天。
至于宮里現有多人,聽到陸雪禾問到這個時,齊總管明顯有些不安,小心翼翼說了一個數。
“三千四百多人?”
陸雪禾再次吃了一驚。他個的,要養這麼多人麼?
“回娘娘,”
齊總管連忙磕頭道,“若是娘娘諭旨示下,缺的人秋后大約便能補齊。”
前朝覆亡前,這宮里有一萬多人,只是覆亡時,京都宮都是大……戰中逃了不。
此時新朝初立,宮各的編冊都還沒補齊上人,這宮里的人數,自然就顯得寒磣了一些。
他也是怕這位皇后娘娘怪罪,因此急急解釋。只是請旨已經請了,皇上卻說此事要請皇后娘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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