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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瑤》 第131章 攜手作戰

 榮康二十三年的初春, 在大霽史書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廢后廢太子殘害帝妃與皇的真相水落石出,被同日賜死,長安虞家自此敗落;圣上三子蕭淮養晦六載, 終為母妃胞妹討回公道,與此同時,吳郡衛家奉旨進長安,在接風洗塵宴上,圣上為衛二爺嫡與三皇子賜婚, 次日朝堂,圣上下旨立三皇子蕭淮為儲君, 一夜之后,衛家從皇子妃為太子妃, 婚期定于次年十月。

 對這一重大史事, 史稱, 羽麟道之變。

 五月初,圣上病重由儲君監國,太子雷厲風行, 手段凌厲,短短數月朝堂上便大換, 空出了多個位,二皇子一黨也因此略作消停。

 對于空出來的位置, 蕭淮早有應對。

 八月秋闈降至,朝中自能添上許多新面孔。

 而在秋闈到來前,魏鈺迎來了及冠禮。

 六月二十,魏鈺二十人,原本這一天是要由魏鈺的父親順義候為其行冠禮,但魏鈺早與順義候府斷絕了關系, 族譜上魏侯的名字下頭也沒有了魏鈺的名字,只有十三歲的嫡長子魏澤。

 許是瞧著魏鈺如今是太子心腹,順義候厚著臉皮找過魏鈺,名其曰可為魏鈺行冠禮,以全臉面,魏鈺自是一口回絕。

 霍五郎彼時也在場,毫沒有給魏侯面子,“我廣陵霍家的表公子需要你一個五品侯爺來撐臉面,簡直笑死人了。”

 侯爵自然不是五品,霍五郎這般說是因為去歲霍老將軍離開長安后,順義侯便從禮部侍郎貶至五品郎中,順義侯曾為嫡子魏澤請封世子位,被圣上以其年紀尚小往后推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若魏澤將來無用,順義候府便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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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魏家這侯爵說來都是個笑話。

 順義侯當即以長輩的份訓斥霍五郎目無尊長,因論輩分,霍五郎該喚順義候侯一聲姑父。

 但霍五郎是誰,他能那個氣?

 他當即就問順義侯算哪門子尊長,毒害長子的尊長嗎?

 眾所周知,順義侯禮部侍郎的職位便是因此丟的,如今被小輩到痛,順義侯氣的面鐵青甩袖而去。

 臨走前撂下一句,說要看魏鈺如何收場。

 順義候如此說是因為魏鈺的冠禮霍家本是要來人的,卻沒想到恰逢邊境生,霍老將軍與霍家三位爺皆領兵平,剩下霍四爺與幾位公子駐守廣陵城。

 霍家計劃的長安一行,便因此取消。

 然冠禮事宜早已準備妥當,若無長輩主持便算不得圓滿,更不算禮

 魏鈺對此雖然有些失落,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畢竟他的冠禮跟邊境的安危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然就在冠禮當日,太子攜圣旨到了魏家。

 圣上念霍家因奔赴前線,保家衛國才未能如約進長安,加上魏鈺在長安無宗族長輩,便下旨由太子代圣上為魏鈺行冠。

 而與此同時,褚家幾位爺都到了褚家。

 褚明鶴倒不是奉旨來的,他是想著若實在沒人,他便能以未來岳丈的份給魏鈺行冠禮,沒想太子會奉旨而來。

 最終,由太子與褚明鶴同為魏鈺行冠禮。

 有儲君和長安第一世家的家主為其主持及冠,這可是莫大的殊榮。

 魏鈺這原本不能的冠禮,頓時讓長安城還未及冠的兒郎羨慕不已。

 他們若能得此冠禮,那真是此生無憾啊。

 不提儲君親臨,就只是褚國公爺那岳丈的份便能人無數兒郎艷羨。

 如此一來,等著看笑話的人,更是一陣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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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魏鈺的字還是霍家送過來的,由霍老將軍親筆所寫。

 但冠禮當天魏鈺沒把這字拿出來,只說霍老已經取了字,不日就到。

 待禮眾人散去后,蕭淮才拿著那字條,緩緩念道,“遠洲。”

 “你這字一出去,必定轟長安城。”

 褚家和太子是知道的魏鈺這層份的,但前來觀禮的還有其他人。

 霍遠洲這個名字在長安城并不陌生,一旦旁人知道霍老將軍給魏鈺取的字乃是遠洲二字,那麼也就等于公開了魏鈺就是霍遠洲。

 魏鈺抱臂靠在紅柱上,聳了聳肩,“所以我沒拿出來。”

 “你打算一直捂著這個份?”

 蕭淮挑眉問道。

 “原本是的,我來長安本就只為完母親的執念,考個狀元郎,然后回廣陵,繼續戴上面做回霍小將。”魏鈺。

 “那現在呢。”

 魏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神看著蕭淮,“我馬上就要婚了,未來的夫人金枝玉葉,我如何舍得讓姓埋名,霍小將的娘子。”

 蕭淮一滯,甩袍就走。

 但走了幾步又回來了。

 “所以你現在到底什麼打算?”

 魏鈺知道,尊貴的太子殿下不得這方便的刺激,但還是一臉正經道,“這得看我未來的夫人想要什麼。”

 蕭淮咬咬牙,毫不猶豫的轉

 “不過我未來的夫人是千萬寵的長大,應是不得波折的,且我也不忍心讓未來的夫人遠離親人,所以等中了狀元后,還得勞煩殿下提攜為我在長安謀個職,我要努力給我未來的夫人掙個誥命。”魏鈺沖那道氣沖沖的背影幽幽道,“至于霍小將的份嘛,就順其自然吧。”

 一口一個夫人,功惹怒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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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回頭冷颼颼道,“你以為狀元是白菜,說中就中!”

 喬宴林一腳剛踏進二門便聽得這句。

 他愣了愣,心道對魏鈺來說可不就是白菜,不僅說中就中還會連中三元!

 “那就請殿下拭目以待?”

 魏鈺靠在紅柱上朝太子笑的無比燦爛。

 蕭淮只覺得魏鈺的笑容很是刺眼,重重哼了聲便往外走。

 喬宴林忙躬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蕭淮腳步一頓,瞥了他一眼,“一丘之貉!”

 喬宴林看著太子的背影一臉無辜,“...”

 “你惹的怒火倒要我來背。”待太子出了門后,喬宴林才搖著折扇走到魏鈺跟前,沒好氣道,“你明知太子心結,還刺激他作甚?”

 魏鈺,“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東西越是避諱烙印就越深,我這三天兩頭激他一激,時間一久,心結說不定就激沒了。”

 喬宴林,“...倒是有點歪理。”

 “二皇子大婚已,太子的婚禮卻延遲到明年十一月,其中緣由我們都一清二楚。”魏鈺邊往亭中走,邊道,“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喬宴林癟了癟,不置可否。

 “對了,你來干什麼?”

 魏鈺抓了把瓜果在手心,轉頭問。

 喬宴林從袖中拿出一個方盒,扔到桌上,“生辰禮。”

 魏鈺眼中一亮,“呀,喬公子送的生辰禮,那定是很貴重的。”

 喬宴林沒好氣的哼了聲,“當然貴重。”

 聽喬宴林這麼一說,魏鈺興致的打開,卻見里頭只放著一塊玉佩。

 魏鈺拿起來看了看,雖然玉還不不錯,也能算貴重,但是...

 這也太過普通稀松了吧。

 “我及冠禮,你就送這?”

 “你要是敢說它價值連城,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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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宴林收起折,微微傾,“我偏就說它價值連城,你信是不信?”

 魏鈺,“...”

 魏鈺又拿起玉佩仔細端詳,終于,發現了點端倪。

 ,便能看見玉佩邊上兩個小字。

 “暮洲”

 魏鈺眨眨眼,盯著喬宴林面怪異,“你和我的字?為什麼,你什麼意思,我不好男的,我要婚了...”

 “閉!”

 喬宴林氣的出手去拿玉佩,“不要就還給我!”

 魏鈺飛快避開,“要,怎麼不要。”

 “但你總得告訴我,它有什麼含義吧?”

 喬宴林瞪他一眼,不跟他多說。

 他突然就后悔了不想送他了。

 “不說?那我猜猜。”魏鈺嘶了聲,道,“刻著你我二人的字,便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信。”

 “定自然不是,且價值連城,難道...”魏鈺猛地看向喬宴林,“我可以用它去干什麼,去你名下的產業白吃白喝,還是可以支取銀子?”

 喬宴林翻了個白眼兒,不想理他。

 “還是都可以?”

 喬宴林哼了聲,良久才道,“仔細記著玉佩上的徽記,若有朝一日落了難,便去有此徽記的店鋪,帶此玉佩如我親臨。”

 魏鈺湊近仔細瞧了眼,果然看見一個似竹葉銜接而的徽記,疑道,

 “茗香樓也有?我怎麼沒見過?”

 “招牌右下方,極小,需仔細看。”

 魏鈺哦了聲,而后看向喬宴林試探道,“你跟我個底,像這樣的產業有多?”

 喬宴林微抬下,搖著折扇,“大霽所有城池,皆可見。”

 魏鈺一直知道喬宴林的生意做的大,但卻沒想到竟已經遍布整個大霽了,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只木訥的道了句,

 “你真是...厲害啊。”

 “還用你說?”喬宴林傲氣十足哼了聲,隨后又似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你大婚時,霍家可能來人?”

 魏鈺將玉佩收好,搖了搖頭,“還不知,得看此次邊境之戰如何。”

 喬宴林點了點頭,后又嘆了聲,“不過也無妨,反正有太子殿下在,你的婚事怎麼也不會寒酸。”

 “屆時若人手不夠便說一聲。”

 魏鈺,“嗯。”

 “不過,當日接新娘子那關怕是不好過,我最多就能出個弟弟幫你,我反正是指不上的。”

 魏鈺抬眸看著他。

 “你看我也沒用,雖然我有點兒文采,但跟褚家那幾位公子比起來,啥也不是,武就更別提了。”喬宴林聳聳肩。

 看著摯友那沒出息的樣子,魏鈺無聲一嘆額,“你弟弟好歹是世子,應該有很多好友吧。”

 “再多能有褚家世子多?”

 魏鈺,“...”

 原本他沒把這事放心上,但眼下聽喬宴林這麼一提,他還真有點慌。

 “還記得褚世子去秦家迎親去了多人嗎?”喬宴林接著道,“秦家好幾十人都沒擋住,你這...”

 喬宴林環視了眼分外清靜的魏府,“你這也就只有霍四郎管點用,若霍家幾位公子都來了,尚還能撐撐場面,不然,嘖嘖,想想都寒磣...”

 魏鈺,“...”

 魏鈺緩緩站起,“太子殿下,或許能以一敵十?”

 喬宴林,“...前提是,太子殿下當日能來。”

 魏鈺眨眨眼,瞬間意會喬宴林的意思。

 他鎖著眉頭,若有所思道,“我做紈绔時,認識很多世家子弟。”

 喬宴林,“那幫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怎麼,他們到褚家門前唱一曲?”

 “...沒別人了,好歹湊湊人數。”

 “呵...祝你好運。”

 喬宴林走后,魏鈺便去找霍北瑄說了這個擔憂。

 霍北瑄彼時正在書房看書,備考秋闈,聽了魏鈺這話茫然了好一會兒,顯然是也沒想過這事。

 “長安城在這點上的規矩重?”

 “褚大哥婚那日你不也瞧見了,嘖嘖嘖,那個場面堪比科舉考試。”魏鈺越說越覺得有點懸,“我在長安城也沒認識什麼人,到時候要是連門都進不去可丟死人了。”

 霍北瑄擰了擰眉頭,“不是還有幾月嗎,眼下還是秋闈為重。”

 “秋闈!”魏鈺眼睛一亮,‘對啊,秋闈為重!’

 霍北瑄,“?”

 “秋闈的學子肯定有文采極好的,我空多去結,還來得及。”

 霍北瑄,“...”

 他認真的點點頭,“表哥說的在理。”

 心里卻道,表哥這怕是張過度了。

 “好了,你慢慢看,到時候考個好績。”

 魏鈺說罷便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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