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不論做什麼選擇,都是從心出發,沒有對錯。
畢竟這世間不止有兒長,還有許多東西值得人去探索,去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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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衛家二爺攜嫡進長安,圣上在宮中舉辦接風洗塵宴。
與此同時,穆靈溪已收拾好行囊。
沒有乘馬車,只要了一匹馬,用的話說是,闖江湖便要輕裝出行,不能帶累贅。
而朝霈香亦在的累贅行列里。
導致兩個丫鬟站在門口哭的雙眼通紅。
不過魏鈺將桑絡給了穆靈溪。
畢竟江湖不是那麼太平,一個姑娘家就算武功再好也難免會遇上些麻煩,有桑絡在,眾人都放心些。
穆野有要務在需要進宮,只將穆靈溪送出了門。
他沒有攔著穆靈溪,因為他知道這就是妹妹最想要的,但穆野當然也不可能就這麼放妹妹獨闖江湖,他安排了好些人在暗中保護。
褚逸褚崢都進了宮,來送穆靈溪的便是褚容和褚瑜。
褚容如今已開始當值,他穿著服帶著一幫人大搖大擺的護送穆靈溪出城。
在城門口,褚瑜不舍的拉著穆靈溪說話,同時也計算著時辰。
昭月殿
魏鈺遠遠便見余河和一幫宮人侯在蕭淮寢殿外,默了默后緩緩上前。
余河看見他無聲嘆了口氣,“主子還不肯換裳。”
他自然知道陛下給主子的選擇,但同時他也清楚主子會如何選,如今這般,只是主子自己在同自己較勁。
魏鈺,“嗯,我進去看看。”
寢殿,蕭淮立在窗邊看著宮外的方向,聽得靜頭也未回道,“你說,此時已經走了嗎?”
魏鈺也看著天邊,堅定道,“還沒有。”
蕭淮一怔,偏頭看著魏鈺。
魏鈺坦的迎上他的目,“沒辦法,瑤瑤之命,我不能不從。”
蕭淮沉默半晌,才轉過頭,“知道嗎?”
魏鈺,“瑤瑤沒告訴穆姑娘,說是怕穆姑娘失。”
又是一陣沉寂后,魏鈺道,“現在出宮,還來得及。”
蕭淮扯了扯,“褚五姑娘真是位妙人兒。”
魏鈺飛快變臉,“我們很快就要婚了,你別歪心思。”
頓了頓他又道,“瑤瑤只是怕萬一你出宮,穆姑娘又走了,那豈不是天大的憾。”
蕭淮沒再接話,著天邊久久未有作。
“宴會要開始了。”
不知過了多久,魏鈺道,“往東是宴會,往南出宮門,三皇子想好往哪邊走了嗎?”
蕭淮閉上眼,終是道,“讓他們進來吧。”
魏鈺聞言手拍了拍蕭淮的肩,折出了門。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否則天都要黑了。”
穆靈溪朝拉著不肯放手的褚瑜道。
褚瑜保住穆靈溪的手臂,甕聲甕氣道,“哪有,還早著呢。”
“婳姐姐這一走,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舍不得婳姐姐。”
穆靈溪不疑有他,手抱著褚瑜安道,“瑜妹妹大婚時,我一定回來一趟,好不好?”
褚瑜抬頭看,眼眶微紅,“真的?”
穆靈溪忍著哽咽,點頭,“真的。”
“那我們拉鉤。”褚瑜手出,“我大婚時婳姐姐一定要回來,不然...不然就是小狗。”
“好,我不回來就是小狗。”
穆靈溪眼里帶著水笑著道。
“婳姐姐若是遇上了真命天子,一定要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褚瑜又道。
穆靈溪偏著頭想了想,半晌才道,“當今子似乎只有一條路,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可我偏想看看有沒有第二條路。”
褚瑜心神一怔,“婳姐姐?”
“瑜妹妹不用擔心我,我會過的很好的。”穆靈溪見褚瑜似是嚇著了,抬手給理了理耳邊的發,安道,“我只是說如果遇不到真命天子的話,那我就先做個獨行的俠,若遇到了,再另作他論。”
褚瑜下心中的震撼,點了點頭。
第二條路或許是有的,但怕是沒那麼好走。
不想要的婳姐姐太苦,只要能遇到那個人,晚一點都沒關系的。
且那位僧人不都說了嗎,諸事順遂。
婳姐姐一定什麼都會順遂的!
魏鈺靠在紅柱上等了大約一炷香,便見蕭淮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走吧。”
魏鈺點了點頭,沒問是往哪里走,只默默的跟上。
到了分岔路口時,蕭淮略做停留。
余河等人也都默默的候著。
大約小半柱香后,蕭淮終于了。
魏鈺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嘆了口氣。
而后從懷里掏出一個信號彈。
“婳姐姐記得每月都要寫信回來,遇見什麼不平事可萬萬不能逞強。”褚瑜已經第好幾次叮囑道。
“好。”
穆靈溪沒有半分不耐,褚瑜說什麼就應下。
終于,褚瑜看見了皇宮上空的信號。
子微微一僵。
“怎麼了?”
褚瑜下心中的酸,搖了搖頭,“沒事。”
“好了,婳姐姐快走吧,再不走,我又要舍不得了。”
穆靈溪勾一笑,上前用力的抱了抱褚瑜,然后轉頭也不回的躍上馬背。
“走了,瑜妹妹。”
褚瑜追了幾步,喊道,“婳姐姐保重。”
穆靈溪沒再說話,只手擺了擺。
而褚瑜不知,此時穆靈溪已落下一行清淚。
兩日前,穆靈溪在草坪看到了蕭淮。
沒有上前,只躲在了石頭后。
“我終于明白你當初做選擇時的掙扎和痛苦了,如今,到我選了。”
“婳婳,對不起。”
“婳婳,你會怪我嗎。”
...
穆靈溪當然不怪蕭淮,因為他們都沒有錯。
配合瑜妹妹等到現在,也是不想自己有憾。
雖然早已知道答案。
這或許也是說他們有默契吧,默契都選擇了自己該走的路。
雖然心里有失落,但也有釋懷。
至,這樣就走的更加心安理得了。
蕭既安,再見了。
從此以后,天涯陌路,再不相逢。
褚瑜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看著穆靈溪離去的方向,良久后才笑了笑,“婳姐姐,一定要順遂啊。”
離開長安,對婳姐姐來說或許是好事。
那位僧人說過,婳姐姐的貴相消散了,但禍福相依,危險也隨之化去了。
至這一次,婳姐姐不會再為三皇子戰死在紫竹林...
“姑娘!”挽冬見褚瑜子一晃,忙上前扶住,擔憂道,“姑娘您怎麼了?”
褚瑜輕輕晃了晃腦袋,試圖甩去腦海中的混沌。
這是怎麼了,剛剛腦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剛剛在想什麼,紫竹林,婳姐姐,還有什麼來著?
“姑娘,姑娘?”挽冬忙扶著褚瑜上馬車,“姑娘定是在此曬得久了,先上馬車喝口水。”
褚瑜坐上馬車后,喝完挽冬遞來的水,才覺眼前一片清明。
“姑娘您沒事吧。”
褚瑜搖搖頭,“沒事。”
此時,褚瑜已經完全沒有了穆靈溪曾為三皇子戰死在紫竹林的記憶。
宮中的宴會在天黑時才結束。
宴會上,圣上下了兩道賜婚圣旨。
一道,賜阮家嫡長為二皇子妃。
另一道,賜衛家嫡為三皇子妃。
而在次日朝堂上,圣上下旨立三皇子蕭淮為儲君,三日后行冊封大典。
至此,長安城的天,徹底變了。
而就在賜婚當夜,蕭淮半夜被夢驚醒。
他夢見穆靈溪為了保護他重傷,彼時他已經奄奄一息,躺在的懷里,跟說,“若是喜歡我...要讓你付出生命,那就...不要喜歡了,婳婳...若能重來,只要你安好,我寧愿...我們永遠沒有集。”
蕭淮砰地坐起,額上布滿冷汗。
他抬手捂住口,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渾都還在疼,包括心臟。
蕭淮緩緩起走到窗邊。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夢里的場景竟像是真實發生過的,那句話,好像就是他真實說過的。
此時,漫天的繁星當空。
蕭淮仰頭著,婳婳,你可安好?
婳婳,父皇今日給我賜婚了
婳婳,你如今到哪里了?
婳婳,你仗劍天涯的樣子一定很吧。
蕭淮眼角落下一滴淚,雖然這只是一個夢,可若是在他邊真的有危險,那就走的越遠越好吧。
穆婳瀅,再見了。
唯愿你安好,便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婳婳會有番外,正文就幾乎沒有他們了。
霍遠洲就要被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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