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睡足一覺,日上三竿才起。
起時神飽滿,昨夜的事已經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略一回憶,便得出了結論——姜九懷邊待不得,得趕分手保平安!
吃過早飯,就去看茉莉,要帶茉莉回京城。
誰知茉莉不肯,說自己已經被男人傷了心,再也不想回京城了,從今往后只想吃齋念佛,以度余生。
元墨大驚:“你還這麼年輕!跟我回去養幾年,待你忘了這件事,咱們再作打算。”
茉莉低著頭,心中微微一。
但眼角余只見門外有人踱進來,藏青擺上有月白刺繡,正是姜九懷早上披的那一件。
茉莉立即打了個哆嗦,任元墨再怎麼說,都只是搖頭。
姜九懷道:“這也是的善緣,今世可憐,所以修一修來世,阿墨你又何必攔著?”
元墨:“可是……”
“你要把帶回去,讓看著樂坊里的燈紅酒綠,只怕會永遠陷在傷痛之中。那對反而不好。”
元墨呆了半晌,長嘆一口氣,拉著茉莉的手:“也罷,一會兒我回船上取點銀子給你,等我回京城,再托人把契還給你。”
元墨的手那樣溫暖。
茉莉想起在紅館的那些個日,假裝上進以圖好吃好穿,哪怕紅館再艱難,只要是想要的,元墨都極力替辦來,咳嗽一聲,元墨便比誰都張,嚷一聲累元墨便立馬讓休息。
當時覺得,這人真好騙。
現在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二爺,”茉莉握著元墨的手,眼眶含淚,“你要保重。”
元墨不由也眼圈發紅:“你也是。”
“還有,”茉莉湊近的耳邊,低聲音,“千萬要離這人遠一些。”
這人太強大,太可怕,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
這話正中元墨心窩,用力點頭:“放心吧我一定!”
姜九懷帶著元墨離開了,離開不久,便派人送了銀子過來,數目足夠茉莉食無憂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天香樓的坊主也得了錢財和吩咐,像照顧親兒一樣照顧著茉莉,喂茉莉吃了藥,陪茉莉走在廊中走走。
茉莉向庭院,喃喃念道:“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
坊主笑道:“姑娘喜歡謝靈運的詩?”
茉莉怔了一下,是謝靈運的,不是陶潛?
原來,就是在這句詩上了餡,那人看出來從前上進學詩文本就是敷衍元墨的。
那日就是在這道走廊,他要終生不得再回京城,不得讓元墨知道曾經欺騙過元墨,如此,他便放一條生路。
他走開的時候,忍不住問道:“你說我做對的事,是什麼?”
春風拂來,他隨意披在上的袍微微拂,散落在肩的發也輕輕飛揚。
他的聲音在春風里落下來,帶著一如春風般和的笑意:
“你若是不失蹤,我和怎麼相逢?”
姜九懷的船只雖然夠大,但上上下下住了姜九懷和兩位貴,三個主子連同無數仆從,饒是巨艦也給塞得滿滿當當。
姜其昀的船卻是空空,不得有人做伴,和葉守川元寶又都是舊識,遂力邀二人住到他的船上去。
平公公覺得這個安排很好。別說大船上不好住,便是好住,平公公也愿意他們兩個住遠些。
原因無它,元寶仿佛同元墨連生出來的,不得時時刻刻挨在元墨邊。
那個葉守川雖不像元寶那麼粘人,但對家主大人毫無恭順之意,看著家主大人的時候,平公公總覺得他隨時要拔刀的樣子。
封青這一點上終于和平公公達了一致。
“此人對主子有殺氣。”封青告訴白一和黑蜈蚣,“一有異,立即斬殺。”
元墨還不知道自家師兄已經被列為頭號危險人,時不時便去姜其昀船上玩。
平公公說過幾次,讓好好當差,不要擅離職守。
但自從天香樓回來后,元墨就發現姜九懷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
好像有點惱火,又好像有點期待。
總之十分不對頭。
但元墨一想就猜到了原因——他還想把吃干抹凈,但又怕再給他來一下!
所以才會有如此矛盾的眼神!
就這,還敢好好當差嗎?當然要抓住一切機會擅離職守啊!
但這話當然不能跟平公公說,一旦平公公知道對家主大人做過什麼,一定會伙同封青一起把的腦袋擰下來給家主大人當球踢。
于是只得用“家主大人忙嘛,我在旁邊反而礙事”之類的蒼白且無力的借口搪塞過去,然后仗著自己手敏捷開溜。
這一日還想往姜其昀的船上去,在甲板上被平公公抓了個正著。
平公公沒像往日那樣急著說教,反而把帶回自己房,然后翻箱倒柜,找出箱底的一只錦匣,放到元墨面前。
元墨:“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元墨便打開了。
不打開便開,一打開嚇一跳。
里面是一疊紙,原以為是銀票,誰知不是。
是比銀票更值錢的東西,房契和地契。
有揚州的,有京城的,還有蘇州、徐州和淮南的……元墨還沒翻完,就已經看到差不多半個大央都有平公公的產業。
口水不由自主嘩嘩流淌,“嗚嗚嗚平公公你好有錢……”
平公公嘆了口氣:“這里頭,有些是主子賞的,有些是旁人送的,還有些是我年輕的時候自己置下的。”
元墨立刻明白了。
這是紅果果的炫富啊。
并且試圖用“你看我在主子邊這麼多年隨隨便便就攢下了這麼多產業,你也一定可以的”之類的激勵吧?
但怎麼和平公公比?平公公上又沒有一個隨時會被拆穿的!
于是元墨深吸一口氣,打算用“其實我向來視富貴如浮云,這些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呢”對付平公公。
然后聽就平公公道:“……我一生無兒無,這些東西留著將來也不過是帶進棺材里,不如都給你吧。”
視富貴如浮云的元墨:“咳咳咳咳!”
被口水嗆著了。
平公公瞧著,帶了一笑意,又有點兒嘆息:“我從前總說是貪財,其實想想,你我這樣的人,既不能圖,也不能圖兒孫,除了錢財,還能圖什麼呢?”
換作從前,元墨一定要抱了這只箱子死不松手,可現在,還有一點清醒殘存,問道:“全送我?白送我?”
平公公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好好陪著主子,永遠不要離開他。”
他說著輕輕嘆了口氣:“我的年紀已然這麼大了,還能陪主子多久呢?幸好主子遇上了你。我從前防著你,一是怕你是那等攀龍附的小人,二是怕你將來有了妻兒,主子就不再是你最心疼的人了,可現在我知道了,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前都是我多心了,從今往后你只要好好當差,這些就都是你的。”
他滿以為元墨會開心地答應,哪知道元墨怔了半晌,手一點一點松開了錦匣。
平公公意外:“怎麼,你不想要?”
元墨喃喃道:“不,我想要。可是,家主大人已經答應讓我回紅館了。”
平公公道:“嗐,這有什麼,你只要略去求一求,主子一定會留你在邊。”
元墨沒說話,平公公驀然回想起來,那日在大廳上,正是用主子的恩賞換了回紅館的機會。
所以,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主子!
平公公“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當初不知恥纏著主子的人可是你!現在怎麼能說走就走?你變心了是不是?那人是誰?那個葉守川?還是那個元寶?”
一直知道平公公的想象力很富,但沒想到有這麼富。
“您想太多了,都不是。反正這事兒已經定下了,公公您就別再費心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一面說,一面抬腳就往外閃。
作極快,人已經閃出去了,平公公的罵聲才傳出來:“這個沒良心的殺千刀喲!我家主子怎麼就這麼命苦!”
十天后,樓船駛進平江。
站在甲板上極目遠眺,已經約能見北里。
“回家嘍!回家嘍!”
元寶開心得手舞足蹈。
元墨也是笑容滿面,離家這樣久,終于回來了。
葉守川已將的行李打點齊備,向微微一笑,“一會兒便下船了,做好準備,紅姑定然是要揍你的。”
元墨嘻嘻一笑,好久沒被紅姑揍了,還真是懷念啊。
抬眼了三樓。
從甲板上去,樓船高大崢嶸,最高的地方,便是姜九懷的屋子。
想了想,轉就要上樓。
葉守川拉住:“阿墨。”
元墨道:“別擔心,我就是去辭個行。”
“你不怕他不放你走?”
“放心吧他答應我的事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元墨說著,掙開葉守川的手,上了三樓,叩了叩門。
平公公黑著一張臉來開門,元墨道:“我一會兒就要下船了,來跟家主大人說一聲……”
“不必了。”
元墨:“好公公,別生氣,我說一聲就走。”
平公公冷冷道:“主子說不必了。”
姜九懷應該就在里面,平公公萬不敢當著他的面扯謊的。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見。
元墨心重重往下沉了一下,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
明明隔著門,卻像是能看到他的模樣。
這會兒他一定是在書案前批復公文吧?
江南的局面越來越穩定,與江南往來的信件比開始的時候已經了大半,但他每日還是要花上不時間坐在書案前忙碌。
從來沒告訴過他,其實喜歡在他批公文的時候在旁邊。
倒倒茶也好,磨磨墨也好,反正抬頭就能看到他專注的側臉,就覺得心里面很安穩,很舒服。
但以后都看不到了。
這是自己選擇的路。
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出大大的笑容,朝里道:“阿九,我走啦!”
從來只敢在沒人的時候喚他“阿九”,這下還是頭一次被平公公聽見。
果然,平公公立刻雙目圓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等平公公開口,大踏步走了。
不知是走得夠快,還是平公公實在太過震驚,直到徹底離開,后都沒有罵聲傳來。
樓船已經靠近紅館的碼頭。
元墨三個人從舷梯上下去,輕輕松松跳下碼頭。
在后院掃地的黃伯先看到,扔下掃把就迎了上來。
然后是不知從哪里躥出來的大王,直猛撲向元墨,把元墨當場撲倒在地,照臉狂。
姜九懷站在三樓窗前,明明隔那麼遠,絕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但耳邊卻清晰地響起了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笑得,可真開心呢。
“主子……”平公公過來,瞧主子的視線一直落在那邊碼頭上,忍不住道,“既然喜歡,強留下便是了,他還敢不留不?”
姜九懷沒有說話。
良久良久,直到樓船駛過,那片小小碼頭再也看不見了,他才輕聲道:“正因為喜歡,才不能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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