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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樂坊的一天是從中午開始的。

 太升到中天,姑娘們才起床梳洗,新添了十幾二十號人,紅館的廂房差不多住滿了,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吃過早飯,歡姐便把新人領到廳上教導,一進門,大家就見元墨坐在二樓老位置上,面前桌上擱著三只老大的風箏,也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人與風箏都是同款的喪眉搭眼,一起打著蔫兒。

 “二爺?”歡姐拿手在元墨面前晃了晃,元墨里“嗯”了一聲,眼神卻兀自發直。

 歡姐吃了一驚,正要去探探的額頭看看可有發燒生病,元墨忽然捉住了的手:“把人都喊來,咱們議個事兒。”

 紅館上一次所有人齊集議事,還是大家把自己箱底的私房錢送“阿九”去評花榜的時候。

 這一次,元墨面鄭重,神嚴肅,目從眾人臉上掃過:“諸位,你們自接客以來,有沒有遇到起初待你們很好,后面突然就將你們拒之門外的客人?”

 歡姐道:“嗐,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男人變個心嘛,這種事誰沒見過啊。”

 果然沒找錯人,談這種事伎們最有發言權。元墨連虛心求教:“那該怎麼辦?”

 大家使給分析:變心分兩種,一是突然變心,說不來就不來了,二是慢慢疏遠,漸漸地不來了。”

 “突然變的。”元墨說。突然得不能再突然了,一夜之間,天差地別。

 “這也分兩種,一是突然看上了旁人的好,見異思遷,二是突然看到了你的短久生厭。”

 元墨:“……好像是第二種。”

 “第二種又分兩種,一個是余未了,二個是恩斷義絕。”

 元墨沉思了良久。雖然不想承認,但姜九懷對真看不出還有半點余的樣子,嘆道:“大概是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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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這可是最最難辦的一種,一般到這份上是很難回頭了。”伎們紛紛嘆息。

 歡姐將伎們打發出去,湊近元墨:“我瞧著倒不像。姜家家主若對你恩斷義絕,還會把這些伎留在咱們這里?你看阿寶還時不時帶著大王去看貓呢。”

 有說是和阿九嗎?

 “其實你這種況,只要一招就了。”歡姐又道。

 元墨立刻來了神:“哪一招?”

 “服,走到他面前!”歡姐擲地有聲,“但凡他對你還有一未了,指定忍不住,只要他忍不住,事就辦妥了。”

 元墨給這個念頭轟得臉上發燙,“他他他要是忍住了呢?”

 “那就是真沒戲了。”歡姐道,“穿上服回來唄,還能咋地?”

 元墨覺得很有道理。

 服而已,又不會一塊,反正他已經知道孩子了。

 他若是不理,頂多是沒面子,但面子這東西值不了幾個錢,沒了就沒有,有什麼要

 他要是理的話……

 元墨捂住了臉。

 就這麼干!

 元墨行迅速地備好了裳,還本著益求神,買了兩本春宮,仔細鉆研了一番。

 一切就緒,就剩一個問題。

 不管穿不穿服,要如何突破重重封鎖,走到姜九懷面前呢?

 西市有一家點心鋪,做得果醬甜餅最好吃,因為元墨喜歡,所以姜九懷代過,這家鋪子隔些日子便要往姜家送一趟貨。

 元墨來到這家點心鋪,發現鋪子里生意興隆,門聯上掛著一塊牌子,上書“姜家指定供奉”六字,掌柜的一見元墨,遠遠地便滿面堆笑迎上來:“今兒吹的是什麼風?二爺怎麼親自來了,可是家主大人有什麼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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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墨見狀心中頓時穩了,看來失寵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里來。

 元墨只說是順路路過,隨便挑挑撿撿,挑了一大堆,掌柜祭出店里最大的椿箱才裝得下,讓人抬著,親自跟在元墨后送貨。

 中途元墨回樂坊更,順便請掌柜進去歇息,還讓姑娘們陪掌柜喝了兩盅,最后一名伎道:“二爺有事絆住了腳,有勞掌柜先把點心送過去。”

 伙計們重新抬起椿箱,只覺得好像比之前沉了許多。

 伎道:“二爺另添了一些東西進去,是給家主大人的,你們可千萬小心,好生抬著。”

 掌柜被迷得神魂顛倒,連連稱是。

 椿箱抬到姜家,照例要開箱檢查。

 不過這點心鋪子是常來的,掌柜也都是認得的,箱子里照舊是碼得齊齊整整的點心盒子,府兵們打開略看了看便放行了。

 元墨整個人在點心盒子底下,一不敢

 覺到箱子重又被抬起,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好景不長,沒過多遠,箱子再一次停住了。

 有人敲了敲箱壁,“打開。”

 怎麼回事?平公公呢?

 明明已經說好讓平公公來接應的,為什麼來的是封青?

 他們這種級別的高手耳力非同尋常,定然是聽到了椿箱中的心跳聲。

 好在元墨早有準備。

 椿箱打開,左上角的點心盒子忽然,一樣東西把它頂了起來。

 是一只圓溜溜的小酒壇。

 壇口開了一半封,濃郁香氣混在點心的甜香里,骨而來。

 封青不自,重重吸了一口氣。

 香濃醇厚,一聞就是極品佳釀,辛烈或許比不上冰雪燒,香濃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打哪兒來的?”封青問。

 掌柜的忙答:“全是二爺挑好的點心,讓小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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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青大約心中大約是在天人戰,元墨在箱子里舉酒壇舉得手酸,等了半日,手上一松,酒壇子被取走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封青說。

 這時候平公公才姍姍來遲,讓掌柜的退下,換了府里的抬箱子進去。

 封青和平公公并肩走在箱子旁邊。

 封青道:“你這樣幫著他瞞騙主子可不好。”

 “哦,那日日看著主子死氣沉沉就好?”平公公翻了個白眼,“再說了,一壇酒就把你買了,你還好意思說咱家?”

 封青“咳”了一聲,“回頭幫我問問這酒是哪兒買的。”負手走了。

 元墨窩在箱子里被抬進了姜九懷的房門。

 按計劃,一會兒平公公會把人全帶出去,然后便能鉆出箱子,要不了多久,姜九懷會回房午睡,到時候就……咳咳咳咳……

 然而況好像有點變化,在箱子里明顯覺到抬箱的人腳步一頓,然后就聽到平公公吃吃的聲音:“主、主子您怎麼在這兒?”

 元墨也大驚,這會兒他不是應該在書房批公文嗎?

 “去外書房來回費時,以后把公文全送到這里來。”姜九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約有一淡淡的倦意。

 元墨的心輕輕了一下,單聽聲音,就知道他這陣子一定沒睡好。

 “這是什麼?”姜九懷大約是看到了箱子。

 “這是……”平公公到底還是沒膽子,迅速地選擇了自保,“這是西市那家鋪子送來的點心,老奴來請求主子如何置。”

 姜九懷頓了良久,淡淡道:“扔了。”

 平公公無聲地“哎”了一下,想說點什麼,終于還是忍住了,向抬箱的府兵揮揮手:“抬出去抬出去。”

 這就抬出去?

 那費這麼大勁兒進來是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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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箱一日游嗎?

 就在元墨在箱子里懷疑人生的時候,姜九懷忽然道:“等等。”

 箱子頓住。

 “放下吧。”這三個字伴隨著長長著一口嘆息。

 平公公暗自長舒一口氣,讓府兵把箱子擱下,然后迅速帶著兩名府兵撤離,還找了個借口:“老奴這便去搬公文。”

 屋極安靜。

 元墨在箱子里一不敢

 時機完全不對,的頭發早就窩得散了,裳也皺得七八糟,姜九懷再不離開,就沒機會整理儀容,沒辦法干凈漂亮地出現在他面前。

 再說這麼窩著,也不好服……終極殺招沒辦法祭出來。

 時間一分分流逝。

 姜九懷為什麼留下這只箱子呢?難道是不想浪費?或者是他了,正好想吃點心?

 元墨已經無聊到開始胡思想。

 就在這個時候,箱子“咔嗒”一下,被打開了。

 元墨整個人僵住。

 上面傳來細微的靜,像是姜九懷的指尖過那些點心盒子。

 這家的點心盒子十分考究,皆是用紅漆木盒,繪著深紅淺的牡丹花,十分符合元墨濃艷華彩的審本就是先看上這盒子才嘗這點心的。

 一嘗才發現,不單盒子好看,點心也好吃,遂指名要這個。

 上微微一輕,其中一盒被取走了。

 接著聽見了細微的沙沙聲,那是裹在點心上的糯米紙發出的聲音。

 姜九懷,在吃點心?

 元墨微微訝異。

 姜九懷向來不喜歡吃甜的,什麼時候改子了?

 “這麼膩,虧你吃得下。”

 隔著箱壁,他的聲音傳進元墨的耳朵,輕極了。

 有一個瞬間,元墨幾乎以為他已經發現了,后來才發現不是,這是他在自言自語。

 不在,他還在同說話,吃喜歡的東西。

 元墨只覺得像是有誰的手握住了的心臟,狠命一

 心中又又疼,還有什麼東西被出直涌出來,再也控制不住。

 姜九懷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把盒子擱回箱子里。

 忽地,盒子了。

 整箱的盒子都了。

 它們微微晃,然后乒乒乓乓出箱外,掉了一地。

 然后有東西自箱涌出,那是層層疊疊的淡輕綃裳,像極了夏天傍晚鋪滿天空的瑰麗云霞。

 元墨就陷在這團云霞中,發有幾分凌,微微遮住面頰。

 的臉頰緋紅,雙潤,眸子如星,就像一個剛剛從云端墜落的仙子,經由天神之手,送到他的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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