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我表哥就對東北的干蘑菇興趣的,還去了不副食店看人家的貨,這樣到時候收的時候有底。”
許俊生說,“那可太好了,等申請批下來,就得趕去了。”
來回道上就得好幾天,收蘑菇也得幾天時間,但最麻煩的還是他要去辦的正事兒,必須要去好幾個農場考察,這時候東北的天氣,不就大雪封路了,各種車都進不去,要是實在沒轍,就只能他一個人坐著雪橇進山了。
隔了四五天,經貿公司同意許俊生去東北考察人參市場了,不過現在經貿公司很窮,只批了一百塊的差旅費,而且需要個人先行墊付。
即便這樣,許俊生還是興,為了能多進點貨,他厚著臉皮跟父母借錢。
“爸,媽,我不是白借的,等回來把貨銷了,我按照百分之一百一還給你們!”
田香蘭很干脆利落的說,“不借,一分也沒有。”
許廣漢還稍微委婉點,“俊生,爸爸這最近沒收到稿費,沒辦法支持你。”
沒辦法,許俊生只能纏上了許老爺子,老頭兒到底心疼孫子,最后借給三百。
他們小兩口本來就存了一千一,這樣加起來一共有一千四了,進貨的錢足夠了。
上輩子這一趟買賣之所以沒賺錢,是因為許俊生一個人去東北出差,實在忙不過來,在加格達奇收蘑菇的事兒,是找了一個當地人幫忙。
那人是個二道販子,為了多賺錢,也是欺負許俊生沒經驗,收來的香菇,有一半算是質量不錯的,但臨裝袋的時候,為了增重,往里面噴了不水,還有一多半,也就上面蓋了一層好的,底下全給換了碎的小的。
裝好后許俊生沒認真檢查,沒往下掏開看,就這麼著,等這批蘑菇運回來,拉到提前聯系好的幾家供銷社,人家一檢查,干度不行,那些摻了水的看著好,但湊近一聞,一子怪味。
是因為在火車皮里悶了兩天兩夜,都快要壞了。
另外一部分干度倒是行,但太小太碎了。
供銷社不肯要,后來沒辦法,三錢收來的,三錢賣出去了,一分錢沒掙,還賠了兩百的運費。
回到西廂房,林雨珍沒著急去學習,看到茶幾上有瓜子,就抓了一把嗑,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俊生,你要不要喝水?”
許俊生點頭,覺得稀奇,也抓了一把瓜子,問,“雨珍,你今天不用學習啦?”
林雨珍拿出一包剛買回來的干香菇,笑著說,“俊生,既然你想做這個生意,咱們今天就仔細研究研究這個。”
許俊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研究的,香菇只要厚,大小都,關鍵是要聞香氣,香氣濃的才是好貨。
林雨珍指了指,說,“俊生,你看我買的這質量怎麼樣?”
副食店的香菇供應不太充足,倒是有三種,買了最貴的,就大舅媽買的那種,二兩就要三錢了。
許俊生打開紙包看了看,“不錯的啊。”
林雨珍說,“俊生,你就照著這個標準進貨吧,這樣準。”
許俊生搖頭,“嗨,他們這個都是挑出來的,收貨量那麼大,沒法兒這麼整。”
林雨珍挑眉,“別人能挑,你也可以讓人專門挑出來啊。”
許俊生笑著說,“我盡量吧。”
林雨珍又拿出另外一包香菇,“你再看看這個!”
許俊生打開瞅了一眼,說,“這不都一樣的嗎?”
林雨珍出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命令他,“再看!”
許俊生上手一拉,立馬就發現問題了,這包香菇也就上面一層是好的,底下全是碎的。
林雨珍說,“俊生,你要是進了這樣的貨,可就賺不到錢了。”
許俊生搖頭,“哪能呢,這不是騙人的嗎,這麼差的貨我指定不會要!”
他喂喝了口水,摟著的腰說,“雨珍,要不,你請幾天假,咱們一起去?”
他們結婚,哪也沒去,故地重游,就相當于度月了。
林雨珍抿笑,“我不去,這個季節往東北跑,那不是專門去挨凍了嗎?”
許俊生說,“嗨,咱都待過七年,還怕這個啊,多穿點不就行了?”
把幾朵香菇放到一個搪瓷缸里,撒了點水,蓋上蓋子。
許俊生好奇的問,“這干嘛呢?”
林雨珍放到窗臺上,神的說,“你別啊,我有用!”
第二天一早,蘑菇一點事兒沒有,第二天夜里,也還是沒事兒,第三天早上,有點怪怪的,夜里,那種怪味很明顯了。
林雨珍拿著這兩朵香菇,“俊生,你聞聞!”
許俊生湊近聞了聞,皺著眉頭說,“這蘑菇壞了吧?”
林雨珍點點頭,說,“對,要是你收來的蘑菇干度不對,在火車上悶一路,就會這麼壞了!”
許俊生盯著看了幾眼,問,“雨珍,你是不是特別不放心,怕我這一趟賠錢啊?”
林雨珍的確不放心,不然也不會拉上大表哥,張歷城這人,上輩子生意做的不算大,倒是沒賠過錢,做事兒特別仔細,就他做的糖葫蘆,山楂都是一個一個挑出來的,小的,形狀不好看的,有蟲眼的,或者磕的,一律不要。
這也是他的糖葫蘆賣的比別人快的原因。
現在有張歷城把著質量關,又這麼提醒過了,這筆買賣要是還不了,那就只能當做學費了。
反正許俊生早早晚晚能賺到大錢。
抿,“賠了也沒事兒,告訴你,我另外還有一個存折,上面有兩百塊錢,我養你!”
許俊生一聽差點笑噴了,說,“我指定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過了兩天,買好去加格達奇的票,許俊生就和張歷城一起出發去大興安嶺了。
許俊生帶的東西不多,就一個包,包里有兩件換洗服,再就是有點吃的,提起來都輕的,張歷城可倒好,帶了兩個特別大的包,其中一個還沉,也不知道里面裝的啥。
等火車開了,張歷城打開其中一個包,從里面出一個還熱乎的黃米粽子,說,“俊生,嘗嘗,里頭放了大棗!”
去一趟東北不容易,張歷城琢磨了好幾天了,這一路上帶點什麼給賣了賺路費,后來去市場見有賣大黃米的,價錢還不算貴,就買了二十斤回家,泡了一晚上,包出來粽子蒸了三大鍋,給家里留了十幾個,其余他都帶上了。
許俊生覺得,雨珍這大表哥逗,這是去趟東北,又不是去逃荒,怎麼還用帶那麼多黃米粽子,就是再多幾個人,那也吃不完啊。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張歷城帶這麼多,不是自個吃的,而是要賣給別人的,他用網兜裝了十幾個粽子,沒走出這節車廂,就賣掉了。
在幾乎全封閉的車廂里,粽子的清香味兒特別勾人,張歷城本來是很會吆喝的,但在火車上,他不能這麼做,只能拿著粽子一趟一趟的兜售,從火車開了,到晚上六七點,都沒在座位上坐著過。
八點多,所有的粽子終于賣完了。
張歷城喜滋滋的把錢放好,跟許俊生耳語,“一共一百多個粽子,賺了十一塊。”
從北京到加格達奇的座車票是十二,許俊生找人買的臥票,票價是二十二,雖然沒能把車票全都掙回來,但相當于十一塊錢就坐了臥鋪,也合適的。
許俊生對他豎了大拇指,說,“不錯。”
雖然他也是很想賺錢,但指定想不到,還能有坐火車賣粽子這種作。
張歷城這忙活了半天,自個兒還沒吃呢,他去洗了把手,從另外一個包里拿出玉米餅子和一包咸菜,很開心的吃了起來。
許俊生再度震驚,“你就吃這個啊?”
真行,這麼多粽子,一個也不給自己留,都賣了,末了自己啃餅子,這不傻嗎?
張歷城笑著解釋,“我吃玉米餅子,覺得越嚼越香,搭配著咸菜吃,好的!”
畢竟剛才吃了人家一個粽子,許俊生過意不去,從包里拿出半包綠豆糕,說,“你嘗嘗這個吧,是雨珍特意去城西買的!”
據說是祖傳的手藝,說是這點心的老師傅,祖上曾經給王府里供應過點心呢,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這綠豆糕的確是好,吃了既不噎人,也不會太過油膩,而且甜度剛剛好。
張歷城羨慕了,說,“妹夫,雨珍真夠疼你的,就為了買個點心,還去了一趟城西。”
許俊生樂了,“那是,你快嘗嘗吧!”
第二天一早,許俊生去餐車買了兩份早餐,是油條大餅和豆漿,平常的東西,價格貴了差不多兩倍。
張歷城已經吃上了,還是就著咸菜啃玉米餅子。
見許俊生買的多,他也就把另一份吃了,但吃完了,去餐車問了問,回來就給了許俊生三錢和□□票。
許俊生怎麼可能要,說,“咱們都是親戚,一塊兒出來了那還用分的這麼清,要是雨珍知道了,一準兒會說我!”
張歷城卻堅持要給,“俊生,你能帶著我跑這一趟,我就激了,來之前我都當著我爸和雨珍的面說了,所有的花費,都得是我自個花錢,你快收著吧。”
許俊生只好收著了。
等到中午,他又去餐車買飯,比起早上的豆漿油條,午飯品種多,但價格也更貴了,一份只加了一點末的葷菜,一份素菜,再加上兩個白面饅頭,一共得六錢了。
許俊生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給張歷城帶一份了,不帶吧覺得過意不去,帶吧似乎也不太合適。
他往瞄過幾眼,張歷城帶的玉米餅子,再吃兩三天也足夠了。
正猶豫間,張歷城也跑過來了,生怕他多買了,大聲嚷嚷,“俊生,你買你自個的就了,這飯太貴,太宰人了!”
正在打飯的列車員瞬間臉都黑了。
許俊生有點尷尬,打完飯匆匆回到車廂,說,“表哥,這火車上的飯賣得貴,倒也不一定是宰人。”
玉米餅子太涼,張歷城喝了一口熱水,說,“賣的那麼貴,怎麼不是宰人了?”
許俊生說,“這就是一個本的問題,在火車上賣飯,指定比在路邊賣本高,要是沒有餐車,那就能多拉一車廂人,多賣票,現在有了餐車,那就不能賣票了,而且還得配廚師配服務員,買的人還不多,所以即便價格貴,總應該也是不怎麼賺錢的!”
他雖然不喜歡經貿局的工作,但和單位幾個同事關系好,其中有個是對外貿易大學畢業的,學經濟的,好為人師,給許俊生講了不這方面的知識。
張歷城倒是沒想到,他這妹夫懂得還多,笑著說,“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他們宰人也是沒辦法。”
不宰人,就得賠錢啊。
賠錢的買賣指定不能干。
第三天下午,他們終于來到了大興安林的首府加格達奇,還好他們運氣好,這邊十來天沒下雪了,去哪兒都方便。
許俊生趕搭了一輛車去了五七農場。
張歷城不舍得繼續住旅館,第二天就到打聽,賃了一院子,一個月五塊錢,本來他提出要賃半個月,人家不同意,沒辦法只能了一個月的錢。
他這次來東北,準備的充足的,除了把自己穿的圓滾滾的,穿了兩層棉,另一個行李包里,還帶了被褥,往床上一鋪,就能住了。
第二天,他上街買了紅紙,裁小塊兒,寫了數十張高價收蘑菇的啟示,也沒忘在下面綴上北京經貿公司。
張歷城開出的價格是兩錢一斤,比供銷社收購的價格翻了一倍,當天下午,就有不人提著蘑菇來了。
但他開出的價格高,要求也挑剔,十個人來,能收下五個人的貨就不錯了。
許俊生這邊,工作進行的就沒那麼順利了。
他這次是為了收購人參來的。
他們五七農場除了種植一般的農作,還有一個規模大的人參種植園。
這里面種的,都是優質的園參,因為人工養人參需要技和經驗,在這里工作的基本都是本地職工。
農場的副廠長姓白,白副場長對許俊生印象很深刻,他分管農場的食堂,每個月的報表都會認真看,有一段時間發現,有個許俊生的青年,一個月至要吃七八天病號飯。
出于好奇,他特意去看了看真人,發現小伙子活蹦跳的,本一點病沒有,他當時怒氣沖沖的提議,分這個許俊生。
然而正職王場長不但沒同意,還說一堆有的沒的。
這會兒許俊生來了,還是為了收購人參來的,白副場長可算是找到機會了,說,“小許啊,咱們參園你也知道,管理是非常嚴格科學的,人參質量特別更好,五年出一次參,明年就出了,你來的太晚了,這些人參早早就被預定了!”
許俊生也不惱,找以前的同學了一晚上,第二天去找正職王場長了。
王場長見到他,比白副廠長的態度可好多了,“俊生啊,我已經聽老白說了,你們經貿公司要收購人參,現在的確都被預定了,要不這麼著,我幫你聯系一下其他農場,看看誰家有。”
許俊生笑了笑,低聲說,“王叔,園參我自個再去打聽打聽就,我是想問問您,北邊山坡下那一大片,長得怎麼樣了,也有十來年了吧?”
王場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說,“你想干什麼,不準說啊!”
這其實算是農場的一個,只不過被許俊生無意間發現了,他們農場地偏僻,方圓數十里沒有人煙,特別是北邊,直接就是一大片樹林子,雖然不是什麼深山老林,但往里走也不容易,因為有個自然形的山谷,深還特別窄,掉里頭自個出不來,而且總有人說,那邊林子有點邪,不能輕易去。
知青們都不敢去,一開始許俊生也不敢去,后來實在好奇,大白天裝病,去了,他沒發現有什麼邪,倒是聽到了不野的聲音,嚇得趕又回來了。
事后又特別后悔,因為當時他發現了兩棵人參,本來要挖,但挖人參特別麻煩,他又沒帶工,只能走了。
第二回再去,就有人攔住他了。
他用兩瓶酒賄賂了農場的一個中層領導,總算是問出來了,原來那一片林子里,是人為灑下了人參種子,但任由其生長的。
據說,長出來的人參和野生的一模一樣。
當時他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次來之前,經人介紹,專門請教了中藥學院的一個教授,人家說,這樣的人參,理論上,藥用價值和野山參應該是不相上下的,要是真的有還想見識一下。
同仁堂的展示館里,一株不大的野山參,售價已經特別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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