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宸被足東宮, 出不去宮門便只能在東宮找樂子。
這段時日,但凡有些姿的宮都到他跟前伺候過,不過這些年進了這東宮的, 大多也都抱著攀高枝的心思,便也稱得上是你我愿。
察覺到上的手不大老實,蕭淮宸半睜開眸子瞥了眼,而后眉頭一挑,坐起抬手勾起那宮的下, “今夜,就你了。”
雖不是上等姿, 但也算得上清秀,勉強能用, 等解了足令, 他再景...哦, 景家出事了。
蕭懷宸眉間劃過一郁,等他能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弄死老三!
“殿下, 三皇子來了。”
常春踩著小碎步急切走進來,神很是慌張。
蕭懷宸一頓, “他來作甚!”
他正想著如何弄死他,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蕭懷宸的手指在宮下上勾了勾, “讓他候著。”
常春神焦急道,“殿下,三皇子帶著一隊錦衛,攔不住啊。”
話剛落,突有一東宮侍衛被扔進殿,砰地一聲嚇得宮們面容失。
蕭懷宸一把甩開那宮, 神霎時變得狠。
“太子好威風,連圣旨都得候著您?”
蕭淮一手捧著圣旨,一手負在后緩緩踏進殿。
蕭懷宸看著這一幕,頓時有些恍惚。
來人著華貴,如神君臨世,一舉一皆是矜傲貴氣,哪還有這些年伏低做小的半點影子。
“你!”蕭懷宸僵的站起,“你這些年都是做戲?”
蕭淮輕輕歪了歪頭,“太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蕭懷宸抬手指著他正要叱罵,卻見蕭淮抬了抬手中的圣旨,“這旨,太子要接嗎?”
蕭懷宸只得恨恨的收回手,他瞥了眼圣旨后似是想到了什麼,輕蔑一笑,“這是解孤足令的圣旨吧。”
“呵,你以為你扳倒了太傅就能重新得勢了,想得倒是,待孤得了自由有你的苦頭吃!”
隨蕭淮進來的余河聽得這話心中一陣冷笑。
還擱這兒做春秋大夢呢!
蕭淮定定的瞧著蕭懷宸,半晌才嗤笑一聲,“太子還想說什麼,便一次說個夠?”
“因為太子這聲‘孤’,日后怕是說不得了。”
蕭懷宸神一變,上前幾步質問,“你什麼意思!”
蕭淮朝他輕輕勾了勾,笑意卻不達眼底,突揚聲道,“來人,太子抗旨。”
話落,外頭便進來一位公公,還有一隊錦衛,蕭懷宸驚愕的往后退了幾步,“你們,你們這是干什麼?”
蕭淮沒說話,又抬了抬手中的圣旨。
蕭懷宸看了眼那公公,認得他是總管的心腹,他又瞥了眼兩側的錦衛,終是不敢再放放肆,咬牙掀袍跪下。
蕭淮這才打開圣旨,不輕不慢念道,
‘太子蕭淮,品行不端,沉迷,視人命如草芥,實乃德不配位,今廢黜其儲君之位,囚與冷宮,終不得踏出冷宮半步,東宮侍衛宮人暫且收押,日后再行置’
蕭淮念完,合攏圣旨看向跪在地上僵住的蕭懷宸,微微彎腰,“太子,哦不,大皇子,接旨吧。”
蕭懷宸抬起頭,眼里是不敢置信和極致的憤怒,他手腳并用的爬起來,指著蕭淮,“不可能,父皇怎麼可能廢我,你,蕭淮你假傳圣旨,這是死罪,孤要稟報父皇,治你的死罪!”
蕭淮側頭,“大皇子抗旨不尊,將其捉拿送進冷宮。”
“是。”
帶頭的錦衛揮了揮手,便有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將蕭懷宸制住。
蕭淮宸拼命的反抗,里亦很不干凈,余河皺了皺眉,快步上前拿帕子堵住了蕭懷宸的。
蕭懷宸怒目瞪著余河,“唔,唔唔!”
什麼下賤東西也敢他!
蕭淮宸看向一旁的小太監,卻見那小太監低眉垂目,似是什麼也沒瞧見。
這些狗東西簡直太沒有眼力勁,就是他那干爹在此也不敢這樣對他!
“念在兄弟分上,我送大皇子一程。”
觀賞夠了蕭懷宸的瘋態,蕭淮才幽幽道。
“唔,唔唔唔!”
蕭淮挑眉,“大皇子說什麼,怕我累著?大皇子不必擔心,這點路我還是走得的。”
蕭懷宸氣的滿臉通紅,只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
奈何他被錦衛桎梏,本就靠近不了蕭淮半分。
“三皇子,此去冷宮較遠,回來時日頭應該烈了,可要備攆?”小太監棹福躬道。
不等蕭淮開口,余河便笑著接道,“主子近日子虛弱,怕是經不住烈日。”
棹福頷首,“三皇子稍等,奴才讓人備攆。”
“有勞公公了。”余河客氣道。
棹福躬還禮,“不敢。”
蕭懷宸,“...”
他蕭淮哪里有半分虛弱的樣子!
一行人出了東宮后便在門口等著攆。
余河不知從哪兒給蕭淮搬了個椅子坐下,蕭懷宸就沒那麼好了,整個人被錦衛制住,連半步都彈不得,他想罵卻又罵不出來,只得怒目瞪著蕭淮。
蕭淮卻看也不看他,只目不斜視的坐著。
他當然得到蕭懷宸的恨意,可是恨又能怎麼樣呢,他又不會塊。
更何況,這才哪到哪兒啊。
等會兒還有得他瘋的。
沒過多久,棹福便帶著轎攆過來了。
余河攙著蕭淮上了轎攆,才抬起脖子道,“起。”
看著蕭懷宸狼狽的模樣,余河忍不住長長一嘆。
今兒的天氣可真是好啊。
雖然他五年前在宮里也是著膛走路的,但余河覺得跟這一刻比起來,那些都不值一提!
現在主子終于就要大仇得報了,做惡之人也終于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了,這簡直是大快人心啊!
“殿下,殿下,不好了!”
沁萍飛快的跑進太子妃寢殿,急急道,“太子被廢了!”
“砰!”
徐妙蓉手中的藥碗落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喝的藥湯灑了一地。
“你說什麼。”
徐妙蓉緩緩站起,聲道。
沁萍忙道,“剛剛三皇子帶著總管手下的人,還有錦衛過來宣的旨,現在太子已經被錦衛帶走了!”
總管是圣上心腹,錦衛只聽命圣上,這兩邊的人都來了,那便做不得假了。
徐妙蓉重重跌回了榻上,面容呆滯。
“殿下,現在該怎麼辦啊。”
沁萍啞聲道,“太子被帶走了,接下來就該是殿下了。”
徐妙蓉突然偏頭看向沁萍,急切道,“圣旨上怎麼說的,為何廢黜的,人又被帶去何?除了廢黜太子還有沒有別的旨意,比如,貶為庶人,或者死罪什麼的?”
沁萍想了想,回道,“說是太子...大皇子品行不端,德不配位,沒有其他旨意,只說是關進冷宮,終不得踏出半步。”
徐妙蓉眼里閃過一茫然疑。
只是關進冷宮...難道不是因為那件事?
可是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且來宣旨的是三皇子,這怎麼看,都與那件事不了關系啊。
可若真是那件事被捅破了,不該只是廢太子才對。
別說太子,皇后都是逃不掉的!
所以,還有別的原因?
難道是蕭懷宸又干了別的見不得人的事1
徐妙蓉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
罷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殿下...”
“別再這麼了。”徐妙蓉睜開眼,幽幽道,“太子被廢,太子妃也就不存在了。”
相信很快,就有人來帶進冷宮去陪太子了。
徐妙蓉一想到要跟那東西朝夕相對,便覺得一陣惡心,惡心...
徐妙蓉一愣,抬手手緩緩在小腹上,看了眼沒來得及喝的避子湯...
昨日蕭懷宸也不知了什麼刺激,闖進房里強行與行了夫妻之事,若是...因此有了孩子,那麼在危急關頭,是不是還能保住一命。
“姑娘,奴婢再去熬一碗。”
沁萍也看見了地上的湯藥,皺了皺眉便要往外走,姑娘一直不愿意有子嗣,是以每次事后都喝了避子湯,只希那些人來的慢些,讓有時間再去熬一碗,否則到了冷宮,哪里還弄得到避子湯。
“不必。”徐妙蓉出聲攔住沁萍,久久后才喃喃道,“一切,端看命吧。”
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不論是誰都是如此。
-
太子被廢,押往冷宮的消息飛快的傳遍了皇宮各。
畢竟東宮到冷宮著實遠,一路上不知多主子宮人,親眼瞧見昔日高高在上的儲君,為階下囚的狼狽樣。
蕭淮撐著手肘靠在轎攆上淺寐。
一夜未睡,又被這麼搖晃著,困意很容易就席卷來,直到到了冷宮,余河才上前將他喚醒。
“主子,到了。”
蕭淮睜開眼,怔楞片刻后才醒神,捂打了個呵欠,便在余河的攙扶下下了轎攆。
看清眼前的宮殿時,蕭淮微微一愣。
這后宮中可以作為冷宮用的宮殿不,且各個殿都還是有些差別的。
不過像眼前這麼...破舊的,還是很見。
蕭淮看了眼一旁靜默垂首的棹福,頓覺順眼不。
他也不過是在上轎攆后問了句哪冷宮遠些...這小東西還機靈。
“都到這兒了,我就再辛苦些送大皇子進去。”
蕭淮理了理袖,在蕭懷宸憤怒到扭曲的視線下,率先進了冷宮。
這是一個很小的宮殿,只有一個宮門,一個院落。
四周的宮墻上爬滿了不知名的野草,連地上都無下腳。
蕭淮看了眼滿地的雜草,終還是下不去腳沒再往前。
“這個地方很不錯,很適合大皇子。”
任他在此茍延殘踹一段時日,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錦衛剛將蕭懷宸帶進殿,蕭淮又從余河捧著的盒子里,拿出一道圣旨。
別說蕭懷宸,就是幾個錦衛和隨行負責看守此的侍衛都愣了愣。
這怎麼還有一道圣旨...為何剛剛不在東宮一起宣?
蕭懷宸失了桎梏,抬手便撤掉里的帕子,罵道,“蕭淮你別欺人太甚!”
錦衛剛想要上前制止,便被蕭淮抬手攔住,“我怎麼欺人太甚了,這是父皇的旨意啊。”
“你別太猖狂,就算父皇暫時廢了我的儲君之位,但你別忘了我還是大皇子,是你大皇兄!”蕭懷宸靠近蕭淮,咬牙切齒道,“你永遠都要低我一頭。”
蕭淮面一變,湊近蕭懷宸耳邊輕聲道,“你還知道,你是我跟妹妹的大皇兄啊。”
蕭懷宸聞言整個人便僵住了。
他下意識往后一個踉蹌,震驚的看著蕭淮。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還是父皇知道了些什麼!
蕭淮似笑非笑的亦往后退了一步,說出了一句很讓人耳的話,“大皇兄還有什麼要吩咐,畢竟這聲大皇兄怕是日后我都不得了。”
蕭懷宸子一,“你什麼意思。”
蕭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打開圣旨,
‘大皇子蕭懷宸作惡多端,品行低劣,屢教不改,不配為君,不配為天家之子,今收回‘宸’字,賜名蕭戾,貶為庶人’
蕭淮念完,錦衛和侍衛都怔了怔。
太子,不,大皇子,不...他究竟犯了什麼罪,竟得了這麼重的懲治!
“蕭戾,這個名字很適合大皇...你呢。”蕭淮彎腰將圣旨塞到蕭懷宸懷里,“看來,以后我好像永遠都不會低你一頭了,蕭戾,你說是吧?”
蕭淮說罷,便折走出了冷宮,朝那幾個侍衛道,“將人看好了,任何人不得進出。”
負責看守此的侍衛忙恭敬應下。
但心里都在打鼓,這大皇...蕭戾到底犯了何罪啊,廢黜太子后‘宸’字不可用也就罷了,竟連‘淮’都沒保住。
“啊!不可能,蕭淮你給我回來,父皇不會這麼對我的,不會的!”
里面的人好似現在才回過神來,不停的拍著門大喊。
蕭淮皺了皺眉,看向眾人,“知道這道圣旨為何不在東宮宣嗎?”
眾人皆道不知。
蕭淮角輕勾,“想知道就去問父皇啊。”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當即跪下,“臣/卑職不敢。”
“既然不敢去問,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應該都清楚吧。”棹福適時的遞來一個名冊,蕭淮手接過來,一一了錦衛和侍衛的名字,“錦衛只聽命于父皇,我到不擔心你們。”
幾個侍衛聽到這里哪還不明白,忙用頭搶地。
“卑職明白。”
蕭淮將名冊遞給余河,淡淡道,“但凡傳出一點風聲,所有人同罪。”
幾個侍衛心里暗暗苦,恨不得剛剛都聾了。
但現在,他們只得死死捂住這道圣旨,不僅要捂自己的,還得捂同伴的。
待蕭淮乘著轎攆遠去后,領頭侍衛警惕的看了眼旁的同伴,“從今天開始,到這件事了結,諸位便同吃同喝同睡,就是如廁也得結伴,諸位沒意見吧。”
“沒意見!”
哪敢有意見!
這宮里牛鬼蛇神多的是,誰知道誰私底下是誰的人,要是給捅出去了,他們全部得遭殃,別說同吃同喝同睡,若是可以,拿個繩子綁一團才好!
“只是不知,何日才是個頭。”
一個侍衛哀嘆一聲道。
另外一個侍衛了耳朵,顯然是被里頭的鬼哭狼嚎吵的煩躁不已,“養尊優慣了的人到了這地兒,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能活的了多久。”
領頭侍衛皺了皺眉,意味深長道,“既然有這樣的圣旨,定是犯了天大的事,可能過不了多久,等罪孽可以公之于眾了,我們也就自由了。”
“那萬一,一直無法公之于眾呢?”
領頭侍衛嗤笑了聲,指了指邊的人,“那就像他說的,跟里頭這位熬吧。”
看誰先熬死誰!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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